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兩人都沒有料到對方是兩個人。
看到李浮圖,蔡紅鯉腳步不禁一頓。
楚禾有點疑惑的看向她。
“紅鯉,怎麽了?”
最後,還是李浮圖率先起身,微微一笑。
“學姐,好久不見。”
蔡紅鯉面無表情,朝這邊走了過來。
曹修戈的拐杖就放在旁邊,靠在牆上,很顯眼,看到蔡紅鯉所謂的朋友是一個瘸子,楚禾有點意外,但是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不會膚淺的戴有色眼鏡看人,更不會把内心情緒流露在表面上,笑容和煦,很客氣的朝李浮圖與曹修戈點頭示意。
“很高興認識二位,我是紅鯉的朋友,楚禾。”
雖然對方不請自來,但無論李浮圖還是曹修戈顯然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主,曹修戈還刻意主動站起了身,笑着道:“歡迎,楚先生請坐。”
蔡紅鯉面無表情,坐在了裏面,而楚禾則坐在了李浮圖對面的位置。
蔡紅鯉突然帶了個男人過來,無疑讓李浮圖與曹修戈始料未及,不過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喝點什麽?”
曹修戈擡起手示意***過來
“一杯拿鐵。”
蔡紅鯉語氣不冷不熱,态度算不上惡劣,但是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李浮圖一眼。
“楚先生呢?”
曹修戈明白自己此刻的角色,緩和氣氛,沒讓李浮圖說話。
“一杯藍山,謝謝。”
李浮圖似乎也知道自己并不怎麽受人歡迎,也沒添亂,除了打了聲招呼,就一句話沒再說,
楚禾明顯察覺到氣氛有點詭異。
他知道自己是外人,但是作爲精英階層,社會上流人士,他習慣反客爲主,無論什麽樣的場合,都喜歡表現自己的存在感,不喜歡被邊緣化。
這是有權有勢者的一種通病。
“我和紅鯉是在一次公益活動中認識的,那次我們進山探望大山裏的孩子,中途還遇到了泥石流,險些就回不來了。”
他說道。
“二位呢?和紅鯉認識很久了嗎?”
“我和學姐讀書的時候就認識了。”
李浮圖笑着道。
“哦,原來是這樣,大學還是高中?”
“高中。”
“高中的校友現在還有聯系,這可真是不容易。”
都是楚禾在那說話,從坐下後,蔡紅鯉就一語不發,坐在那裏,仿佛她才是無關緊要的外人一樣。
“楚先生和學姐認識很久了嗎?”
這個男人,李浮圖自然不認識,但是能夠和蔡紅鯉交朋友,肯定不是普通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交際圈,而且蔡紅鯉年紀也不小了,就算這個楚禾是她的男朋友,也根本不足爲奇。
畢竟他離開的時候,蔡紅鯉正經曆着她人生中的最低谷,女人在這種時候,往往都想要尋求一個依靠。
“我和紅鯉認識、應該有一年零九個月了。”
楚禾微笑回應道,能夠把認識的時間記得如此清楚,足以說明他對蔡紅鯉非常在乎。
“兩位,你們的咖啡。”
***把咖啡送了過來。
楚禾将蔡紅鯉的那杯拿鐵接過,放在了蔡紅鯉面前,非常紳士,也非常體貼。
曹修戈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眼神玩味的扭頭,朝李浮圖看了眼。
李浮圖像是對楚禾與蔡紅鯉之間的親密視若無睹,神态自然。
曹修戈很清楚這對學姐與學弟之間交織纏繞難解難分的恩怨情仇,對于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楚禾,他确實覺得有點趣味,但是卻沒低級到去添油加醋挑撥是非。
他目光重新回到蔡紅鯉身上,沉默了下,然後道明來意。
“我們今天過來,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蔡紅鯉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卻也沒刻意裝聾作啞。
“什麽事?”
她低頭喝着拿鐵,語氣平淡,沒有太多溫度。
對面坐着的這兩個男人,可以說都和她姐姐的死脫不了幹系,甚至她曾經還被其中一人打了一槍。
她此時還願意坐在這裏,已經算是足夠克制了。
“未來之光。”
曹修戈開輕聲開口。
“這個項目的資料,你應該還保存着吧?”
蔡紅鯉眼瞳驟然收縮,甚至表情都不可抑制的發生了波動。
未來之光。
這四個字,她可謂是刻骨銘心。
就是因爲它,自己的姐姐才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本來已經結咖的傷疤再度被利刃割破,血水淋漓。
“沒有。檔案早就已經被銷毀了。”
蔡紅鯉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緊,聲線泛動着很容易察覺到的冷漠,乃至于呼吸都明顯變得有些粗重。
曹修戈凝視着她。
“我知道,皇銳一定還保存着它的資料。因爲這是青魚的心血。爲了它,曾經花費了那麽大的代價,你不可能将它銷毀的。”
蔡紅鯉争鋒相對的與曹修戈對視,片刻後,突然笑了起來。
“有趣,真的有趣。”
她笑容冰冷,終于第一次看向曹修戈身邊的李浮圖。
“你當初,不是對這個計劃深惡痛絕的嗎?怎麽現在又改變态度了?爲了它,你們逼死了我姐,怎麽?現在你們兩個倒是統一戰線了。那我姐怎麽辦?你們是不是要告訴我,她白死了?”
氣氛的突變,讓楚禾一時間有點愣神,視線從李浮圖與曹修戈身上掃過,他疑惑不解對蔡紅鯉問道:“紅鯉,什麽是未來之光?”
蔡紅鯉這個時候哪有回答他的心情。
“楚先生,麻煩你先出去。”
曹修戈看向楚禾,臉上沒有了笑容。
楚禾微微皺眉,對方發号施令的态度,難免讓他有些不滿。
“我得留在這裏陪紅鯉。”
“楚先生,請你離開。這也是爲了你好。”
曹修戈再度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禾竟然感覺到自己從這個瘸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他還打算說話,這個時候,蔡紅鯉開了口。
“你先走。”
楚禾眉頭逐漸緊皺,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站起身。
“我在外面等你。”
看了眼李浮圖與曹修戈,這位在國内也算是呼風喚雨的男人沉着臉走出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