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白還在阿非利加洲開拓業務，落寒電話打過去，剛剛表明來意，就被他直接給挂了。</p>
接下來落寒就發現，自己進了黑名單。</p>
随後唐小白撥通了輿管負責人的電話：“落寒的那些事咱們不管，也管不了。逗貓是一個開放的平台，不能限制用戶的言論自由，那樣會影響用戶體驗的。”</p>
被挂了電話的落寒越想越生氣，這狗日的逗貓，老總們一個比一個奇葩，他想摔手機了。</p>
其實這件事找葉雲嫣最合适，隻要她出來說句話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但是葉雲嫣……落寒沒臉找，和範大美人開房這事雖說過去了，但一直是她心裏的一根刺。</p>
現在拿這事打擾葉雲嫣，落寒有點虛。</p>
其實再不濟找範大美人也還湊合，她要是出面解釋也能糊弄一下。</p>
網傳他是基佬那件事……其實多數人是不信的，隻是拿來湊個說法而已，其實并不是什麽大事。</p>
可惜範大美人身邊的人黃星星，他唯一能聯系的人，因爲他和系統皮那麽一下，手機被摔得粉碎，人正在病房裏罰跪。</p>
無法之下，落寒隻得磨磨蹭蹭的又挪回客廳，去找季讷言。</p>
“爸，麻煩您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和您商量。”落寒站在樓梯口，特别有禮貌的對季讷言招手。</p>
“沒空，陪老婆看電視呢。”剛剛抽空瞅了眼手機，季讷言自然知道落寒找他幹嘛。</p>
呵，臨時抱佛腳。想讓我幫你？沒門！</p>
季讷言對落寒挑了挑眉，然後摟住林茜的肩膀，老神在在的繼續看電視了。</p>
看樣子季讷言已經知道求他幹什麽，且并不打算幫忙，落寒恨得牙癢癢。</p>
本可以求林茜，但是作爲一個成年人，爲這種事找林茜幫忙，落寒開不了口。</p>
就隻能……自己扛了。</p>
但是總覺得自己的肩膀太過羸弱，扛不太起來的樣子。</p>
落寒叫了王子成和劉飛他們幫忙，開始在網上爲自己辯解。</p>
但是他們幾人能成什麽事？</p>
王子成揉了揉發酸的手，建議落寒找水軍幫忙。</p>
“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奮戰了一夜，落寒也佛了，罵就罵吧，隻當沒聽到。</p>
他也懶得跟人對線了，敵方人太多，他一爲自己說話就會被群嘲，簡直是二次傷害。</p>
與其繼續自己找氣受，不如早點睡覺，再不看這些東西了。</p>
反正網友的記憶隻有三秒，明兒有個别的大新聞，這事兒就會被他們忘在腦後。</p>
被罵又不會掉塊肉，落寒想的很樂觀……暫時的那種。</p>
然而第二天一早，落寒剛剛到公司沒多久就迎來了不速之客。</p>
一航集團裴副總帶着法務部的兩名老熟人還有審計科的幾個工作人員來了啓點。</p>
“什、什麽情況？”</p>
裴副總來可從來不是好事，不止是一路接待他們上來的人，就連落寒也有點慌。</p>
這、這到底是怎麽了？</p>
不過随後系統就是一聲嗤笑：“你還真把啓點當一航集團子公司了？拿着九成多的股份，你慌什麽慌？！”</p>
也是哦，這公司是自己的，怕什麽一航集團的副總，何況、何況自己是一航集團總裁……他兒子。</p>
這麽一想落寒就穩了，面色由慌亂轉爲淡定，頗爲有風度的把裴副總迎進了辦公室。</p>
啧，渣男還挺有範兒的。</p>
在裴副總眼裏，綠了老闆外甥女的渣男落寒見到自己居然一點不慌，這份鎮定在各子公司老總中算不錯的了。</p>
考慮到他隻有二十來歲，那就更爲難得了。</p>
這麽會裝，怪不得大小姐或者說白楊看上了他。</p>
自己當年怎麽就沒這個命呢？辛苦打拼二十多年才終于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但卻管着讨人嫌的事。</p>
雖然也是副總，裴副總明白，自己這個副總算是所有的副總裏過的最慘的了，因爲自己最招人恨。</p>
别人還能假托人情徇點小小的便利，而身處自己這個位置，幹什麽多餘的事情都不行。</p>
