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我就是你的傀儡。”
“我替你除盡對手,替你打天下,一旦江山穩固,我便是你第一個要除去的人,而後,江山自然到你之手。”
她怔怔地看着我,似全不認識我,又似呆滞,似無措,半晌道:“我一個女子,要江山何用?”
“你四哥未必不在人間,你二哥有遺腹子在鄰國,更何況我中央之國不是沒有過女皇帝。”
“我四哥?我二哥?他們是誰?”
我拿出袖中公主金冊的拓布,緩緩在她面前展開,冷笑道:“你四哥蕭箦,你二哥蕭蕪,你三哥蕭着,你大哥孝廣成太子蕭芒受萬民景仰,你都不知麽?蕭夫人不曾告訴過你麽?你是奢帝之女,你甫一出生,奢帝便私下冊封你爲照臨公主。莫非你從未見過你的公主金冊?”
蕭疏離看着拓布,目瞪口呆。過了良久良久,她終于苦澀開口。“三哥,這一切…..”
我截口道:“我隻有一個妹妹,她已經死了。”
她不再說一個字,隻定定地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再也不想說一個字,再也不想見到她。我不知自己臉上是何種神情,但此刻連我自己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臉。
我别過臉去,耳中聽得她移動腳步,不知是要走出房去,還是隻想離我遠些。
終于忍不住還是擡頭看她,她已走到兵器架前。兵器架上有兩柄劍,我認得一柄是鋒利無比卻質地剛脆的青銅劍,另一柄是以綿着稱的楚國鐵劍。我記得這兩柄劍她一樣地心愛。
不知她會選哪一柄來對付我?我不禁在心裏冷笑一聲。她果然略有猶豫,随後拿起了楚國鐵劍。我雖自信武功勝她一籌,仍是全力戒備,誰知她會不會使出言眺教她的暗器毒藥來?
我覺得自己牙齒漸漸咬緊,從齒縫裏逼出的語聲開始飄忽:“得金弦弓者得天下,唯蕭氏人得之則亡天下。
你也姓蕭,所以,你不得不找一個傀儡來替你持有金弦弓,你找到了我,我就是你的傀儡。”
“我替你除盡對手,替你打天下,一旦江山穩固,我便是你第一個要除去的人,而後,江山自然到你之手。”
她怔怔地看着我,似全不認識我,又似呆滞,似無措,半晌道:“我一個女子,要江山何用?”
“你四哥未必不在人間,你二哥有遺腹子在鄰國,更何況我中央之國不是沒有過女皇帝。”
“我四哥?我二哥?他們是誰?”
我拿出袖中公主金冊的拓布,緩緩在她面前展開,冷笑道:“你四哥蕭箦,你二哥蕭蕪,你三哥蕭着,你大哥孝廣成太子蕭芒受萬民景仰,你都不知麽?蕭夫人不曾告訴過你麽?
你是奢帝之女,你甫一出生,奢帝便私下冊封你爲照臨公主。莫非你從未見過你的公主金冊?”
蕭疏離看着拓布,目瞪口呆。過了良久良久,她終于苦澀開口。“三哥,這一切.……..”
我截口道:“我隻有一個妹妹,她已經死了。”
她不再說一個字,隻定定地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再也不想說一個字,再也不想見到她。我不知自己臉上是何種神情,但此刻連我自己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臉。
我别過臉去,耳中聽得她移動腳步,不知是要走出房去還是隻想離我遠些。
終于忍不住還是擡頭看她,她已走到兵器架前。兵器架上有兩柄劍,我認得一柄是鋒利無比卻質地剛脆的青銅劍,另一柄是以綿着稱的楚國鐵劍。我記得這兩柄劍她一樣地心愛。
不知她會選哪一柄來對付我?我不禁在心裏冷笑一聲。她果然略有猶豫,随後拿起了楚國鐵劍。我雖自信武功勝她一籌,仍是全力戒備,誰知她會不會使出言眺教她的暗器毒藥來?
