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
倭國。
“爲什麽每次看到你來,我都開心不起來呢。”
倭國國師安倍璇玑親自接機。
百米之内的閑雜人等都被清空。
“我也知道,我應該不太受歡迎,如果可以的話,我也真不想來打擾你。”
曾在塞岡提尼斯與聖殿那場曠世大戰中身受重傷并且差點拼光所有家底的安倍璇玑笑了一下。
“上車再說吧。”
李浮圖點頭。
兩人上車。
莊嚴車隊有條不紊的駛離機場。
“崔畔已經和你說過吧?”
安倍璇玑點頭,輕輕歎了口氣。
“我以爲從塞岡提尼斯離開後,可以享受一段時間的太平盛世,可是這才幾年?你就不能晚一些再出現?”
李浮圖笑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淌這趟渾水的話,可以當我沒來過。”
安倍璇玑沉默了一下,望着前方。
這輛特制的防彈轎車駕駛座與後排有一層金屬擋闆完全隔斷,說話根本不用擔心會被前面聽見。
“我們已經被釘在恥辱柱上這麽久,作爲一名倭國人,我不能再讓倭國成爲曆史的罪人。”
聞言,李浮圖有點意外。
“你當年不是說過,這裏與你沒有任何關系的嗎?”
安倍璇玑笑了一下,看向他。
“龍國曾經對你也不怎麽樣,爲什麽你始終還把自己當成是龍國人?”
李浮圖頓時無話可說。
安倍璇玑繼而歎了口氣。
“早知道,當初還不如就留在櫻花閣當我的閣主呢。與世無争,倒也清閑自在。”
李浮圖啞然失笑。
“怕了?”
“怕倒是不怕。”
安倍璇玑笑道:“天塌下來,反正先有個高的頂着,我怕什麽。你說對麽?”
李浮圖笑着點頭。
“是這個理。”
“對了,你一消失就是三年五載,現在什麽實力了?”
安倍璇玑話鋒一轉,帶點好奇又帶點調侃道:“如果讓你再去單挑聖王,能不再挨揍不?”
李浮圖闆起臉,貌似不滿。
“我什麽時候挨揍了?”
“得了吧。當年要不是血族親王阿拉法特橫插一杠,我們甲賀流恐怕已經成爲曆史了。”
李浮圖搖頭一笑,望向窗外沒再說話。
安倍璇玑也安靜下來。
半個多鍾頭後,車隊停了下來。
李浮圖往外一看,發現并不是什麽酒店府邸之類,而是皇宮。
沒錯。
正是皇宮。
正兒八經的倭國皇室住所。
“既然來了,總得來看看吧?”
安倍璇玑開口道。
李浮圖神色平靜的看了皇宮一會,旋即推門下車。
在安倍璇玑的帶領下,他暢通無阻的進入倭國戒備最森嚴的地方,直接來到了皇儲的寝宮。
“國師大人。”
寝宮裏面,有一位看起來和李小二一般歲數的小男孩,年紀雖然小,可是很懂禮數,看到安倍璇玑立即一本正經的喊了一聲,從那稚嫩的語氣裏,可以清晰的聽出一絲不慌不忙,以及不卑不亢。
“皇儲殿下。”
安倍璇玑也沒有怠慢,很快便回應了一句。
從她的稱呼裏,顯然能夠得知這個男孩的身份。
倭國皇儲。
宗仁。
因其母鍾愛龍國文化,還刻意給他起了一個龍國名字。
帝一。
“這位是?”
倭國皇儲看向李浮圖,眼睛中透着疑惑。
雖然年紀隻有四五歲的樣子,可是自小接受皇室的嚴格教育,他的思想顯然要比同齡孩子要成熟一些。
安倍璇玑沒有介紹,有人爲之代勞。
“帝一,叫爸爸。”
皇儲旁邊的妖媚女子出聲道。
敢直呼皇儲名諱,她的身份自然昭然若揭。
皇儲的生母,藤原家族家族長,倭國的地下皇帝,藤原麗姬!
這個原本朝不保夕的女子,不知爲何命運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逆轉,不僅在極爲渺茫的幾率下成爲藤原家族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性族長,并且随後嫁入皇室,生下皇儲,利用日益龐大的權力不斷掃除異己,如今已然徹底掌控住整個雅庫紮,成爲了倭國最有權柄的幾人之一!
她的人生履曆,極富傳奇色彩,隻是不幸的是,她的‘光榮之路’也并非一帆風順,一路上,她的親人兄長,她的丈夫,都意外亡故了。
爸爸。
宗仁、也可以叫做帝一的倭國皇儲愣了一下。
母親一直都在悉心給他傳授龍國文化,他很清楚爸爸這個詞代表着什麽。
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母親。
母親一副鼓勵的表情。
然後他又看向國師。
國師神色平靜,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
小家夥有點懵了。
“帝一,他是你爸爸,快叫啊。”
藤原麗姬走過來,推了下兒子。
她充分诠釋了什麽叫做膽大包天。
要知道,這可是在皇室深宮裏面!
一旦她的話被人聽到,後果可以說不堪設想!
可她自己仿佛一點都不在乎,還在一臉期待的看着兒子。
小家夥嘴唇動了動,可終究還是喊不出口。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讓你叫爸爸你聽不到嗎?”
從藤原麗姬迅速變換的語氣就可以判斷出她應該不是一位慈母。
“好了。”
李浮圖終于開口。
他走上前,在孩子身前停下腳步,慢慢的蹲下身,和藹一笑。
“你叫帝一?”
不管他與藤原麗姬有怎樣的愛恨情仇,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與小二一樣,這也是他的兒子,這個事實誰也抹殺不了。
李浮圖一開口,藤原麗姬頓時沒再繼續說話。
興許是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小家夥慢慢的點了點頭。
“我叫李浮圖,和你媽媽......認識很久了,很抱歉,現在才來看你......”
小家夥睜着眼睛。
“......你真是我爸爸?”
不僅藤原麗姬,就連安倍璇玑都下意識朝蹲在地上的男人看去。
隻見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藤原麗姬瞬間露出燦爛笑容。
“帝一,快叫人啊。”
“别勉強他了。”
李浮圖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慢慢的站起身,擡頭看向這個從始至終都野心勃勃的女人。
“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