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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撫縣縣令,已經成了家族的棋子,他的兄弟姐妹母親都在父親的眼皮底下,他想不聽話都不行,這個時候把蔡澎交給他,他自然不敢動蔡澎,至于其他人,張尚書已經請罪,這個文章沒有辦法再做,他們除非是腦子有病,才會冒着暴露陷害張尚書之心去殺蔡澎。
所以,溫亭湛就怎麽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蔡澎的危機。
科舉舞弊,陛下自然大怒,不過因爲爆發的溫和,褚帝師提前給陛下透了一個底,張尚書認罪很誠懇且兒行在外哪由得父母管?陛下并沒有牽連張尚書,隻是以教子無方罰了一年的俸祿,又打了二十大闆了事。而撫縣縣令被革職父子流放,家産充公,幫忙舞弊的收卷官被判斬立決。蔡澎被打了五十大闆,取消了功名,永不能再參加科考。
其餘人因爲此次舞弊實屬防不勝防,就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因爲用人不當被申饬了一頓,就沒有再牽連其他人,兩人舞弊純屬個人行爲,一場科考牽涉考生太多,陛下并沒有勒令重考,一切都在溫亭湛的預料之中。
“這行賄之人,和受賄之人,前者被流放,後者被斬立決。”夜搖光覺得陛下其他處置都還好,就是這裏有些不太公平。
“張家父子雖則是庶出,卻也是富貴裏頭長大,流放于他們而言反而是生不如死,此次舞弊若是受賄之人禁得住财帛誘惑,如何能夠成功?”溫亭湛輕聲勸慰,“陛下是一個明君。”
“朝中有人好辦事,你确定張家父子不會過幾年就被老子接回來?”夜搖光狐疑道。
“不會。”溫亭湛很肯定的搖頭,“朝廷素來重視科考,這一點從不惜三年一次重金供科考可以看出,張家父子所犯大罪,多少雙眼睛看着,别說接回來,張尚書隻怕照拂都不敢照拂他們,中書令身子再硬朗終究日薄西山,如今尚書的位置多少人眼饞着,經此一事,張尚書更加不敢行将踏錯。”
夜搖光心裏這才舒服,她對關系政治深惡厭絕,又歡歡喜喜的投入了自己的事情當中,她突然就忙碌了起來,每日要抽空繡嫁衣,要準備給聞遊的大婚禮,要準備他們出遊的一應東西。雖然很多事情幼離都打點的妥妥帖帖,可夜搖光突然來了興緻又過問了一遍。
到了九月中的時候,陸永恬終于趕來,一道來的還有蕭士睿。
“你怎麽來了?”看到蕭士睿,夜搖光非常的驚訝。
蕭士睿今年都十八,再過二年就及冠,三月裏被從書院召回去,據說陛下已經開始讓他接觸政務,開始辦差事,夜搖光隻當要等着溫亭湛進帝都春闱的時候才能看到他。
“搖姐姐這是有多不想見到我?”蕭士睿不由委屈。
半年的時間沒有見,蕭士睿變得成熟了不少,好不容易從軍隊到書院四年養白的臉又變回古銅色,但一見到夜搖光還是那副模樣。
“行了,我哪裏有嫌棄你?”夜搖光嘴上說着不嫌棄,看表情卻相當的嫌棄,“你不應該公務纏身麽?我隻是好奇。”
“這部蚊子要大婚,我跟皇爺爺告了一個月的假。”蕭士睿笑眯眯道,“我可算能夠歇口氣,這半年可真是忙死,還要和我幾個叔叔虛與委蛇,好在八皇叔有點良心,念着允禾的救命之恩,不但沒有對我使絆子,還暗地裏幫了幾把手,否則我不知多慘!”
“他是有良心?他是在還恩情!”夜搖光冷嗤道,說着就擰着蕭士睿的耳朵,嚴厲的警告,“我可告訴你,雖說他現在還沒有對你做過什麽,那是因爲他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你可不要他對你好點就對人家掏心掏肺,你要敢和他走近,看我怎麽收拾你!”
甯安王明明答應要把當初給溫亭湛下套的人供出來,轉頭回了帝都就爲了對方手裏的證據而失言,好在他臉皮不夠厚,沒有舔着臉再對付蕭士睿。
“哎呦呦,疼疼疼!”蕭士睿趕忙解救自己的耳朵,“搖姐姐,我哪裏有那麽傻?”
蕭士睿揉着耳朵,一臉的委屈,他都覺得他已經被夜搖光虐出了毛病,要是換個人試試,别說對他動手動腳,就是言詞不敬,他都得讓之生不如死,可偏偏對着夜搖光他愣是生不氣,還得他都險些懷疑他是不是對夜搖光有不純潔的非分之想,可他非常肯定沒有!
“相對而言,他在帝都護着士睿這種報恩的方式,我更喜歡。”溫亭湛知道夜搖光是對當初逼他去琉球的人恨之入骨,順帶連包庇對方的甯安王也恨上了,一提到就炸毛,所以趕緊順毛。
“你們說話,我去廚房看看。”夜搖光也見好就收,知道蕭士睿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和溫亭湛說,反正這些事情她不感興趣,也沒有好奇心,不如給他們騰地兒。
于是蕭士睿和陸永恬就這樣在溫宅住了下來,陸永恬變得異常的好學,整日纏着宣麟不撒手,宣麟是一點不遜溫亭湛的老師,加上有爲人師表經驗的葉輔沿在一邊,陸永恬這個在書院怎麽也不開竅的蠢學生也終于開了竅,雖然談不上什麽一日千裏,但也将勤補拙,也不像以往那樣四六不分,看着書頭就疼,所以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尤其是蕭士睿帶來一個消息,陛下明确絕了卓敏妍郡主老娘的心思,現在她的郡主考娘正在加緊的找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畢竟卓敏妍已經十六。
陸永恬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加倍努力。
一直到十月十,放榜第二日,溫宅被鑼鼓聲敲響,來的自然是府衙的報喜衙役,溫亭湛不負衆望的成了頭名解元,整個杜家村都沸騰了,所有人高興的都好似中了解元的是自己。
當天開始溫宅就被人踏破了門檻,比之前封爵更甚,即便是豫章郡的大家族都派人快馬加鞭的送來了賀禮,不過所有的邀請,溫亭湛都以要上府城答謝主考官,拜謝布政使大人爲由一一推拒。
爲了清淨,當天下午就拉着夜搖光一道去了府城。<!--章節内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