她終于開口,極慢極慢地道:“無以自明,唯有剖心。”我方自一怔,她已倒轉鐵劍,一劍往自己左胸刺下。
我大驚之下不及思索,本能撲上架住她手腕,拍落她手中劍。
鮮血噴濺而出,她搖搖欲墜,我顧不得男女有别,一手扶住她,一手牢牢按住她傷口,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不要她死。
血仍從我的指縫裏汩汩淌下,我惶急大喊道:“伯父!伯父!快來救救疏離!”
鮮血漸漸浸透了她半個身子,蕭疏離的雙眼慢慢閉上。我隻覺得這一刻比我過去的一生都要漫長,比我發現中了趙箴的圈套時還要絕望。
忽然耳中聽得一陣風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道:“你牢牢按住傷口,不要動。”我轉頭望時,竟是師父到了。
她從頭上拔下一根銀針,又拔了一根頭發,穿發進針,一手撕開蕭疏離上衣,一手以針穿皮過肉,縫起傷口來。我忙轉過頭去,幾乎要喜極而泣。
我耳中聽得針線穿皮肉而過的聲音,既煎熬,又茫然無措,隻是祈求上天不要讓疏離死。忽然之間,我不再恨她一直欺騙我,一直拿我當傀儡操縱。
也許從她一劍刺向自己心口那一刻起,我心裏的恨意便已煙消雲散。
師父直到縫好她傷口,又将她抱到床上,拿被子蓋住,才道:“好了。”我跪在榻邊,看着她雪白的臉頰,低聲問師父道:“她會死麽?”
師父取出一粒藥丸,塞入蕭疏離口中,道:“看她造化。”我輕輕握住蕭疏離垂在榻邊的手,感覺仍有一絲溫熱,心中稍稍一定,不禁低聲道:“疏離,隻要你不死,我一切都不在乎。”
一滴滴水混合着鮮血滴落在被子上,我才發現自己滿臉是血,滿臉是淚。
師父看了看我,取出一條絲帕遞給我,歎氣道:“真心假意你都分不清麽?偏要鬧到這一步。”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與血水,厚着臉皮道:“徒兒這些天還要偏勞師父留下照顧五妹,畢竟我是個男子…..”
師父不待我說完便道:“好,我待她醒來再走。”又皺眉道:“哪家女子若是喜歡上了你,當真是三生不幸。”
我等群玉換好藥才轉入屏風後去看疏離,她昏迷未醒。我以手探額,仍覺發燙。伯父雖已用了藥,看來沒有三四天的光景好不了。伯父與師父說的一樣,他們人事已盡,她能不能活命隻憑造化,但願她能闖過這一關。
我在榻邊坐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疏離,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隻盼你能活下來。你若能活,我一切都不在乎。*
疏離一動不動,臉色因發燒而通紅,也不知能否聽見我說話,伯父說她血行已慢慢恢複,群玉業說她傷口已漸漸愈合,如今唯一難辦的便是退熱。
我雖已派出多路人馬,從各處采買來冰塊,放置在床榻四周,又令群玉以冰水多擦拭她身子,卻似乎仍是收效甚微。
我雙手握着她的手,一直不願放下,心裏不知不覺回想從最初相識到今日的種種情景。
她爲我甘願去羅靈通處當人質爲我甘願身先士卒殺敵,在澤蘭城裏幾乎陪我餓死….我到底是如何會相信她接近我原是陰謀隻爲要奪我的江山的?
歉疚如同一朵層層迸開的花,瞬間撐滿我整顆心,我心思沉重,一心隻想着她能活過來,絲毫沒有想過她一旦活過來我該如何待她。
深夜出北庭時,我見甘允跪在路邊,見到我便伏拜于地道:“主公爲何不殺了蕭娘子?”
我道:“她與言眺無關,殺我妹妹的是言眺一人。”甘允道:“她是前朝公主否?”
我已不記得何時與他說過此事,隻疲憊道:“她确實是前朝照臨公主,隻是她自己也不知此事,她從未瞞騙過我。”
甘允昂起頭,高聲道:“她既确是前朝公主,如此處心積慮地混到主公身邊,又豈會不懷着伺機暗害主公重建前朝之心?主公豈可一而再再而三地中了言眺和她的奸計?”
我搖頭道:“她已對我剖心明志,若不是我手腳快,她幾乎已将自己的心剜了出來.……...”
