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也不知怎的當我這麽做了,周圍的土地和灌木就開始松動,一傾而下,我根本沒有力氣往外跑出去,就這樣掉下來了。”
她擡頭望向自己剛才掉下的峭壁,高聳在那裏根本看不到上面的一切,想想也是瑟瑟發抖。她大聲的呼喊:“上面有人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随後仿佛她像在對自己說話整個山谷都在回蕩着,她喊的那句話,像是在回答着他。
落寒此時看向小玉隻告訴她說:“别怕有我在,我一定可以帶你出去,”然後看向四周。
小玉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麽這麽快速的就到我身邊來的,我掉落的時候身旁根本就是沒有人,你怎麽做到的?”
“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是平常的人,你穿着古代人的衣服,你可以突然在我們面前消失,然後解釋着你口中所說的高科技,昨晚在你的門前,看到你對着那幅畫像,又是剛見你時的穿衣打扮。”
落寒還想解釋道:“穿衣打扮就全靠各人喜好了,至于突然消失,我更是有我的辦法。”
小玉見他這麽牽強的解釋說:“我對你充滿了好奇,回去以後,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你穿着古代的衣裳和一個女子在一起習武,遊玩,這本不關我事,我不知道我夢裏爲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景!我覺得這太詭異了,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你到底是何人?又爲何會這麽及時的救了我?”
“我救你是我的本能反應,也因爲你身上戴的那塊美玉,那曾是我在300多年前,贈與我徒兒的信物。”
“如今,他又出現在你身上,我對你的身世也充滿了好奇。而且你能聽懂,我養在院子裏飛禽走獸說的話,就讓我更加懷疑你的身世和我徒兒有何的淵源,也許你和我的徒兒有所關聯,我也想知道!”
小玉蹬大着雙眼看着眼前的人她想過種種可能,但是落寒說出300年前,她還是驚得掉了下巴。
“你是說你活了300年,這怎麽可能?這完全不符合人類的進化史,在曆史的數據中也從來沒有記載過人可以活到300歲,人類史上,最長壽的人也隻不過活到100多歲而已,而且還是頭發斑白的花甲老人,而你的模樣,根本就不是。”小玉此刻真的是知道的越多越蒙圈。
落寒說:“啊,我其實是來自魔法時代,我現在是這地球上最後一個修仙人,準确的說我現在已經是600多歲的人了,在你看來,也許我是一個成了精的老妖怪,但是這是事實”說完憑空變出來了一朵剛剛小玉在懸崖邊采摘的花。
“這是隔空取物,現在你信了嗎?”
小玉還是搖頭:“這是變戲法吧。這也可以說是成近景魔術。”
張軒此時低着頭,嘴裏叨咕着什麽?不一會兒在自己身邊出現了兩隻大熊貓。
就是這樣,突然出現在小玉面前的兩隻熊貓,讓她徹底呆住了:“這是在你院子的兩隻熊貓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其中一隻大熊貓張口說話說:“主人突然把我們叫到這裏,是有什麽囑咐嗎?我們正在這附近的山中覓食,突然聽到主人的傳喚,就抓緊過來!不敢耽誤半分!”
落寒對着小玉說:“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嗎?有什麽問題你可以讓他們回答你,我知道你能聽懂他們說的話。”
小玉徹底蒙了說:“你真的是修煉成仙的人嗎?”
兩個熊貓說:“我主人确實是修煉之人,主人法力高強,我們本是在深山裏的野生動物,無意間遇到主人,主人說我們有緣,就準許我們可以自由出入到他的府上,得到主人的點化,現在正在主人坐下修煉。院子裏其他動物也是如此。我們忠于主人,隻求可以追随其左右。”
小玉轉頭看向了落寒,徹底相信了他的話又問:“那你能告訴我,我爲什麽可以聽見它們的心聲,可以聽懂它們說話,以前我重來沒有這種本事。還有昨晚我做的夢後來發生了什麽嗎?我也想知道,夢中的女子到底和我有什麽關系?”
落寒這時轉過身去眼色中有些悲傷,那是他不願回憶起的過去。可是此時他卻願意說給身邊的她聽。
小玉走到落寒身邊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應該感謝你。不該現在還對你有所猜忌!可我想知道那女子的結局,你隻要給我講後來,那女子怎麽了就可以,爲什麽你對着她的畫像出神,而煤球心中又認定她爲自己的女主人?現在你還養着煤球,卻不那麽喜歡它?”
張軒此時說道:“那女子叫何文希,就像你夢中看到的一樣,那日得知她父親那樣。她便從京城回到家中,我一路尾随,怕她想不開有什麽意外。
回到家中她整日躲在家中悶悶不樂,不願再出去見人,平時喜歡的事也在提不起精神。
因爲她父親的原因,她自卑起來,甚至不願意再與我多接觸,說些什麽,總覺得自己特别丢人,好像做了什麽錯事,感覺自己一直活在謊言裏,一切都成了别人的笑話,總是變得郁郁寡歡,慢慢就這樣折磨自己最後變成了心病,日漸消瘦下來。
後來他的父親聽說她病了,便從京城趕回來匆匆見了他一面,見到許久未見的父親,他對他父親的關心不屑一顧,态度異常冷漠,甚至連說話時,都對着他父親冷嘲熱諷,不願再多看他父親一眼。
他父親覺得奇怪,平日對自己恭敬的女兒爲何對自己如此态度,自己并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平日裏總是慣着他的吃喝玩樂,惹了禍來也從來不敢大聲說他一句,如今這是怎麽了?
