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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落寒注意到了剛剛白諾臉上的不适,細心出聲詢問。
白諾擡頭,臉上挂滿了甜甜的笑意,“沒事”,伸手将那團紙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裏。
落寒見白諾滿臉笑意,也沒有多疑,便将頭轉了過去,認真的開車,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白諾并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車子很快開到一家豪華的餐廳,快下車時,白諾小心的詢問道,“易深哥,當初紫菱姐姐的死,你還在怨恨意遙哥哥嘛?”
落寒疑惑的看着白諾,他是怎麽知道紫菱的事的,但轉念一想,肯定是紀北告訴他的吧,畢竟紀北對整件事都很了解。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必再提了。”落寒說這句話時,臉上雖然表現得很輕松,但眼底卻閃過一絲恨意。
白諾甜甜的一笑,她感覺他離開得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這些哥哥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樣子,可能這是每個人成長的代價吧,必竟沒有一個人可以一直那麽天真。
兩個人下車,剛走到餐廳門口,經理就将他們帶了進來,林風暖和秋意遙已經到了。二人依偎在一起,看上去令人賞心悅目。
白諾得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看來這兩人個人之間的誤會已經解決了,這下意遙哥哥可是欠了自己一個很大的人情呢。
林風暖看着白諾臉上雞賊得樣子,抱着秋意遙的手,尴尬的松開了一些。
秋意遙也注意到了懷中之人的變化,瞪了一眼白諾。
白諾吐了吐舌頭,有關自己的事嘛,我隻是爲你們開心而已,是林小姐自己誤會了我的意思而已。
經理看着這四位,小心翼翼地詢問着,“秋少,鍾總,你們需要點些什麽?”
落寒将菜單遞給了白諾,“你喜歡吃什麽,你來點吧。”
“我也要點,我也要點。”林風暖看着秋意遙,撒嬌的拉着她的手。
經理錯愕了一會,剛進門的時候,看着秋意遙身邊的女伴,大家都不禁羨慕,兩人的長相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的駐足,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秋意遙身邊的女子竟然是一個傻子。
經理用一種深不可測得目光盯着白諾,這個人看上去也很好看,和落寒看上去也很搭,不會這個女人也是傻的吧,難道有錢人都愛好這一口。
白諾皺着眉頭,這個經理爲什麽看着自己,想秋意遙和落寒投去同情的目光,這兩個人作什麽了,需要你用這種目光看着我。
“咳”,白諾咳嗽了一聲,經理也意識到了不妥,趕忙慌張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白諾不喜歡自作聰明發的人,更不喜歡這種自以爲是得人。
“我可以點了嘛?”白諾盡量壓抑自己的不快,語氣溫柔。
經理尴尬的笑着回答,“當然可以。”
白諾點了幾個餐廳的招牌特色,落寒讓餐廳自己看着上,隻要是這兒的特色就可以。
“我想要一個冰淇淋。”林風暖委屈巴巴的看着經理,經理尴尬的低下了頭。
白諾淺笑了一聲,“加兩份甜點,飯後在上。”
經理将菜單都重複了一遍,确認似的看着白諾。
“你們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白諾看了一眼三人。
落寒溫柔的搖了搖頭,秋意遙依舊一言不發,林風暖倒是歡快的說道,“沒了。”
白諾示意的看了經理一眼,經理便識趣的退下了。
很快,菜式就端了上來,服務員拿來了一瓶82年的紅酒,兢兢業業的開着,然後仔細地爲三人倒着,當正準備爲林風暖倒酒時,秋意遙一把将杯子搶了過來,“不用給她倒,給她那一杯熱牛奶吧。”
服務生将手中的紅酒放好,然後去後台端來了一杯熱牛奶,小心的放在了林風暖的身邊。
