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否則又怎會稱她爲陋顔奇女呢?但有句話你卻說錯了。此詩遠還稱不上絕代,你待我慢慢說下去便會明白了。”

錦衣少年臉漲的通紅,欲待争辯,卻被人勸住。

中年男子但笑笑,繼續道:“到了第一關最後一個比試會場時,已經沒有人再懷疑他們三人的才華了,連林公子此時也是一副失魂落魄,想着那少女的詩。

歌賦的比試與前三場都有些不同,他沒有特殊的要求,隻消能用聲樂歌詞打動每一關的把關者,出來相見即可。

林公子隻說了句:‘此關由江南第一名妓蘇婉柔主持。’

大家可以想象,此言一出,有多少人心懷向往。在場衆人無不怦然心動。

平生若能得見‘南蘇北馬’是多少公子歌一生都無法得嘗的心願。

少女湊近那少年神醫輕笑道:‘江南第一名妓耶!你不想見見嗎?’

少年無奈,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是你自己想見吧?非得賴在我身上。’

少女尴尬一笑,道:‘老規矩?’

少年溫笑着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枝碧綠通透的玉箫。

衆人恍然,原來這一關是由少年神醫來應對。但很快,我們便知自己又錯了。

一陣悠揚的箫聲倏忽間響起,那種感覺仿佛他是從心底裏忽然冒起的一般。樂聲時而低沉哀婉,仿佛溫柔女子的低訴;時而又噴薄滿布生機,仿佛破繭重生的蝴蝶。我的心被層層托起,又輕柔的放下,腦中忽然印過許多親人的面孔,竟忍不住的感懷眷戀。

正當我們都沉浸在那箫聲中無法自拔時,少女的歌聲随着節奏響起: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曲罷,衆人猶在夢中,卻隻聽珠簾沙響,一個儀态萬方,國色天香的女子已從内室走了出來。

隻見她滿臉淚痕,卻絲毫不減其姿容,反更添我見尤憐的哀婉。

她卻不多說話,隻快步到那少女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急切道:‘這是何人所做的曲子?曲目爲何?’

少女楞楞地看着她,半晌才回過神來道:‘這首曲子叫一剪梅,是一女子思念其出門在外的丈夫時,爲抒别愁所寫的。’

蘇姑娘仿似沒看見身邊的任何人,神情時而悲傷,時而甜蜜,被淚水洗淨的眼睛仿佛述說着無盡的心事。許久才歎了口氣道:

‘你們過關了,還請上三樓。’

少女仍未緩過神來,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反握住她的手,輕柔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蘇姑娘猛然擡頭,眼中滿是淚水和難以置信的色彩,半晌才說出一句道:‘多謝。’

少女沉吟了半晌,忽然臉色一變,道:‘你剛剛說我們上三樓?爲何?不是還有第二關沒過嗎?’

蘇姑娘帶淚的臉,也忍不住傾城一笑,颠倒了無數看客,道:‘你們剛剛已經通過了第二關的所有測試,還不快上去。’

衆人此時才恍然,爲何他們面臨的第一關難度如此之大。原來林公子早在猜測他們是否無遊三人,是以直接将第二關的比試換到一樓。”

中年男子說到此處不由停了下來,衆人兀自都在沉思中,并不催促。

這也是爲什麽,事情發生都已經這麽多天了,仍是未有幾個當場經曆過的人肯出來相述。隻因當日那幾場比試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人人都需要長長一段時間去思索那日的每個場景。

喝光了一壺酒,中年人又要了一壺,衆人也終于緩過神來,催促他繼續講下去。

中年男子卻在心中苦笑:真正震驚,無法用語言描繪的還在後頭呢。

“蘇姑娘仿佛此時才醒起旁邊仍有人,視線落到少年神醫身上也是楞了半晌回不過神。

少年似毫不在意,露出溫和的微笑道:‘有勞蘇姑娘了。’

