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捏的快要骨折的張明忍不住叫了出來。鐵戰急中生智,縱身一躍直刺猿王的左眼。下一刻,噬血猿王再也禁不住這要命的疼痛,把張明甩了出來。鐵戰見好就收,忙奔向不遠處的張明,查看其傷勢。所幸并無大礙,隻是張明的四肢現還酸疼,難以行走。</p>
張明戴正了自己那遮眼的皮革,一隻眼爆發出怒光,獨眼海狼的威名不容侵犯。休息了片刻,他飛身出刀,所謂刀走剛猛,劍走陰柔,張明這一刀正是把剛猛發揮到了極至。刀忽左忽右,變幻莫測,這天瓊一式乃是他在海上殺藍瓊鲨時所悟,如今他對噬血猿王已存殺意,便毫無保留地使了出來,一道藍光閃過噬血猿王的脖子,下一刻,猿王的頭已經和身體永遠地分開了,隻是身體還在微微抽搐。</p>
衆人此刻緊繃的神經終于放下,全部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慶幸沒有成爲猿王的爪下之魂。</p>
“大家休息一會兒,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盡快找到金佛!”張明心有餘悸地說道,他不由地開始擔心起林天和若詩他們。</p>
......</p>
“怎麽辦?”再一次躲過笨重龐大的鐵甲地龍,席敏敏朝狼狽至極的落寒問道。</p>
“我怎麽知道,你看這三位大哥的樣子,恐怕我們兩個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落寒邊躲邊觀察着周圍有什麽可退之路。</p>
尋覓了良久,林天發現左恻不遠處有一個可供人進出的洞穴,卻不知裏面是否還有兇獸,不過面對如今的形勢,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p>
落寒上前一步拉住席敏敏,喊道:“快走!”接着兩人迅速的進入洞口。三隻鐵甲地龍的頭不斷撞擊着洞,還好洞很結實,并沒有崩塌的迹象。三隻鐵甲地龍在洞外依舊狂嘯着,仿佛想一直等到兩人出來爲止。</p>
兩人不敢停留,隻得朝洞深處走去。讓兩人郁悶的是洞内也是迷霧環繞,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迷失在某個角落。</p>
“敏敏,拉緊我的手,别走丢了。”席敏敏一聽,先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手給了他。那十指交纏,敏敏隻覺得那陽剛的熱力從自己的肌膚滲入,一點一點擴散到周身每個毛孔。這一刹那,她突然忘了身在何處,自己仿佛成了棉花雲絮,如此柔軟,輕飄飄地随風而去。這種感覺如此突然,如此奇異,仿佛冰封了許久的河流在早春的豔陽下默然融化,仿佛孤寂了一個冬天的寒梅在風雪之後的月夜陡然開花。</p>
“你忘了自己是誰嗎?”突然間,低沉的聲音從她的内心深處響起,令她猛然驚醒。</p>
“我是怎麽了,難道我真的愛上了這個小子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敏敏在内心告訴自己道。</p>
“你怎麽了,敏敏?”林天發現席敏敏的不對勁,關心地問道。</p>
“沒....沒有,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p>
“哇~~~哇~~~!”幾聲烏鴉的叫從前面的角落傳出,緊接着一群黑壓壓的烏鴉飛竄了出來,兩人顯然對次不知所措。緊握的手一下子松了開來,“敏敏!”林天大聲喊着,卻不能從烏鴉群中走出。</p>
過了許久,這些災星才漸漸散盡。林天的衣服被弄得殘破不堪,所幸沒受什麽傷。“對了,敏敏呢?敏敏!你在哪~~~”過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反應。林天呆呆地立在原地,似乎是擔心若詩和其他人現在怎麽樣了....</p>
......</p>
“哥.....哥!哥!”楚若詩猛得從昏迷中醒來,她的頭上香汗淋漓,一時無法做出反映。過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和大家分開了的事實。</p>
“該死的!”火大的若詩一把拉起身邊的石頭向旁邊扔去。</p>