林風暖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牛奶,又看了一眼他們三人杯中的紅酒,不滿的嘟囔道,“意遙哥哥,我不要這個,我要跟你們一樣的,你們的那個看上很好喝。”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乖乖喝奶。”秋意遙像在哄一個孩子一般,認真且溫柔。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喝酒。”此刻的林風暖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一般,纏着要買糖的父親不放。
“你如果喝醉了,你怎麽辦?我就不帶你回去。”秋意遙威脅的看着林風暖。
林風暖委屈了起來,思考了一會,“如果喝醉了,我就和意遙哥哥睡覺。”
白諾正抿了一口紅酒,林風暖一語驚人,差點讓淑女的白諾将白酒給噴了出來,白諾好不容易憋住了,咳嗽不止,這個女人要不要那麽可愛。
林風暖不解的看着白諾,有那麽好笑嘛?秋意遙一言不發。
落寒的眸子緊了緊,這個林風暖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本來經确認他是裝的時,看着眼前的這個瘋女人,落寒又開始猶豫起自己之前的結論。
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吧。
白諾好不容易才從林風暖的話中緩過來,一臉嗤笑的看着秋意遙。
秋意遙直接瞪了回去,林風暖仿佛意識到了自己闖禍了,便也不再說話,默默的端起自己桌子旁邊的熱牛奶,喝了一口,滿臉含淚的說,“好燙。”
秋意遙将眸子别過去,四個人這頓飯吃下來,倒是難得一見的和睦,沒有争吵和計算。
飯後,秋意遙突然看着落寒,臉色依舊冰冷,“聽說百閱最近對銀城商界有所行動?”
“秋少,這頓飯就是爲了給小諾接風的,至于商場的事,工作上的事,我都不想談,希望您不要掃興才是。”
“而且我隻是百閱的總裁,并不是整個百閱都是我的,不想秋少一樣,每一個決定都握在自己的手上,隻要自己開心就行。合同想簽就簽,不想簽就不簽,現在我們既然是合作夥伴,我們還能坐在一起吃飯,要是以後我們站在對立面,我還是希望我們以彼此的公司利益爲重。”
鍾易深拿起桌上的藍色妖姬,喝了一口,喉嚨上頓時有一種刺激的感覺。
落寒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将個人情感帶到工作上,況且自己跟秋意遙早就沒有了什麽個人情感。在落寒的眼裏,隻有仇恨,他想要秋意遙失敗,跪在自己的身邊,俯首稱臣。
秋意遙沒有想到落寒會拿這句話來堵自己。
白諾看着現場的氣氛有些奇怪,便打圓場道,“意遙哥哥,秋氏現在再跟百閱合作嘛?”
秋意遙點了點頭,這次跟落寒的合作,确實是秋氏占了很大的便宜,秋意遙再後面也做了不少文章。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本就是常事。
“呵呵”,白諾幹笑了幾聲,現場的氣氛讓他抑郁,她現在隻想快點逃離這兒,逃離這兩人,一個人像極了笑面虎,另一個人萬年寒冰臉。白諾瞥了一眼林風暖,林風暖專心緻志地吃着甜點,兩耳不聞窗外事。
白諾突然很想自己的哥哥,比起這兩個怪物,還是自己的哥哥紀北好太多了,也不想這兩個人那麽無趣。
白諾計從心來,大大的眼睛轉了一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易深哥,意遙哥哥,我吃飽了。要不我先撤了,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要去找我哥。”
“我送你去吧?”落寒紳士的問道。
“不用了,我打了車過去就可以了,很方便的。再說,易深哥,你剛剛和意遙哥哥喝了酒,千萬不要酒駕,你還是找一個代駕吧。”白諾抓起自己的包,便往門外走去,來到門口的白諾,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世界也太美好了吧,終于剩下自己了。
白諾攔下一輛出租車,說了一下哥哥地地址,她一定要去找紀北,把今天的事告訴他。
自己以後再碰上這兩個人一起的時。候,還是繞道走吧,太恐怖了。
白諾來到了紀北的住處,“咚咚咚”。
紀北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門口,開門。看了一眼白諾,指着門鈴,“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爲什麽要一遍遍地拍我的門,你隻是在擾民,你知道嗎?”
