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滾了嗎?”落寒問。
夏琳表弟把卡還給了落寒,然後急忙把合同也遞給了落寒,連滾帶爬地滾蛋了。
他還真沒見過這麽拿錢不當錢的人,但錢到手了,他肯定得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爲他覺得落寒很危險。
夏琳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看着自己的表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你爲什麽會這樣做?”夏琳對落寒問道。
“我願意。”落寒十分輕松地說。
夏琳絲毫不領情:“如果你想讓我見識見識你多麽有财力,那我見識到了,但如果你想追我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錢我會一分不差的還給你。”
“我什麽時候說我要追你了?”落寒問。
“你以爲你替我做這些事情我會感動嗎?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搬到我家對面的嘛?”夏琳有些憤怒地說道。
落寒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說自己的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别以爲你有點臭錢就可以爲所欲爲!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落寒被氣笑了:“呵,你以爲你是香饽饽誰都想啃兩口?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花兩百萬來感動你?我是配鑰匙的,就問你配不配?”
夏琳努着鼻子,被落寒的話氣得臉色漲紅:“呸!渣男。”
說完,夏琳轉身便上樓,不再看落寒一眼。
“哎我擦了,這是個什麽人啊!”落寒罵了一句,掏出電話便給自己的師父打過去:“喂老頭子,你這不是爲難我嗎?這臭娘們我實在伺候不來,我不幹了!我花了兩百萬,她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罵我渣男!師父你給評評理我是渣男嗎?”
電話那頭傳來老頭子的聲音:“臭小子,你把人家姑娘怎麽了?”
“師傅,我可是動都沒動她!”落寒抱怨道:“那丫頭簡直腦子缺根筋!有病吧她?”
“該幹嘛幹嘛去,沒什麽重要的事兒就别打擾老子睡覺。”老頭子說完便扣掉了電話,落寒無奈地看了看手機,放回了口袋裏。
這是造的什麽孽?平白無辜背上了巨額債務,得不到感謝就算了,還被冤枉成了渣男。
落寒微微歎了口氣,獨自上樓去了。
深夜時分,落寒所居住的旺晴小區寂靜無聲,這裏的人們可能沒有晚上出門的習慣,此時一道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朝着小區出口走去。
江小竹一步三回頭,确定沒有被跟蹤後才安心地出了小區。
“那個大騙子如果敢騙我爺爺的話,我一定饒不了他!”江小竹想想還有些氣憤,素不相識的一個鄰居,爺爺居然就這麽借給了他二百萬,還把欠條給撕了。
江小竹打死也不信他能夠還得了,而且還斷言多還一百萬,最後還留下一副藥方。
江小竹爲了保密,把落寒給的藥方撕成六小塊,對應着六種藥材的名字,也就是說她今天晚上得跑六個藥店。
足足一個小時,江小竹跑得臉頰紅撲撲又是一頭熱汗的,才算是把東西給買了回來,然後小心地藏在衣服裏面,鼓鼓囊囊的衣服讓她看上去像個小胖墩。
誰知剛剛到了小區門口,一道聲音叫住了她:“這不是小竹姑娘嗎?好巧好巧!”
江小竹愣了一下,轉頭看去,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站在自己不遠處,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
來人名叫張壇,張千衡門下得意弟子之一,也是江小竹的追求者。
當然,他隻是垂涎江小竹的樣貌,隻是饞她的身子,有些下賤。
江小竹并不想理會他,瞟了他一眼後繼續前行,但誰知他卻走了過來,攔住了江小竹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江小竹冷冷地說道。
張壇微微一笑,這笑容足矣迷倒萬千少女,但江小竹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的性子還是這麽潑辣啊!”張壇說道。
“閃開!”對方和自己的實力太過懸殊,雖然江小竹語氣強硬,但是心裏多少有些虛。
張壇低頭瞄了一眼江小竹的肚子,頓時驚訝地問:“小竹姑娘這莫非是懷了孕?或者是藏着什麽好東西不敢讓人看到?”
