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謙虛的笑了笑:“老太太過獎。
她修煉了五行之氣,周身萦繞,自然幹淨剔透。
“娘,這位夜姑娘……”鄭夫人也附耳在鄭老太太的耳邊說了話。
鄭老太太才恍然,目光帶着一些尊敬的看着夜搖光:“難怪,多謝姑娘解救我們于危難。”
夜搖光搖了搖頭,她現在才明白,爲什麽陰氣洩露了這麽多,整個鄭府竟然還沒有人意外死亡,或者難受幻覺噩夢困擾而自殺,應該是這位老太太鎮壓的緣故,若不是有這位老太太看望鄭舉顯勤密,接觸的多,隻怕鄭舉顯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見過老夫人,夫人。”這時候管家帶着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走了過來,行了禮。
“你來了,我問你昨日老夫人讓你扔掉的鈴铛你扔哪兒了?”這人想必就是老夫人的何管事。
“小的把它給了何貴,讓他扔遠些。”何管事身後跟着一個年輕人。
鄭夫人的目光落在何貴身上:“鈴铛扔哪兒了?”
何貴連忙上前,他低着頭:“何管事讓小的扔遠些,小的便将之扔到北邊的河裏了。”
“這……”鄭夫人聞言一臉尴尬的看着夜搖光。
夜搖光聞言心一沉,如果扔到了河裏就麻煩了,已經洩氣,裏面的厲鬼應該可以控制搖鈴,在水裏若是有水鬼還會助長它不說,它借助水流逃離和隐藏自己就非常的容易,她心中去追爲時已晚。
“你擡起頭來。”所有人都跟着夜搖光靜默之際,溫亭湛突然開口。
衆人擡頭看去,就見溫亭湛的目光落在何貴的身上,何貴低着頭似乎不知道,而是他身邊的何管事用手肘捅了捅他,他才茫然的擡起頭。
“你看着我,再說一遍,那鈴铛你扔哪兒去了?”溫亭湛漆黑氤氲着珍珠般内斂的光華,卻犀利得直透人心。
那何貴的目光動了動:“小的将之扔到北邊的河裏。”
“你何時去扔的,除了扔鈴铛,可還做了其他事兒?”溫亭湛又問。
何貴想了想才道:“昨夜何管事交給小的,老夫人吩咐,小的便連夜去扔了,深夜小的自然是快去快回。”
“是嗎?”溫亭湛唇角輕輕一揚,“你昨夜也是穿的這雙鞋子?”
“是……”何貴回答的有些聲弱。
“今早我入鎮時,在南市看到不少光着腳賣魚的人,我這個人好奇心較重,便上前詢問了一番,才知道昨夜杏花巷酒樓灑了運來的幾桶油,一條路因此無法通行,故而今早北邊漁夫值得繞行,另一條路則是泥路,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滿是泥濘,漁夫夏季穿着草鞋,皆是被泥土沾了一腳,有些草鞋甚至陷入了泥裏拔不起來,所以今兒漁夫才都光着腳在南市賣魚。”溫亭湛悠悠的說道,“爲什麽你的鞋子如此幹淨?”
“我我我……”何貴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爲他根本沒有去北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發生,一時間臉色蒼白。
“因爲你并沒有去過北邊。”溫亭湛一錘定音,“你在說謊。”
“混賬,還不老實交代,鈴铛被你扔到哪兒了!”鄭夫人大怒,她家裏的下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謊,簡直是在丢她的臉。
“小的小的……”
“你快說啊。”何管事也是怒其不争,這個可是他的遠方侄兒,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
“小的見那鈴铛精緻,便拿到當鋪去當了一兩銀子……”何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求道,“小的一時糊塗,夫人饒命啊。”
“什麽當鋪?”夜搖光冷聲問道,她也不問是死當還是活當,答案一目了然。
“是東麓當鋪。”何貴說道。
“夫人此事事關重大,你快帶着衆人搬離此處,将此這三道符貼在大門上,待我追查回鈴铛之後,再來爲府中施法驅除陰氣。”夜搖光從懷中取出三道符紙遞給鄭夫人,然後就快速的沖了出去。
溫亭湛自然也跟着跑了出去。
東麓當鋪并不遠,出了鄭府不過一條街便到了,夜搖光一走到當鋪的櫃台便問:“你們當鋪可是收了一個紫芯鐵鈴铛?”
此刻在撥動算盤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他聞言擡起頭看向夜搖光,然後點頭:“今日一大早,鄭府的下人來當了一個。”
“鈴铛在何處?”
“不過一個時辰便被人轉手買走。”男子回答。
夜搖光看着他,知道他沒有說謊,便問道:“是何人買走?”
這個時代對當鋪要求很高,不管是當東西還是從當鋪買東西,都要用戶籍或者路引存檔,并不是說看上了出錢就帶走,或者想賣價格合适就賣。
“姑娘,我們無可透露。”男子語氣很堅定。
夜搖光也知道幹當鋪這一行,在這個時代保護客人的**是職責。
溫亭湛走上前,将一物遞給那男子:“我要知道買走鈴铛之人。”
那男人先是蹙眉,待看清溫亭湛遞上去的洞悉時,連忙從裏面走了出來:“小公子和姑娘稍坐片刻,我這就去查一查。”
然後還叫了跑堂的上茶,夜搖光坐下來,看着回到後面快速去翻檔案的男人,不由湊近溫亭湛:“你給他看了什麽?”
溫亭湛打開給夜搖光看,竟然是一個印章,印章的圖案非常的複雜,但是中間是一個繁體的堯字,收回手溫亭湛便解釋道:“這是永福侯的私印,東麓當鋪乃是仲家的産業,遍及各省各縣各鎮。”
“你們兩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噗咳咳咳……”溫亭湛正将跑堂端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聽到夜搖光的話,便噴了出來,咳了好一會兒,取出手帕擦了擦嘴,才無奈的看了夜搖光一眼,對于夜搖光用詞的能力,他已經無話可說。
夜搖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揚了揚眉。
這時候那男子捧着一個翻到一頁的冊子走了過來:“小公子,您看,這就是買走鈴铛之人留下的存檔。”
“一百兩黃金!”真是舍得啊,夜搖光當先看得是交易價格,夜搖光覺得若非知曉這個鈴铛的不同之處,絕無可能是這樣大的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