“啊!我的路标~~~~”一聲比死了爹還凄涼的叫聲從若詩身後傳來,若詩回頭一看,又驚又喜,是個人。。。還是一個衣衫褴蘆的少年正拿着野果朝她走來,如今正看着他腳邊被若詩砸壞的路标哀歎。</p>
少年一頭不整的長發披肩,隐約可以看出他那張俊秀的臉,近距離一看竟比自己的哥哥落寒還要俊上幾分。若詩楞地回過神來,慌張的質問道:“你....你是誰啊!”</p>
少年哀痛的眼神立刻變成了兇狠,一下子走到若詩面前大吼道:“你個死三八,本少爺好心救了你,還去摘果子給你吃,你竟然一醒來就砸了我辛苦作出的路标,現在居然還質問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就是謝奕劍。”</p>
若詩自覺理虧,但對少年嚣張的樣子十分讨厭,也出言惡口道:“誰要你救的,是你多管閑事罷了,還有....不就....一個路标嗎,有必要象死了爹一樣嗎?”</p>
“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叫做九回迷廊,在這個地方不做路标就等于死你知道嗎?”少年休息了下,又繼續喊道:“老子在這裏被困了十天了,憑着本少爺的天上少有,人間無雙的智慧估計也快走出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現在你竟然...天亡我也~~~~~~!”</p>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大不了我答應你一件事情補償可以了吧。”少年一聽這話,立刻聽住了訴苦。轉而考慮了良久,才笑着說道:“什麽事情都可以?我怕你辦不到啊。”</p>
“哼!本小姐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快說吧!”</p>
“真的?其實也沒什麽拉,這事隻要你點點頭就行了,也算是完成我娘的一個遺願。”少年悠閑到說着。</p>
“廢話少說,到底是什麽?”若詩有點不耐煩了。</p>
“就是....就是....當我的....媳婦。”</p>
謝府大廳....</p>
“怎麽樣了李伯,那小子還沒有消息嗎?”一聲渾濁的聲音響起,語氣中略點憂慮。說話者正是權傾朝野的謝無亟。</p>
“老爺....我已經加派人手去各個少爺常去之處搜尋,還是沒有少爺的消息,不過少爺天資聰穎,想來不會有事。”</p>
“呵,我倒不是擔心這小子有事,我是怕他在外面給我惹事,朝中的一些死敵們都等着看我的笑話呢,怎麽這性格一點都不象我呢?”</p>
“老爺,有件事老奴想告訴您,請老爺恕罪。”李伯有些愧疚的說道。</p>
“你講。”謝無亟正色道。</p>
“老奴把仙來島的事告訴少爺了....”</p>
“什麽!!!”</p>
......</p>
“什麽!你再說一遍!”女子瞪着眼喊道,不是别人,正是楚若詩。</p>
“你....你不是說什麽事都可以嗎?”</p>
“不行!你這色魔,居然開出這個條件,小心本姑娘殺了你。”</p>
“哼,就知道你會反悔,剛才還大大咧咧呢....”少年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念着。</p>
“停!我是海盜,不守信用是常事嘛.....”若詩企圖以海盜身份蒙混過去。</p>
“海盜?海盜也是人啊,是人都知禮,禮就是信用,不守信用就不是人,除非是妖,妖也不行,妖好象也沒你那麽漂亮,反正你答應做我媳婦的,想反悔,沒門!~”</p>
“好了!”若詩忍不住大喊了出來,忽然,她發現在左邊角落迷霧中隐約閃出一絲絲金光,細看之下,金光越賴越盛,若詩不由得被迷住了。</p>
“喂,你怎麽不說話,别以爲沉默就可以讓本少爺放過你,我可是.....”</p>
“閉嘴!”若詩打斷謝弈劍,繼續朝金光看去,金光逐漸成形,在迷霧中幻出一道身影若隐若現。</p>
“八字金佛!”這次連謝弈劍也驚得叫出聲來,兩人不由自主地慢慢朝向金佛走去,眼中完全迷失了自己。</p>
另一方面,張明等人在北面迷霧林中也看到了相同的景象,他們都如同被下了魔咒般朝金佛虛影踏去。</p>
“啊!”若詩腳下突然一滑,忽地從幻境中驚醒,連帶着抓着謝弈劍的手向下沉去,“喂,别拉着我的手啊~~~~~”</p>
過了良久,若詩隻覺耳邊有人在呼喚着她,“若詩,若詩,醒醒!”緩緩睜開眼,隻見謝弈劍,張明,鐵戰,席敏敏都在身邊。</p>
“你還好嗎,女兒。”張明首先關心地問道。</p>
“哼,當然沒事了,你以爲我先前給你吃的金香玉爲何被稱爲天下第一奇藥。”謝弈劍有點郁悶地說道。</p>