近距離一看,張壇皮膚白皙,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時不時散發出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隻是這味道聞在江小竹的鼻子裏是那樣惡心。
“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啊!”江小竹根本沒有回答他的話。
“哎呦,我還真是怕,你喊吧,現在這個點兒你能把誰喊過來?”張壇一壞笑地說道。
本來今天他被師父給派出來拜訪前輩,這種無聊的事情居然持續了一整天,現在他剛出來就遇到了江小竹,讓他一掃無聊,過來騷擾。
江小竹心裏一慌,不知道對方敢不敢做出什麽事情,這要是大白天的還好,隻可惜現在街上沒幾個人,就算看見了也不一定幫忙,而且人家現在也沒幹自己什麽。
“放心小竹姑娘,我沒有惡意,本來就是想過來給你打個招呼的!可是現在你這副模樣讓我很傷心啊!”張壇一副假惺惺的樣子說道。
如果江小竹真的懷孕了,那他真的會很傷心,畢竟江小竹是一個難得的讓他喜歡的女孩。
江小竹眼珠子提溜轉了幾下,對張壇說道:“那好,我讓你看,你先轉過頭去!”
張壇很樂意這樣做,于是照着江小竹的話把身子轉了過去,誰知他剛轉過身江小竹轉身就跑,這樣拙劣的騙局張壇還是上當了。
江小竹兩條小腿飛快擺動着,使用出了渾身解數,并且還不忘轉頭看上一眼,她發現張壇還在那傻站在,沒有追上來。
但是她沒跑兩步,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兩名身材姣好女子,江小竹來不及刹車轉彎身體已經沖到兩人中間。
兩個女子一人一條胳膊把江小竹給架住:“師兄,人我們抓到了。”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江小竹奮力地掙紮着,但畢竟兩拳難敵四手,無論她怎麽掙紮也無濟于事。
張壇走到江小竹的身前,近距離看了一眼江小竹的肚子:“是你自己承認呢還是讓我來自己證實?”
“你敢動我試試!”江小竹怒道。
張壇砸了咂嘴:“我當然不會動你!”
張壇對兩位身材苗條的女孩使了個顔色,其中一個女孩把手放在了江小竹的肚子上。
“師兄,她不是懷孕了,而是藏着什麽東西!”女子對張壇說道。
“拿出來看看!”張壇說。
江小竹拼盡全力抵抗,但是她粉色運動衣的拉鏈還是被人給拉開了。
啪地一聲,江小竹買來的藥材掉在地上,張壇哦了一聲,過去彎腰撿起。
“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藥材吧?”張壇提着袋子問道。
江小竹努了努鼻子:“你是瞎子還是弱智啊?這麽明顯的問題還用問嗎?”
張壇呵呵一笑:“我就喜歡你這個性子!”
說罷張壇掏出手機拍了個照片,給自己的師父張千衡發了過去。
不過多時,張壇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師傅發來的微信。
“行了,你買的藥我沒收了,還有你,也沒收了!帶回去。”張壇把手機放回口袋,對兩名女子說道。
“是,師兄!”兩個女子點頭答應,然後架着江小竹便走。
前方不遠處停着一輛豪華轎車,江小竹被兩位女子給帶了上去。
“帶去城外!”張壇對着司機說道,而他并沒有上車,而是來到另一邊停着的一輛摩托車前,掏鑰匙上車發動。
張壇這種氣質和摩托車實在不匹配,奈何他暈車,坐上去不一會就得吐,怎麽說也是二段修爲的高手,這件事也是他的痛處,不少被人嘲笑。
江小竹剛一上車就被蒙住了眼,嘴也給塞上了,腦子也是一團漿糊,她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種事情。
難道張千衡打算用自己威脅爺爺?