蘇姑娘這才尴尬一笑,微一躬身道:‘三位請。’

原本依據望江樓的規矩,我們這些人是決計沒資格上三樓的,但今日我們在場衆人誰也顧不了些許規矩了。我們都很清楚,在場的誰若是錯過了這場比鬥,必将後悔一輩子。

望江樓的掌櫃恐怕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便沒有留難,我們這一群人便浩浩蕩蕩跟着到了三樓。

從前我一直覺得望江樓的布置典雅、高貴,莫說尋常店家沒法相比,就是這世上恐也沒法找到幾家能與它相提并論的了。

可是上到三樓,才知自己平日所見有多淺薄。我從不知道,同樣一個大廳,幾間雅房、幾個武場,隻是上下兩個樓層之差就可以給人天堂與人間的差别。

在場的衆人除了蘇婉柔姑娘,也俱是與我一般從未踏足過三樓的,此時震驚、豔羨、欽歎怎樣失神的表現都有。

倒是那三人,一個依舊淡笑,一個依舊冷眼,一個依舊興緻昂然的四處打量。

少女環視了一周,咋舌道:‘竟都是用黃金分割的比例,恁的厲害!’

‘冰依,何謂黃金分割?’少年神醫奇怪地低頭問道。

‘這個……’少女柳眉一皺,頗有些無奈道,‘很難解釋啦!你當我沒說好了。’

一片無語。

蘇姑娘對着三人略一躬身道:‘第三關的關卡順序與前兩關不同,并非能由諸位自行選擇的。婉柔的引導也隻能到此爲止,接下來也隻有旁觀的權利。’

神醫少年笑笑,問道,‘姑娘是否意示我們要先另尋引導之人?’

蘇姑娘怔了怔随即笑道:‘絕世神醫确實不負才名。’

随即纖纖玉指點了點前方一個雅房,繼續道:‘此間名爲風月閣,在此閣内室隐了位高人。此人之名連婉柔和林公子也從未得知。’

說着轉頭望了眼随衆人而上的林謙,林公子點了點頭,以示确實如此。

‘你們若想闖出第三關,必須先用房中任何一件樂器,奏樂,打動了他。方能由他帶你們去下一場比試之地。’

‘還請三位不要嫌婉柔羅嗦,那位高人婉柔雖從所未見過,卻得以在每天晚上聆聽他的琴聲。那琴聲,我隻能說餘音繞梁、驚心動魄,比之公子的箫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聞得此言,少年神醫臉上竟不見絲毫異色,仍是淡笑道:‘多謝姑娘提醒。’

走進風月閣,首先入目的卻不是他詭異的布置,而是滿屋滿室的樂器,什麽鼓、瑟、琴、筝……凡是你能想到的,這裏都能見到。

蘇姑娘道:‘這裏有不少稀世之品,還請公子慎重選擇。’

少年卻是灑然一笑,随手拿起身邊一架毫不起眼的瑤琴,道:‘就這把吧。’

蘇姑娘和林公子均是眼睛一亮,齊聲道:‘公子端的好眼光!’

少年這次倒是楞了下,低頭細看了那把瑤琴一眼,不由苦笑道:‘竟是鼎鼎大名的‘鳳尾寒’,真是一大笑話。算了,請問我可以開始了嗎?’

神醫少年姿态潇灑地席地而坐,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弄了兩下,琴身中跳脫出幾個悅耳的音符,他一笑道:‘果然好琴。’

随即眼中精光一閃,雙手撫上,琴音竟在一瞬間迸發而出,震得我心中一片酥麻,卻又是說不出的舒服。

還未等我回神,琴聲已經緩了過來。琴聲平和有力,時而高亢昂揚仿如在九天之外,時而又低叙淺吟猶如沉潛淵海,就象一個世界芸芸衆生的旁觀者在平緩地叙述這個世間中難以逃避地悲歡離合。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然既爲生就必須爲生而努力。”

