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虞站在窗邊欣賞夜色的紅袍主教特魯維也望見了卡瓦盧酒店一個窗口處冒出來的火光。
“萬惡的黒手黨,這就是他們治下的土地,居然如此混亂。”
他冷哼一聲。
黒手黨的霸道不僅僅體現在他們兇狠殘暴的行事作風,并且這個曆史悠久的黑暗勢力還極度排外,其他任何組織,都不得涉足意國半步,哪怕聖殿都不例外。
即使意國不乏聖教信徒,譬如今晚死于非命的康納,可是在意國,聖殿從未設立過一座正式的教堂,以至于紅袍主教都隻能屈尊住在酒店裏。
綜上總總,不怪特魯維對意國黒手黨沒有好感。
“我相信,我們聖殿的光輝,終将會有一日照耀進這片土地的。”
一道柔媚并且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一位女子從後面摟上了特魯維的腰部。
并且腦袋也貼了上來。
棕色的蓬松長發,巧克力色的皮膚,灰色的眼睛,全身上下隻披着一條浴袍,露出一雙彈性豐潤的小腿。
從東方的審美觀,這個女人絕對算不上一個美女,可是她身上卻又一種另類的野性與性感。
“伊萬娜,你應該回自己的房間去。”
特魯維抓住了摟在自己腰部的手,緩緩打算拉開,可是對方卻并沒有選擇順從,雙手用力,并且身子依然緊貼着他。
“放心吧,西弗勒斯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會來打擾的。”
西弗勒斯,這是此次送行的副主教的名字,而這個棕發女子的名字叫作伊萬娜,也是此次意國之行的随行人員之一。
她本來是一名普通的信徒,有幸福的家庭,隻不過在一次禱告的時候,被當時還隻是副主教的特魯維給看中,從此,便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時至今日,她已經與自己的丈夫離婚,全身心都奉獻給了聖教,她侍奉的真主也并沒有薄待她,從最開始加入時的一個普通修女,一路步步高升,到現在已經獨自管理一個地區的教堂。
這次來意國,晉升三十大紅袍主教之一的特魯維更是将其帶在身邊,更顯對她的看中。
或許誰也無法想象,這對年齡差距近乎相差一輩的男女之間,竟然存在着如此不爲人知的關系。
神都是有欲望的。
更何況凡人。
“我知道你今天不開心,讓我來幫助你吧。”
溫熱的吐氣聲吹打在耳垂之上,讓人從心底感到**。
可是最終,特魯維還是将那雙手從自己的腰部扳開。
“伊萬娜,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應該到此結束了。”
他轉身,臉色平靜,讓人心寒。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提及這個問題,從披上紅袍以後,他就有意斬斷這層不道德的關系。
“爲什麽?我們在一起,不是一直都很開心嗎?”
伊萬娜的表情瞬間一變。
最開始誤入歧途,是出于一種對信仰的虔誠,就和一些女施主被和尚所蒙騙一樣,可是現在,她已經體會到了權力所帶來的快感,喜歡人們看她時那種仰視與膜拜的眼神,自然不願意輕易放棄。
“還是說,你覺得我不再年輕了,嫌棄我了?”
最開始跟着特魯維的時候,她才結婚沒多久,可是現在已經年過三十,芳華不再,男人,不分老幼,不都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
“伊萬娜,你不要誤會,我并沒有嫌棄你。隻不過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分開,對你我都好。”
特魯維現在像是一副光輝偉岸的樣子。
“誤會?”
“以前你怎麽不說是誤會?”
伊萬娜顯然無法接受。
“是不是你覺得你現在當上了主教,害怕我們之間的事情暴露,會影響到你的地位?所以才自從披上了紅袍之後,就一直想着把我甩開。”
特魯維眼神微微一變,
雖然伊萬娜說的并不完全,可害怕關系暴露受到影響,确實是他要結束這段關系的原因之一。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女人很天真,可是這麽些年過去了,她現在已經變得非常聰明,也非常現實。
所以特魯維也并沒有找什麽借口。
“伊萬娜,這些年,我并沒有虧待你,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你應該知足了。”
“知足?你現在告訴我要知足?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會有自己的孩子,自己幸福的家庭......”
聞言,特魯維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他固然想要和平解決,可是如果對方不知好歹的話,那也不能怪他翻臉無情了。
比起如今手握的權勢,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麽。
伊萬娜也善于察言觀色,同樣注意到了對方眼睛那抹一閃即逝的殺機,她心裏一驚,随即一股被抛棄的怨念,如瘋草般在心底滋生。
雖然心生怨恨,可是她卻并沒有表現在表面上,并且還收斂起剛才興師問罪咄咄逼人的語氣,手扶上特魯維的胸膛,再度變得軟綿溫柔。
“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說的,的确,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雖然我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倒是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我答應你,和你分開。可是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再好好愛我一次?”
看着面前這雙透着眷戀的灰色眼眸,特魯維仿佛又看到了當初在那個教堂裏虔誠的仰視着自己的那個年輕女郎。
最終,他還是沒能抵抗誘惑,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被伊萬娜拉着一步步走向大床。
隔壁。
忠心耿耿的副主教西弗勒斯已經倒在了地上,頭部扭曲歪斜,喉嚨被人用暴力捏斷,房間裏完好無損,沒半點掙紮的痕迹,仿佛他沒有進行半點反抗便被殺死。
對面房間,房門虛掩。
這本來是伊萬娜的房間,可是她現在在特魯維的房間裏,顯然也有人闖入了她的房間。
本來應該住在卡瓦盧國際酒店的某人坐在伊萬娜房間的沙發上,點燃一根煙,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眼神古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打擾那位主教大人的好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