甘允打斷我,痛心疾首道:“主公已然中過如此多的詭計,怎地還是不知反省,又要輕易上當?區區的苦肉之計便想賺得主公盡棄前嫌重新信任有加,可見她遠比言眺更爲狡詐陰險!主公今日不聽我良言相勸,日後必定會死于她手!”
我已無法向他解釋,隻有親眼看到她對自己刺下的那一劍的速度與力度,才能明白她當時心裏的剛烈,手下的決絕。我也不可能拉着甘允去疏離床頭給他看這一劍所造成的傷口絕非“區區的苦肉之計”。
甘允直起身來,拔去發簪,卸下進賢冠,語氣轉爲平靜,道:“主公既然聽不進某良言相勸,某已無法再爲主公效力,這便請去,請主公準許。”
我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堅定,知他去意已決,何況心中也不想挽留,溫言道:“好,甘先生既然一心求去,我便不再挽留。這些年你爲我殚精竭慮地謀劃,又幾乎爲我餓死在澤蘭城,我十分感激,自是會永遠銘記五内。
甘先生要多少财物都使得,請自去黃指揮使處領取。此後甘先生想投哪裏都使得,隻除了朱襲處。”
甘允向我叩首道别道:“某理會得。林盟主請多珍重。”
入寝之前我又去看疏離,她仍未退熱,猶在昏迷之中。我從四周盆裏取了一小塊冰,輕輕在她額頭臉頰擦拭,也不知她能否聽見,将甘允求去之事說了,說完隻覺渾身輕松自在,忽地想到:
“甘允口口聲聲說疏離與言眺要謀奪我的天下,我其實早已無意于天下,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便把金弦弓給了五妹,我好從此逍遙自在?”
我低聲道:“五妹,隻要你醒來,我即刻把金弦弓給你,即刻把南劍之盟交到你手上。這些我其實原本便不想要,隻要
你活着,我情願把一切給你……..”
話未說完,一陣劇痛忽然同時在我全身發作,便如渾身的骨頭在同一刻被碾碎一般,我不禁大叫一聲,摔倒在地。
我隻覺得有無數把鐵錘正在我身上不停捶打,又有無數鋼針密密麻麻刺入我全身,疼得我不住在地上翻滾,隻覺得自己頃刻便要碎成童粉。
偏偏仍未化爲齑粉,仍覺疼痛與酸刺深入心肺骨髓,恨不能立時死去卻無論如何不能死去,漸漸連号哭之聲也發不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酸刺才慢慢消退,我筋疲力盡地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已被汗水浸透,有十幾雙的手正按在我身上,将我牢牢按在地上。伯父的聲音響起道:“可算是好了。”
衆人将我扶到椅中坐下,我慢慢環顧,見黃鸢吳悝王祁等都圍在我身邊,擔憂地看着我。
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道:“天怒地怨兩界針…..”竟是疏離的聲音。
我轉頭看時,隻見她雙手将自己撐起,坐在榻邊,臉上不再是潮紅一片,而是慘白。我的心慢慢下沉,見到她醒來的喜悅已被明知自己将死的無望心情代替。
兩個月過去,這針卻不曾再發作,伯父寬慰我說,想必毒性甚小,發作一次後已然耗盡。他反複替我把脈,又令我割血查驗,始終驗不出是何毒物。
我卻固知,毒仍在我體内。言眺又豈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我,她當日滾落懸崖之前,借口還我面具,暗中已将毒針刺入我右手指,其後伯父數次替我把脈都未察覺有異,可見這毒隐秘又複雜,并不是輕易可以查知的。
我已是等死之人,一切都再無意義。骨頭在同一刻被碾碎一般,我不禁大叫一聲,摔倒在地。
我隻覺得有無數把鐵錘正在我身上不停捶打,又有無數鋼針密密麻麻刺入我全身,疼得我不住在地上翻滾,隻覺得自己頃刻便要碎成董粉。
偏偏仍未化爲齑粉,仍覺疼痛與酸刺深入心肺骨髓,恨不能立時死去卻無論如何不能死去,漸漸連号哭之聲也發不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酸刺才慢慢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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