“正當衆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之時,屋内竟隐隐傳來與之應和的箫聲。聲音從無至有,從弱到強,卻也是說不出的悠揚動聽。

但那箫聲,與其說是應和還真不如說是爲了壓制那少年的琴聲而起的。

少年的琴音,在打壓下變得低沉而無章,似一個久困牢籠中無法自拔地罪人在掙紮攀爬,曲音低若不可聞,幾被湮滅。

少年絕美的臉上,在此時,竟恍惚間露出個遇到知音的完美笑顔,

忽然,一陣破曉之聲驟起,竟一瞬間逼地那箫音無法動彈。

琴聲仿如星辰仿如陽光,沖開牢籠的詛咒,将無法自拔的靈魂拯救而出。在那一瞬間,箫聲雖仍是無比曼妙卻竟成了陪襯般,反将那一屢孤魂拖的更高。

衆人皆醉,不自禁地閉眼聆聽,生怕亵渎了這高貴的靈魂,這靈魂的主人。自此他們才知,少年在剛剛那一關根本就未盡全力。

琴聲卻是毫無征兆的嘎然而止。

房中的箫音似帶着滿腔疑惑,卻也不得不漸低而止。

衆人皆是一驚,不甘願的勉強回神,面面相觑,均不知發生了何事。

屋内一個淡然低沉的聲音響起:‘公子爲何于關鍵處停了下來?’

神醫少年露出個興味的笑容,道:‘先生見諒,在下隻是想提醒一下身後的同伴,似乎忘了自己該做的事。’

站在他身後的少女面色一紅,啐道:‘得意什麽?你又不是沒閃神過。’

此時我們才醒起,剛剛第二關,也是那少女的歌聲。或者說是聞所未聞的歌詞,震驚了衆人,如此文采确實當得奇女二字。

思及此,衆人不禁對即将來臨的精彩雀躍不已。

琴聲重又響起,屋内的箫聲此次不再應和,仿佛也是靜靜地等待更大奇迹的降臨。

少女清悅的聲音于此時響了起來,不論于我,于在場的衆人還是那仍未露面的高人,這一曲卻是真真正正征服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绮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别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琴聲停了下來,神醫少年微微震驚地望向一曲唱畢的少女,竟仿佛是頭一次認識她一般。

少女嫣然一笑,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說不出的動人耀目:‘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次好該輪到你閃神了吧?’

少年一楞,随即無奈地起身揉揉她頭發,苦笑道:‘實是拿你沒轍。’

無遊三人旁若無人,衆人卻是心猶在曲中無法驚醒,屋内沉默良久,忽然隻聽一聲拍案巨響,低沉的聲音再無複初始的淡漠,甚至略有些沙啞顫抖:‘哈哈,哈哈!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枉我尹子恒自負風流人生,卻還不如個小姑娘看的通透。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話音未落一個儒衣書生從屋内走了出來,躬身抱拳道:‘公子的琴,姑娘的歌,在下今日輸的心福口服!’

神醫少年微微側了身,笑道:‘尹殿下切莫客氣,請問我們可以去下一個場地了嗎?’

衆人更是震驚,這位高人竟是皇室之人,望江樓的勢力果然不可同日而語。

尹子恒是尹國的四皇子,文采武功名聲無不在幾個哥哥之上,可惜無心政事,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四殿下點點頭,微微一笑道:‘下一場,比試賭術。’

少女一驚道;‘我們可沒選這個啊?’

‘可是在下卻越來越想對三位一窺全貌了?’

少女垮了張小臉道:‘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或者你讓我們先吃了飯再比不遲?’

四殿下這次倒是一楞,随即大笑道:‘倒是我的疏忽了,三樓就有雅座,三位請!’

他們隻四人吃飯,自有丫鬟上來布菜,林公子和蘇姑娘也是小心伺候着。

我們舍不得散,就聚在門口,四殿下便吩咐在三樓又擺了幾桌酒菜,招呼我們坐下。

一頓飯吃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才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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