如果可以，他甯願去底下當個部長，過的更加自在。</p>
落寒這種獨立子公司的老總就更舒服了，不用怎麽受網文部的鉗制，甚至一個公司的體量就遠超除了啓點之外的網文部。</p>
公司的資源用着，平時也不用往集團多跑，上層關系處的好，要資源開開口就有，開會現在都視頻會議了，啓點越辦越好，落寒拿着高薪，在自己的小地盤裏逍遙極了。</p>
嫉妒使人變态，裴副總看着年紀輕輕的落寒就覺得自己有些了。</p>
查，必須要狠狠地查！</p>
他的一張臉闆的死死的，面無表情的宣布道：“李總編，因爲集團接到了針對你的舉報，所以我來核實一下情況，你不需要太擔心，把真實情況彙報一下就好。”</p>
話雖說的輕松，可他的表情一點兒也不是那麽回事。</p>
舉報？落寒一臉懵逼，自己有什麽可以被舉報的？</p>
公司都是自己的，沒多貪一針一線，還經常私人掏腰包請同事們喝飲料，就這，還能被舉報了？！</p>
但是沒等落寒回答，裴副總帶來的人就已經行動開了。</p>
雖然是獨立公司，可啓點終究挂着子公司的名頭，在享受一航集團資源的同時，法理上一航集團也有權對啓點甚至包括落寒這個人進行正常的審核。</p>
裴副總帶來的人已經忙開了，落寒和裴副總待在一起，兩人互相大眼瞪小眼，沒有一句話的交流。</p>
隻是每當落寒無聊的把手伸向手機時，裴副總的聲音就會适時響起：“李總編……我們聊聊吧……”</p>
聊？沒什麽好聊的。</p>
互相都戒備着，裴副總的各種問題落寒也是選擇性回答。</p>
無關緊要的那些聊聊就聊聊呗，多的話落寒一句不說。</p>
但是他低估了裴副總的套話技巧，孤兒出身，自己獨自一人打拼，得了上司的看重，最後走上主編之位，裴副總已經把他前二十多年的履曆給摸了個清清楚楚。</p>
雖然聊到後來落寒及時止住了話，但是以前的老底也被裴副總摸得差不多了。</p>
鳳凰男上位記，裴副總心中已有定數。</p>
數據化時代，審計也比以往簡單不少。</p>
何況隻是集團内部審計，并不需要多麽正式。</p>
真查出問題，再移交地方行政部門也不遲。</p>
啓點的賬務說複雜也是複雜，但是跟一航集團比，那簡直是簡單極了。</p>
因爲本來就定時對一航集團報賬，收入這塊一直有審核，這次的重點放在了支出上，隻要查出财務上有問題，接下來就可以用雷霆手段徹底清查了。</p>
一般來講，财務上也是最容易出問題，出了問題最無可辯駁的地方。</p>
至于其他方面的問題，想要定罪的主觀性太強，比如任人唯親、徇私舞弊什麽的，也真的不好直接作判斷。</p>
這個位置上待久了，裴副總也習慣了用事實說話。</p>
構陷什麽的他不願意做，也沒必要。</p>
讨好季讷言可以有，但是用自己的事業做筏子就沒必要了。</p>
再得賞識他現在的地位已經是極限了，何況他也明白那樣的人季讷言不會喜歡。</p>
要憑本事把落寒的罪證找出來。</p>
啓點的收入也就是那幾大塊——廣告收入、用戶充值收入、版權收入以及投資收入。</p>
支出更簡單——稿酬支出、采購和辦公支出、工資支出、福利支出等。</p>
至于在不少公司占大頭的公務和業務支出，在啓點反而很少，畢竟一家獨大，很多東西……就直接找上門來，用不着他們自己去多談些什麽。</p>
大多數情況下，啓點都是甲方。</p>
稿酬有核算系統，這麽多年沒出過岔子，工資福利自有定數，理論上還是被一航集團卡着标準，唯一要清算的就是采購和辦公支出了。</p>
有的放矢，自然簡單多了。</p>
落寒接手以來，最大的項目是買了棟樓，投了《單車》電視劇。</p>
但是這兩個項目是季讷言特批的，沒人敢查。</p>
而且這種項目盯的人太多，還真不怎麽好下手，所以他們這次審計的主要目标就在落寒當總編這一年多以來的采購上。</p>
别看啓點人不多，采購支出可不小，而且落寒一上台就把負責采購的人換成了他的心腹——李純剛。</p>
這就……很有點内味兒了。</p>
其他的審查都是匆匆走過場，他來之前交代過，這次行動主抓的就是這個，查明李純剛和落寒之間的利益輸送。</p>
裴副總對落寒明面上還算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其他人對待李純剛可就沒這麽客氣了。</p>
