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剛剛回來的宋朝歌正巧和往外走的宋洛神撞上。
“你應該知道,試圖打探國家機密是什麽罪名。”
宋朝歌讪讪一笑。
“姐,有必要這麽嚴肅嗎?這不是在家,咱們姐弟倆随便聊聊天嘛。”
宋洛神面無波瀾。
“好了姐,我不問總行了吧。”
宋朝歌湊近幾步,帶着好奇道:“姐,我最近看新聞,說是南美那邊突然冒出了一個恐怖勢力,亂殺無辜,連周邊的各國正府都拿它沒什麽辦法,據說已經殺了有上萬人了,這消息報道真實嗎?”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得知這個消息的渠道來源,而不是來問我。”
無疑,各國已經開始爲地魔的來襲進行輿論鋪墊,提前給地魔塑造一個還算正常的身份。
可即使這樣,依然有些聰明人察覺到了不對勁,譬如宋朝歌,
“姐,我們這不是聊聊國際新聞嘛,這應該不違反組織規定吧?”
他皺着眉。
“姐,你不覺得這個事情有些奇怪嗎?”
宋洛神看着他。
“哪裏奇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恐怖阻織是叫‘塞紮’?以前我可從來沒有聽過有這麽一個組織,這麽大的規模,應該不是剛組建的吧?”
“新聞裏不是說了嗎,這個塞紮是因爲幾個恐怖阻織聯合在了一起,才會這麽難收拾。”
宋朝歌點頭,不疑有他。
“原來如此。那幫老外實在是特太無能了,居然就放任這些暴徒濫殺無辜,要是放在咱們龍國,不出三天肯定就給它剿滅了。”
“現在不是指責埋怨的時候,鑒于塞紮的兇殘與危害性,出于國際主義精神,各國已經決定派遣聯合軍一同剿滅塞紮。”
宋朝歌聞言頗爲意外,繼而有點小心的問了一句。
“姐,你告訴我這個不算違反紀律吧?”
“不算,明天新聞應該就會報道了。”
宋洛神表情平淡。
“還有什麽事嗎?”
宋朝歌下意識搖了搖頭。
“沒有的話,麻煩讓一下路。”
宋朝歌立即朝旁邊走了兩步。
“姐,你要出去?吃飯了嗎?”
“不吃了,去單位再吃。”
宋朝歌一愣。
現在可是下午六點,早已過了下班時間。
“姐,你現在還要去上班?”
他回過頭。
宋洛神沒有回應,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
西郊。
京軍大營。
說是去單位的宋洛神乘車來到了這裏,同行的還有曹修戈。
營内氣氛非常凝重,随處可見巡邏的戰士,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嚴肅,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可以容納十萬人的大營此時呈現飽和狀态,在二十多天前就停止了一切日常操練,随時待命。
并不僅僅這裏,京都其他分大營、乃至各地區的大軍情況同樣如此。
“何司令。”
宋洛神與曹修戈在一位軍官的帶領下來到指揮部。
“來了。”
京軍統帥何無愧對他們點了點頭,繼而直接對一衆高級軍官下令。
“通知全軍集合,”
“遵令!”
不到半個小時。
大營内的十萬精銳将士在曠野集合完畢。
軍容肅正,鴉雀無聲。
整整十萬人,猶如化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優秀的軍事素養在此刻可謂是體現得淋漓盡緻。
何無愧與宋洛神曹修戈一行人走上誓師台。
在十萬大軍的注視下,何無愧表情堅毅,沉聲開口。
“想必各位已經很清楚今天站在這裏的原因。沒錯,我們國家,乃至整個人族都将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就像這段時間各位所獲悉的那樣,在我們的腳底下,生活着一群野蠻殘暴的生物,他們與我們外形類似,也和我們一樣渴望光明,他們厭惡了地底惡劣的生存環境,想要從地下上來,把我們世界占爲己有,如果我們不能阻止他們,那我們的父母姐妹,親朋好友,所有我們所愛、與愛着我們的人......都将成爲地魔刀鋒下的亡魂,不僅僅是我,我想你們,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何無愧的聲音通過幾個巨大的***朝四野震蕩,形成震耳發聩的效果。
十萬大軍面色沉凝,紋絲不動。
可以善意的隐瞞公衆,可是對于這些要和地魔殊死作戰的将士,各國高層都一緻的沒有選擇隐瞞。
這些将士,應當享有知情權。
他們有權力知道,他們究竟是爲了什麽而去流血、甚至是去犧牲。
百姓會恐慌,但是将士,永遠不會。
“今晚,我們即将開赴前線,與各國的将士們一起,爲捍衛我們共同的家園而戰鬥。我相信我們必将凱旋而歸!”
“現在,有請宋副參長說話。”
何無愧讓開位置。
宋洛神走上中央。
所有人屏息凝神。
萬人矚目中,宋洛神緩緩開口,原本的天籁之音在此刻竟然湧起了一股沙場的熱血與铿锵!
“自盤古開天,三皇定國,五帝開疆,凡國遇大事,男必在祀與戎泯軀祭國。
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國之土,喪國之疆!
士披肝瀝膽,将寄身刀鋒,帥槊血滿袖,王利刃輝光;
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後貴賤,必當同心竭力,傾黃河之水,決東海之波,征胡虜之地,剿倭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蠻夷之戮!
遂滄海橫流,兒立身無愧;任屍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女子的嗓音落地,十萬人眼神劇烈波動,神情亢奮,放聲怒吼。
“遂滄海橫流,兒立身無愧!
任屍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萬衆一聲!
聲震雲霄。
地動山搖!
身後。
包括何無愧在内的一衆高級将領,在一陣一陣的聲浪中,隻覺得體内熱血迅速沸騰,生出了一種甘願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沖動!
看着那道柔嫩的身影,饒是曹修戈,眼神都微微恍惚,一時間怔怔失神。
他承認自己已經失敗,但是内心裏,卻一直并不是認爲這個女子會是一個合格的繼承者。
但是此時此刻,他的想法卻不由自主的開始動搖。
或許比起自己,她真的是一個更爲合适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