“對了,這個謝公子剛才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人家救了你,你怎麽連聲謝謝也不說,金香玉的貴重爹是知道的。呵呵,謝少俠,張明在這裏代小女向你賠罪,有什麽不妥之處還請見亮,這個人情張明他日必當奉還。”謝弈劍正想說沒關系,不料若詩撒嬌道。</p>
“爹!你不知道他剛才對女兒說過的話,簡直....”</p>
“好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平安無事.....”</p>
“等等,林天呢?”席敏敏打斷張明的話,神情緊張地問道。</p>
衆人這才發現隻有落寒不見了蹤迹,難道....他還在裏面?</p>
“不行,我要去找他....”席敏敏站起身,卻被張明拉住,“敏敏姑娘,小兒的事我們也着急,但這裏大霧彌漫,你一個人進去很容易迷路。今天大家都累了,我們先回船上休息,明天一早再叫上幾個人一起去找,這樣安全得多。”</p>
“可是....”</p>
“诶,别擔心,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張明語重心長地說道。</p>
席敏敏深深地望了迷霧一眼,轉而獨自向船闆走去。衆人也陸續回去休息,謝弈劍故意走在若詩身後不時小聲說上一句:“媳婦,别忘了你答應我的。”若詩聽了,此刻真想回頭扇他一巴掌。</p>
......</p>
不知不覺間,林天已走進了虛迷幻境中。那金佛的幻象在他眼前亮起,“金佛!”林天正欲上前,金佛的旁邊又閃出幾個幻象,正是他母親,然後是他父親,還有他的大哥楚勝。</p>
“爹,娘,大哥....”</p>
“孩子,快過來吧,阿弟,我們都在這裏,快過來吧....”聲音斷斷續續地在林天耳邊回蕩,他笑着向他們跑去。</p>
“你一輩子都得做海盜!”突然,林天一下子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在媽媽腿上聽她講起老家時候的快樂生活,在船頭與大哥楚勝比賽掉魚的情形,以及經常被若詩耍後的狼狽景象,但最後還是定格在了父親那張又愛又恨的臉上。</p>
他知道父親希望自己能過上好日子,這麽多年不讓自己去遊曆大陸一定有他的苦衷,林天的眼睛不知不覺地濕潤了。</p>
刹那間,他身前的影象統統消失不見,周圍的迷霧也漸漸散盡,他隐約間看到一老者正坐在前放,一動不動的坐着。</p>
走近一看,那是一個身着布衣,白發當頭成三束的古怪老頭,四周是一片星光閃爍的場景,另他陶醉萬分。</p>
“前輩~~~~小子無意打擾您,隻是剛才迷了路,您能帶我出去嗎?”老者微微動了一下,仿佛剛從世上降臨一般緩緩睜開眼,歎道:“二十年了....想不到還有人能夠沖破虛迷幻境來到這,老天有眼啊,你叫什麽名字?”老人說話的語氣竟頗有點象張明,這讓落寒對他多了幾分親近感。</p>
“晚輩落寒,迷了路才到了這個....什麽虛迷幻境的,敢問前輩如何稱呼。”</p>
“你就叫我虛迷老人吧,我在這二十年了,都沒有人陪我說話,你來了就好,别出去了,陪我安享天年吧。”老人不緊不慢的說道。</p>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是前輩,怎麽說我們也是有緣,您總得幫我出去啊。”落寒郁悶地說道。</p>
“廢話,可以出去的話我早出去了,何必在這虛迷幻境呆上二十年。”</p>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輩子都得捆在這了?”落寒不敢相信地問道。</p>
“可以這麽說。”老人颔首笑道。</p>
完了!落寒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神恍惚地哀歎自己的青春将要在漫無盡頭的日子中度過了。</p>
“不過....”老人神秘到一笑,讓落寒一下子來了精神。</p>
“前輩,不過什麽,是不是您已經想到了出去的辦法。”</p>
“沒錯,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p>
“什麽條件,隻要能出去我一定答應。”</p>
“嘿嘿,陪我呆上半年,并且做我的徒弟!”</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