兩個人看着李純剛，讓他在不和外界聯系的情況下給他們提供所需要的資料，應要盡要。</p>
整個啓點議論紛紛，落寒現在幾乎被控制住，其他人縱然擔心也無濟于事，隻能配合着一航集團的工作人員，給他們提供所需要的資料。</p>
在和他們談話摸底時，所有人都盡可能的爲落寒講話，甚至連那兩位幹掉落寒就很有可能上位的副總編也是如此。</p>
看得出來，落寒在啓點很得人心。</p>
可是收到下屬傳過來的消息，裴副總卻皺了眉。</p>
落寒在啓點過的越好越難處理，尋常小問題恐怕也隻能算了，所以必須要抓重點，不但要金額大，更要性質惡劣。</p>
讓他們好好幹活，裴副總繼續套着落寒的話，可是落寒嘴巴嚴得很，什麽都沒說。</p>
總之現在啓點人心浮動，不安極了。</p>
審計科的人清查了落寒上位以來的所有數據，幾乎一無所獲，直到突然一筆異常交易被他們發現了。</p>
“查、順着這個查！”</p>
終于找到了突破口，所有人都興奮不已。</p>
……</p>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聲，随後落寒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p>
裴副總眉頭一皺，不是不讓人打擾的嗎？難道是有結果了？</p>
看了看落寒，見他沒有出聲的意思，裴副總喧賓奪主的喊道：“請進。”</p>
随後門被打開，一看到來人，裴副總立馬從沙發上彈起，口中喊道：“大小姐。”</p>
來人赫然是洪歸雁，難道是來追查進度的？</p>
裴副總琢磨開了，這件事看來是做對了，渣男這次真的藥丸。</p>
表現的時候到了！</p>
洪歸雁對他點了點頭，面容有些嚴肅的走了進來。</p>
然而裴副總萬萬沒想到，在洪歸雁進來後，她的身後又走進來一個人，居然是林茜！</p>
這讓裴副總驚呆了，連叫人都忘了。</p>
看着林茜手中拎着的飯盒，裴副總一時有些弄不清現在的形勢。</p>
這是……來這裏吃飯看戲？有點不合适吧。</p>
可是不等他說話，林茜就舉了舉手中的飯盒道：“你們談你們的，我就送個飯。”</p>
說完她走到落寒面前，從包裏抽出一張濕巾拆開遞給落寒，口中溫柔的埋怨道：“都中午了，還不知道該吃飯了？”</p>
“呃……”</p>
見到林茜，落寒有些不知道該叫什麽好。</p>
他在家以外和林茜幾乎沒有接觸，叫季讷言季總叫的順口，這聲季夫人卻卡在喉嚨裏叫不出聲。</p>
還好，落寒突然想起林茜在啓點也有任職，藝術總監！</p>
“林總監。”落寒俏皮的對林茜眨了眨眼，突然叫道。</p>
這個稱呼林茜也陌生，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裴副總，也想起了那茬。</p>
落寒擦完手，林茜把飯盒往他手裏一塞命令道：“趕緊去吃飯。”</p>
随後她轉頭看向裴副總，聲音變得有些冷漠：“裴副總，不知道您也在這裏，就沒準備您的午餐，實在是不好意思。”</p>
裴副總哪敢讓林茜準備午餐？季讷言知道了能把他撕了！</p>
他尴尬的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p>
情況有些不對勁啊，他是來給洪歸雁出氣的，怎麽現在林茜反倒是像……來給落寒撐腰的？</p>
夫人幹政，最爲緻命。</p>
裴副總看向了洪歸雁，這位大小姐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原諒了渣男？</p>
昨天季總的意思他應該沒理解錯，就是要整治一下落寒，怎麽一夜過去季家另外兩人的态度卻變成了這樣？</p>
雖說公司裏季總最大，但是……是個人都知道季總怕老婆，哦不，是疼老婆。</p>
現在這種情況下，明顯已經變成了家事，裴副總犯了難。</p>
早知道就不參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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