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功夫也不差,竟然一點也不反抗,不害怕我真的對你不利?”夜搖光收回了手,正常人都會對一聲不吭襲來的力量做出本能的反抗,唯有自制力超強的人才能夠處變不驚,面不改色,她方才突然出手就是爲了試探蕭士睿的深淺,當然她是将五行之氣輸入蕭士睿的身體,關鍵時刻可以護住他的心脈。
“搖姐姐若想對我不利,有千萬種辦法,這是最笨的一種。”蕭士睿從小就在皇宮侵染大,頂着無上的榮寵,他若是沒有一些過人的本事也不能好端端的活到今天。
“我方才運了一股真氣在你的體内,隻是爲了護住你的心脈。”夜搖光淡聲的解釋,“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若是信我,便不要杞人憂天。”
“搖姐姐和允禾也早日歇息。”蕭士睿笑了笑,就拉着經曆看方才變故,目瞪口呆的秦敦回了他們的學舍。
夜搖光和溫亭湛也洗漱好之後回了自己的屋子,因爲夜搖光是女孩子自然要比溫亭湛慢,所以等到夜搖光回去的時候,溫亭湛已經蓋着被子閉上了眼睛,但是他的呼吸告訴夜搖光,他沒有睡着。
披散着一頭黑發,夜搖光走到溫亭湛的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我知道你沒有睡,别裝了,我剛剛隻是情急之下忘了而已,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她隻是對巫蠱之術有些條件反射,才會什麽都忘了就沖上去。不過她是理解溫亭湛生氣的原因,畢竟是古代,男女大防是非常的嚴謹,她當着溫亭湛的面兒這麽做,溫亭湛沒有在外人面前擺臉色已經對她很好了。
溫亭湛這才睜開眼,其實他心裏不是氣,而是純粹的不舒服,因爲夜搖光看了别的男人的胸,他當時真有一股子将蕭士睿的胸口挖掉的沖動,不過好在他的自制力不錯,還是控制住了。可再多的不舒服,她就這麽軟軟的說了一個保證,他的也就什麽不高興都沒有了。
這一輩子,他注定有這麽一個軟肋。
見溫亭湛盯着她沉默不語,夜搖光笑道:“你若是沒有話問我,我可走了。”
夜搖光說着就轉身,溫亭湛連忙拉住她,夜搖光對溫亭湛沒有防備,溫亭湛因爲心急之下力道大了一點,夜搖光一個轉身就倒在了溫亭湛的身上,險些唇瓣也從他的臉上一掃而過。
兩人都瞬間呆了,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很快兩人就像觸電一般,快速的分開,夜搖光坐在床沿,有些不自主的摸着垂在胸口的發絲,而溫亭湛僵直的身體坐起身,過了好一會兒,溫亭湛才道:“士睿的事情,你有幾分把握。”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治好他,隻不過他可能要受些苦,而且風險有些大,所以我才等着你的小乖乖回來,然後讓它替我傳信去一趟瓊宇山莊,問一問沈兆。”夜搖光也恢複了常态,緩緩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床榻坐下。
“小乖乖應該兩三人便能夠回來。”溫亭湛和陌欽也不是第一次聯系了,小乖乖一般三天左右就會回來。
夜搖光點了點頭,然後也上了榻,蓋上被子對溫亭湛道:“快睡吧,明日還得早起上課呢。”
早上的課真的很難熬,主要是一節課太長了,将近一個時辰令人有些消化不了,而且内容不是夜搖光喜歡的,所以她覺得很枯燥。又怕再一次被點名,隻能每天努力的鍛煉耐心。
小乖乖如同溫亭湛估計的三日之後就回來了,這期間金子也在夜搖光的召喚下趕到,即便是被叫來鎮宅,能夠天天跟夜搖光一起它也很開心。
“此毒叫做爆心。”溫亭湛取下陌欽傳來的信,心中詳細的說明了這種毒的煉制,這種毒的成分,分别出自于何處,這種毒的功效,還有這種毒的症狀,以及撫上了一瓶解藥,“這種毒可在日夜接觸之下緩慢滲透肌膚,最後會爆心而亡。毒粉是由珍貴的補藥所煉制,未到毒發即便是太醫也未必能夠發現,一旦毒發便無藥可醫。”
溫亭湛将信的内容沒有避諱的給蕭士睿看了,蕭士睿的目光落在煉制這種毒藥的幾味藥材的生長地,目光變得深凝。
見此溫亭湛和夜搖光都大概猜到蕭士睿的心裏已經有了想法,溫亭湛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和夜搖光走了。夜搖光快速的寫信,然後讓小乖乖傳到瓊宇山莊。
“是誰的封地在雲南?”那些藥材大多出自于雲南。
“雲南乃是南久王的封地。”溫亭湛道,“南久王是當今的弟弟,士睿的叔祖父,先皇子嗣淡薄,僅有四位皇子,其餘兩位都在庶子,都閑散在帝都,南久王乃是當今一母同胞。”
“你覺得是南久王所爲?”夜搖光又問道。
“今上子嗣算豐厚,南久王就算犯上作亂也輪不到他,他不會做這種事。”溫亭湛搖了搖頭,“就算做,也不會露這麽大一個把柄,這其中一味雲南的禁藥,非得有南久王的親令才可以得到,一旦洩露,南久王罪責難逃,南久王乃是今上的胞弟,士睿是今上的眼珠子,這個消息對今上是非常殘酷的打擊。”
一箭三雕啊,弄死了蕭士睿,讓南久王背了黑鍋,就算不是南久王所爲,一旦蕭士睿出了事兒,南久王看守不利導緻禁藥流失從而間接還是蕭士睿的罪名跑不了,一下子失去了眼珠子和胞弟,隻怕皇帝的身子抗不住,到時候再來一個栽贓嫁禍,有人和南久王串通……
這樣一下子隻怕要鏟除幾大塊絆腳石,果然,天家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啧啧啧,這下毒的有會布陣的高手,另外一撥還有會巫術的人才,蕭士睿能夠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夜搖光不由感歎。
“上蒼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得到了什麽,就得失去什麽,富貴貧賤都得對命運抗争才能夠存活。”溫亭湛淺笑道。
“你打算怎麽做?”既然選擇了蕭士睿,溫亭湛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急什麽?”溫亭湛隐含深意的笑着,“皇長孫身邊豈會無人。”
夜搖光明白了,溫亭湛這是等着蕭士睿親自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