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官人稍安勿躁。”夜搖光再一次攔住了朱孝,“其實此次我主動尋上門來,事想要抓住給對門支招的‘地師’,做出如此背德之舉,已經壞了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我既然遇見了少不得要清理風氣。”
夜搖光自然不會将自己的私人恩怨說出來,雖說夜搖光覺得是一個人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可總還有那麽一點意外不是?所以話不能說的太滿。
“夜姑娘有什麽吩咐,隻管說。”朱夫人是個聰明的女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夜搖光的想法。
夜搖光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表紙,然後将天麟取出,指尖凝聚着五行之氣,從天麟的體内抽出一縷縷煞氣,以陰煞之氣畫了一張符。
“朱大官人将這張符挂在與那戶人家大門正對之處,用不了三日他們必然會再請人來爲他們解難,這幾日朱大官人派可靠之人看着他們一舉一動便可。”夜搖光将符紙遞給了朱孝,又懷裏去了一張化煞符,“至于貴府的煞氣,将這符紙挂在令尊的卧房,五日便見效,但令尊虧損的身子還需得尋大夫調理。”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朱孝一疊聲的道謝。
夜搖光笑了笑便起身告辭,朱孝夫婦極力挽留卻也沒有挽留住。朱孝親自将夜搖光給送出去,已經離開的朱夫人又走了過來,将一個荷包遞給了夜搖光:“小小心意,還望夜姑娘切莫嫌棄。”
夜搖光第一次推辭了,因爲這一次并不是别人求上門,而她會主動山門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盛情難卻,夜搖光就當做是中元夜爲他們府中驅鬼的酬勞收下了。
朱孝府中給了五千兩,一筆不少的數字。
夜搖光就帶着五千兩接着閑逛,幾乎都把整個鎮上都逛遍了,夜搖光也沒有尋到一樣心儀的禮物,眼看着夕陽要下山了,琢磨着是不是要明天快馬加鞭去一趟其他地方看一看的時候忽然流水般動人的聲音琴聲飄來,這是瑤琴的聲音。
從上輩子夜搖光就非常喜歡聽瑤琴曲,雖然她自己沒有那個閑心去學,但要說欣賞她絕對還是有一席之地,更何況她現在還有着這個夜搖光一些殘留對于琴的基礎知識,這位彈琴的人絕對是一個高手,當下腳步一轉,目光就落在穿過一道小巷,隻能隐約看到一個小門面的琴行。
地理位置這樣看來真心有些偏僻,她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琴行的門面不大,可裏面卻别有洞天,這裏什麽樂器一應俱全,但琴最多,在夜搖光踏入店門的一瞬間,琴聲便停了,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笑容憨态可掬的老者就迎了上來:“姑娘,您這是要什麽樂器?”
“我随意看看。”夜搖光其實沒有想要買樂器,逛了一圈她又沿着蜿蜒的樓梯走到了二樓,然後她的目光頓時被最裏面牆面下正中間擺放的一架瑤琴給吸引了。
瑤琴都是采用木爲琴身一般都是由硬木制成,而這一把琴的琴身竟然是白玉,很光潔潤滑無暇的整塊白玉,還不是一般的白玉。琴上有十三個圓點标志,這是琴徽。古代一般用金銀玉精緻而成,而這個琴竟然是寶石,而其實翠綠如松竹的綠寶石,光彩奪目,琴弦也是銀絲。
這把琴可真是奢華的無與倫比。
“掌櫃的,我可以看看這把琴?”夜搖光指着這把奢華,但是看起來卻又不張揚的琴。
掌櫃的一愣,旋即點頭:“姑娘自可以看,不過這把琴也就是一個擺設,根本無法彈奏,這是一人寄放于此,不過這把琴因着無法彈奏又要價極高,放在我這裏已經快三年了。”
夜搖光穿戴都是極好,掌櫃雖然生意不咋地,但是見識不少,是個有錢的主兒,說不定願意高興買回家也不一定。
細長白玉般的手指和琴身有一種渾然一體的感覺,夜搖光情不自禁的就波動了兩下琴弦。
“铮铮——”兩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掌櫃的臉色大變,看向夜搖光的目光極其的不可思議,語調都有些打結;“這琴,不少人因爲美觀而碰過,可從來沒有人撥響過琴弦……”
“是麽?那看來它與我有緣。”夜搖光便問道,“這琴要價多少?”
掌櫃的伸出五根手指:“五萬兩。”
時下古琴百兩已經不錯,上千兩就是名師出手,萬兩基本都是古董。五萬兩的琴,估摸着整個太和鎮都會望而卻步,倒不是沒有人拿得出,而是買回去擺在家裏的土豪估摸着太和鎮沒幾個,有也未必喜歡這東西,難怪三年也沒有賣出去,但是它的賣相如果拿到帝都那樣繁華的地方定然不愁有人買。
五萬兩啊,她到現在也就從仲堯凡那裏得了一個十萬兩,而後從傅康成那裏得過一個五萬兩,其餘都是一萬兩,真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她現在身價也還有個十幾萬兩……
不過夜搖光指尖劃過琴端,她覺得這架琴真的和溫亭湛那矜貴内斂的氣韻很接近,而且她自己也真的是愛極了聽瑤琴曲。把這個送給溫亭湛,時不時的讓溫亭湛來一曲,做她免費的琴師似乎也不那麽貴了……
“好,五萬兩,我買了!”
古有一擲千金爲紅顔,她這會兒開始一擲五千金爲小相公。
抱着包好的古琴離開了琴行,夜搖光的心其實還是有點滴血的,來了古代賺錢了那麽久,她都沒有一次性爲自己花了五萬兩。五萬兩可以在帝都買一棟超級豪宅了!更别說在這個地方……
“搖搖,你抱着什麽?”夜搖光幾乎是溫亭湛前後腳回到家,剛剛走進大門聽到夜搖光的馬兒聲,溫亭湛回頭看着夜搖光包好看着像琴的東西。
“後日便是你的生辰,這個是你的生辰禮。”夜搖光也沒有想着等到當日,直接将琴遞給了溫亭湛。
“這麽沉?”原本還猜測是琴的溫亭湛不确定了,哪有這麽沉的琴?但是當他抱着去了院子裏,放在石桌上掀開了琴套,頓時瞪大了眼睛,“這琴……”
溫亭湛從未見過并且聽過這樣的親,很華美卻不張揚,真的是送到他的心坎了,當下就揮手一撥琴弦,動人的旋律飄了出來。
走在前方的夜搖光腳步一頓,不是說極少有人能夠撥響琴弦麽?轉而又覺得溫亭湛沒有浪費她五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