車子飛快地行駛着,江小竹被蒙着眼,根本看不到他們要去哪兒,但她卻沒有擔心,如果張壇要殺她剛才就動手了。
在家等藥的江老爺子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江小竹也該回來了。
他撥通了江小竹的電話,回複他的是無人接聽。
看着窗戶外,方圓幾百米以内根本就沒有人影,江老爺子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終于,在午夜十二點之後,江老爺子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号碼。
“江冽,好久不見啊!”
江老爺子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你什麽意思?”
電話中的聲音江老爺子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的仇人張千衡。
“别着急啊老江,我剛才聽徒弟說九轉固基散出現在江湖上了,隻是想找你打聽打聽,你應該得到了吧?”張千衡說道。
江冽擰着眉頭,壓制着怒火:“我不知道什麽九轉固基散!”
“那可是失傳已久的東西,咱們這把年紀怎麽能沒聽說過?”張千衡反問道。
這時候,張千衡的電話中傳來了一陣嗚嗚聲,江老爺子心中一緊,那是江小竹的聲音。
“老江,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咱們做個交易,把知道固基散藥方的人交給我,我把孫女還給你!”
聽到九轉固基散這五個字的時候,江老爺子猛地震驚了一下,他聽說過這個名字,但隻知道那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神藥,并不知道其中的配方。
現在聽到張千衡這麽一說,他才知道是撿到寶貝了。
江冽毫不猶豫地說:“我把藥方給你,你把小竹放了!”
在孫女和藥方面前,他根本不需要選擇。
“老江,你當我老糊塗啊?”張千衡冷笑了一聲:“咱們倆的傷勢自己心裏都明白着呢,一副藥方能管什麽用?”
“我不認識他,他隻是留下一張藥方就走了。”江冽說。
張千衡認真地說:“一個小時之内,我見不到人,你也就别見你的孫女兒了。”
啪地一聲,電話被扣下,江老爺子呆呆地站在窗前不知所措。
他有些後悔讓江小竹出去買藥,本以爲她身手敏捷,但卻忘了張千衡門徒衆多,若要針對起來江小竹根本不是對手。
城外不遠處的一座破舊大樓内,張千衡背着手,站在樓頂吹着風。
張壇恭敬地站在他身後,終于忍不住問道:“師父,咱們拿到藥方便是了,開藥方的人有何用?”
張千衡說道:“他老江能獲得藥方,一定與那開藥之人建立了關系,而且我斷定那位高人能夠把老江的傷治好,到時候咱們就麻煩了。”
“一個老頭子算什麽東西?”張壇不服氣地問。
張千衡臉色一變:“你說什麽?”
張壇被吓了一跳,急忙改口:“師父,我是說他一個人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别小看他!我當年若不是使用計謀和他一同受傷,怕是已經死在他的手上。”張千衡回想起當年的事還心有餘悸。
“這..”張壇有些難以相信,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師父就是無敵的存在。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們幾個把她看好,待會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張千衡說道。
張壇急忙答應下來。
張千衡繼續解釋道:“你放心,憑借你的實力,江冽那老頭子根本不是你對手,至于那個開藥之人,你别打傷他,一定要給我活捉。”
“是,師父!”張壇恭敬說道,然後目送着張千衡走遠、
盡管張千衡說的很輕松,但卻派出了十幾名手下看守這棟樓,張壇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始終都不敢掉以輕心。
江冽獨自站在屋中,手機上已經輸入好了一排電話号碼,卻始終在斟酌該不該打過去。
當時落寒交給他藥方的時候留下了聯系方式和自己的住址,爲的也是怕人家擔心自己賴賬找不到自己。
江冽是怎麽也沒想到一個偶然機會自己居然能夠獲得絕世藥方,這無疑是一份重禮,但同時也是禍端的開始。
左思右想,江冽記下了落寒的住址,然後走出了房門。
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江冽乘坐電梯來到了落寒門前,臉上布滿焦急,卻是在樓道裏左右踱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