白諾沒有搭理紀北,自己這個哥哥,黑白颠倒,白天都用來睡覺,晚上就出去鬼混。白諾推開紀北,走了進來,一片漆黑。
“紀北,你有病吧?大白天的,你把屋子弄那麽黑幹嘛?”白諾不滿的看着昏暗的房子,打開燈,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如果不是剛剛紀北親自來給自己開的門,她都要打電話報警,有人入室搶劫了,看着一地亂七八糟的衣物,白諾地強迫症都要犯了。
紀北滿不在乎的将門帶上,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白諾,“你來幹嘛,而且我之前給你的鑰匙呢?”
白諾走到窗戶邊,将窗簾給拉開了,一束強光照了進來,紀北一雙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擡手擋住陽光給他的極度不适。
“我今天跟意遙哥哥,林風暖還有易深哥一起吃飯了”,白諾走到沙發前,凝着那一沙發的衣物,眸子皺起。
紀北将衣物一掃,全部落在了地上,将白諾一扯,白諾落在了沙發上,蘊怒的眸子看着紀北。
“你幹嘛瞪我,我這不是怕你站着累嗎?都給你弄幹淨了。”紀北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他不明白白諾這是什麽表情。
白諾拿起一個抱枕直接往紀北砸了過去,“紀北,你的手是用來幹嘛的,你長手就是爲了吃飯和撩妹是不是?你不會将這些衣服收拾好嗎?狗窩都比你這幹淨……”
紀北将抱枕搶了過來,一個反手,直接用抱枕捂住了白諾的嘴,“吵死了”。
白諾被抱枕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手直接往紀北臉上抓去,長長的指甲再紀北劃下一道長長的痕迹。
紀北将抱枕一扔,“靠,你丫的”,紀北将下死手三個字活活的咽下去了,因爲白諾的眼眶通紅,哭了起來。
紀北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了起來,他最害怕别人哭了,紀北歎了一口氣,“好了,我不怪你了。”
紀北隻是想要跟她開一個玩笑,但沒有想到白諾的反應會那麽大。
白諾從後面拿起一個抱枕,朝紀北砸去,“紀北,你大爺。我要是被你殺了怎麽辦。我爸媽就沒有女兒了,我就再也不能吃到你做的那麽難吃的意大利面了。”
紀北翻了一個白眼,沒有還手,這個女人怎麽再快死了的時候,腦子裏想的還是吃的。吃的對他來說有那麽重要嗎?
白諾還在抽泣,紀北一把将她攬入懷中,“好了,我錯了。”突然,紀北感覺肩上什麽東西弄在了衣服上,黏黏的,濕濕的,紀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把将她推開。
紀北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諾尴尬的笑了笑,“我哭的太傷心了,誰讓你要抱我的,剛剛都是你要把我憋死,我才會這樣的,我不是故意把鼻涕蹭到你衣服上的。”
白諾說完起身,跑開,紀北抓起一個抱枕往白諾丢去,“白諾,你陪我,我這可是高級的手工定制,不能洗的,你竟然把鼻涕蹭上去。”
白諾躲在角落裏,可憐巴巴的說,“對不起,哥。”
紀北強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告訴自己,這隻是一件衣服而已,妹妹隻有一個,衣服可以有很多,可紀北還是忍不住想要将她丢出去。
秋意遙陪林風暖回到住處,林風暖立刻遠離了一些秋意遙,既然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必要在演戲了。林風暖告誡自己,不可以對他動心,自己應該将爲林家複仇放在首位。
秋意遙愣了一下,眼底有些失望。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秋意遙接了起來,眼底有過一絲亮色,随即眉頭又皺了起來,挂斷電話。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林風暖看到秋意遙暗沉下去的眸子,整個人也不覺的緊張了起來。
“剛剛紀北打電話過來,白諾今天在落寒的車上撿到了一份文件,跟林家的事有關系。”秋意遙冷冷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