于是他父親便問他,爲何對自己如此态度。結果何文希氣急敗壞的大聲說道:“你自己幹的好事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前幾日我親眼看到,在京城你府中書房中發生的一幕,你還有什麽可解釋的?
這些年一直把我蒙在鼓裏,總覺得我父親是樂善好施的大好人,所以我要像他一樣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以前你覺得我小,什麽都不知道,但現在一夜之間我長大了,我覺得以前的自己多麽可笑,竟然還想仗着父親的威望而肆意妄爲,自己的父親竟然做些如此惡心肮髒的交易!”
不等何文希在說下去,他父親大怒,對着她就是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還振振有詞的說道:“我無論做什麽都是爲了這個家好,爲了你好,這些年來你又爲了這個家付出了什麽?你惹的禍還少嗎?我問你,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雖然老子教訓子女是應該的,是天經地義的,但是他的這種教訓方式真的是太粗魯了,更何況何文希已經長大成人,這個時候應該尊重對方的心理包括顔面,可是對于他的父親來說,好像是從來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那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痛在他的心裏。
何文希苦笑道:“我沒有資格責備你,天下的所有的人誰都有資格責備你,誰都能說你何老爺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貪官,你這樣無形中坑害了多少無辜百姓,隻有我不行,因爲我是你這個大貪官的女兒,我平時行事又高調,爲人跋扈,别人會像罵你一樣罵我!隻有我像白癡一樣蒙在鼓裏,還每日洋洋得意,隻因我是你何家的女兒!”
他父親氣急敗壞的,狠狠的又是轉手打了何文希一巴掌:“你這妮子真是從小嬌慣壞,現在居然還敢責備起你父親來,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搶破頭來想做何家的人,背後又有多少人觊觎我的位置。”
“我每天做事也是提心吊膽,而你竟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能爲我分憂也就罷了,還敢這樣子質問你的父親,有本事你就離開我何家,看憑你自己的本事,有誰願意高看你一眼,你有什麽能耐能養活你自己過這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他父親頭也不回的便拂袖而去,何文希坐在地上,臉上的眼淚幹了又濕,濕了又幹。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麽,然後搖頭苦笑,門外的小厮和下人聽到她們父女大吵也是沒人敢進來安慰一句。
她母親聞訊而來,也隻是責備她不該與她父親吵鬧,還說她平時惹得禍都是她父親爲她擺平,而她父親這麽做是爲了這個家和她。
而我在房頂上看到屋裏發生了一幕,我卻不能幹預,這是他們的家事,我不便再說什麽,想着畢竟她還小,過些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那幾日她整日把自己關在房中。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把她父親變成如今的模樣,來人拜訪隻說自己想靜靜,還告訴我她沒事。于是那幾日我并沒有日日看着他。
有一日我聽說當鋪有新來的古玩字畫,便想着去尋一些給她解悶。那日出門鞭比平時久一些,可當我從街上回府時,看見她一個人騎着馬。
梳妝打扮的也有些精神氣,遇到我後,她讓我回去騎馬陪她去郊外走走。她先去街上轉轉。我用讀心術探測到那時,她心裏什麽都沒有想,和我見面時臉上還挂着笑容,看着心情已經好轉許多。
我想此時的她應該是想明白了,她父親的事情,畢竟與她無關,她也是無意見知道了,想明白了便不會與自己較勁,她隻要開心的做自己便好,即便她不願留在這裏,我以後也可以交她武功帶她雲遊四海。
我去騎着馬去街上的酒樓買了她最愛吃的燒雞,想着她最近消瘦了不少,看着心情不錯,應該有些食欲,帶着兩瓶酒就朝着她的方向去了。
可是沒想到,等我前去與她會合時,她并沒有在那裏,我騎着馬四處找尋她的身影,在懸崖邊上隻看到她騎的馬在那吃草,人已不了蹤影。
我感覺事情不妙,朝着懸崖邊上飛下去,我看見她此時已經跳崖自盡,死的相當壯烈。我趕到她身邊已奄奄一息。就算拼勁我的當時的法力,也是無力回天,因爲那時我的法力根本不能扭轉别人的命運。
那是她的選擇,我抱起她,她此時對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說,她來生不要在做何家的女兒,做人太累,太多時候身不由己,從前逍遙快樂的生活都是假象而已。
來生哪怕是做虛無缥缈的蒲公英,也是自由自在的。随風飄去哪裏便留在哪裏,便不會這樣身不由己。
她還說,與我相處的日子,算是最真實的時光,因爲我拆穿了她欺騙别人的謊言,讓她認清自己的做法多麽愚昧無知。
她沒有什麽東西留給我的,因爲她所有的東西都是何家的,她卻讓我把煤球帶走,煤球的名字是她起的。因爲那是他在路上,無意間撿回到的可憐的小野狗,現在看來她和路邊的小狗一樣可憐。
她說以後就讓煤球陪着我吧。煤球應該也不屬于何家的東西,煤球喜歡纏着她應該也不願意在沒有她的何家繼續生活下去,就帶着它走吧。
她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生命,她正是如花一樣的年齡,應該有大好的青春年華。爲此我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那日我攔住她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或者我當初不要她去京城陪我,就不會發現她父親的秘密,她依舊是個快樂的少年。
我應該早點發現她的異常,帶着她遠離那裏,也不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我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當中,我無法原諒自己,于是我并沒有回到屬于我們的末法時代,留在這人間,尋找着她的氣息,天道有輪回,我想有一日她終會回來,我們終歸會在相遇,我便帶着煤球在身邊修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