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在南方的威勢,可以說足以用一手遮天來概括。
可就是這麽一個正值鼎盛的家族,在其大本營杭城,在其家主大壽的時候,居然有人公然鬧事?
看着砸翻一張水晶桌的大塊頭,所有人一時間愣住了,繼而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挺身而出的李某人身上。
這種場景,可比他當初在戰國會所第一次亮相的時候還要壯觀。
要知道,此時這個宴會廳裏,可謂聚集了南方大半的權貴。
當然,某人隻不過是正當防衛,可落在滿堂賓客眼裏,他的行爲,無異于****!
這可是秦家主的壽宴,而且還是秦少與柯勒夫家族訂婚的重要場合。
居然在這裏大打出手?!
“Oh my god。”
柳曼也目睹了這一幕,看着被全場聚焦的李浮圖,滿臉的驚愕。
“夭夭,他是不是瘋了?”
桃夭夭也皺起了眉頭。
這種時候在這裏鬧事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她的三個表舅,可全都在場!
“瓦列裏,你沒事吧?!”
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面,秦少的訂婚對象那個柯勒夫家族的小姐看到半天沒爬起來的**子,焦急的跑下來了台,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幾個五大三粗的俄人也急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合力将瓦裏列扶起。
事情更加嚴重了。
所有人暗忖,
被打的,居然還是柯勒夫家族的人,柯勒夫家族,可正是秦氏的聯姻對象!
這個年輕人,不知道爲何如此沖動,年輕人犯點錯,不是不可饒恕,可那也是分情況的。
這個年輕人恐怕要爲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代價了。
“夭夭,你能不能幫幫他?不管怎麽說,他在栖霞山可是幫過你。”
柳曼低聲急切的道。
她固然是刁蠻大小姐,可也分得清輕重緩急,自從進入了這個宴會廳,她一直謹小慎微,逢人都帶三分笑臉。
因爲這個宴會廳裏的每一個人,幾乎都不比她父親差多少。
在這裏,她這位所謂的柳家大小姐,根本沒有什麽分量。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麽要做出這麽魯莽的事情,可是她的喜歡很膚淺,但是卻也很純真,她想幫幫他,可是又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所以隻有向桃夭夭求助。
不管怎麽說,桃夭夭畢竟和秦家是親戚,而且和秦長公主關系還不錯。
桃夭夭注視着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禍的男人,不自覺咬了咬唇。
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雖然自從西湖二度偶遇後,她對李浮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熱,甚至有時候還冷眼相待,可是眼看對方即将遭逢大難,她難免還是有點于心不忍。
畢竟桃小姐是佛門子弟,心腸慈悲。
“爸,那個是我的朋友,李安,我相信他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們能不能和表舅解釋一下?”
猶豫了片刻,桃夭夭終究還是和父親開了口。
“他就是那個李安,你在栖霞寺碰到,認識宣威大師的那個年輕人?”
山河集團董事長桃源意外道。
桃夭夭點了點頭。“對,就是他。”
桃源沉默了片刻。
“我不是不想幫你的朋友,隻是這是什麽場合你也應該清楚,而且他打的,還是柯勒夫家族的人,這件事情,我們最好不要去管,免得傷及了我們和秦家之間的感情。”
桃源是一個商人,逐利是商人的本質,這個年輕人相當于在砸秦氏的場子,他和秦氏雖然是親戚,可也擔心如果說情,會引來秦氏的反感。
無論從哪個層面來分析,爲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年輕人,都不足以去冒這樣的風險。
桃夭夭将目光投向母親。
桃母同樣是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她已經沾了秦氏太多的光,得恪守本分,不能太過得寸進尺了。
“夭夭。”
柳曼很焦急,可桃夭夭也已經是無計可施,她的話語權終究有限,總不能讓她跑到那個她根本沒說過幾句話的表舅面前去,說那是我朋友,讓他放人吧。
此刻,一個年輕人喧賓奪主,一時間意外成爲了這場壽宴的主角,全場目光幾乎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所以沒人注意到台上秦大少的表情。
這位南方天字号大少,此刻并無半點憤怒,将手裏的香槟緩緩放下,表情十分的古怪。
“你爲什麽要打人?”
柯勒夫家族的千金小姐怒視着某人,
可是某人還未來得及開口,被扶起來的瓦列裏有氣無力的道:“小姐,簡直是欺人太甚,這個龍國人對我們柯勒夫肆意侮辱,說小姐根本配不上秦家二少爺,屬下氣不過,和他争辯了幾句,沒想到他居然就對我動起了手,屬下來不及防備,出了醜,損害了柯勒夫家族的榮譽。還請小姐責罰!”
别看這個瓦列裏五大三粗,像個莽夫,可實則很是精明,三言兩語,便将自己描繪成一個受害者和忠仆形象。
“柯勒夫家族,可是創建戰斧的家族,戰斧可是一個超級恐怖的組織,裏面的人個個都是戰争販子,和****,傭兵,極端組織,甚至各國政府都有合作,隻要出得起價錢,他們什麽軍火都敢販賣,據說俄羅國高層很多都是他們的人,在俄羅國,手眼通天,惹怒了他們,保不住敢用洲際導彈轟你。”
旁人竊竊私語。
終究還是有見多識廣的人物。
聽到旁邊的議論,虎口脫險的田蜜臉色一變,她自然沒想到這個什麽柯勒夫居然這麽強悍。
她雖然格局不大,但軍火商多麽恐怖,手段如何狠辣,她可以想象一二。
“是這樣的嗎?”
柯勒夫·波雅問道,視線下意識朝站在不遠處的田蜜看了一眼。
“屬下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瓦列裏斬釘截鐵。
目睹剛才事情經過的一些賓客理智保持了沉默,任憑瓦列裏颠倒黑白。
關鍵的是,哪怕田蜜,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卻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同樣一語不發。
她的沉默,足以緻命。
孤立無援的某人笑了笑,沒有半點好人沒好報的怨念。
在這個年代,做好事,就得有做孤膽英雄的準備。
但他還是看了田蜜一眼。
田蜜眼神彷徨,依然沒有開腔。
李浮圖收回目光,沒有憤怒,隻是輕輕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