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
在整個南方,它可以說一家獨大,獨領風騷,無人可與之比肩。
“你們打算和秦家合作?”
李浮圖也不例外,當黛提起南方,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秦家。
秦氏與他,同樣有着不淺的淵源。
“李,這個問題,我暫時沒辦法回答你,因爲合作不是單方面的事情,當然,我們羅斯柴爾德家族,很真誠的希望能夠與秦家建立良好的關系。”
黛語氣輕緩道:“這次,我就是帶着我們羅斯柴爾德的善意,來給秦氏族長賀壽的。”
賀壽?
李浮圖挑了挑眉。
黛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她嘴裏的那位秦氏族長,除了秦羽衣的父親秦破城,自然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對于這位雄才大略的一代人傑,當時秦羽衣中毒時在秦羽衣的病房門口,他曾經與之有過一面之緣,雙方有過短暫的交流。
當然,也隻有那唯一一次。
按照道理,哪怕如今他和秦羽衣已經解除了婚約,可是在情理道義上,秦破城過壽,他理應去道賀,可是并沒有任何人通知他,要不是從黛嘴裏意外得知,他恐怕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怎麽了?”
見他半天不說話,黛不禁有些疑惑。
“沒事。”
李浮圖搖頭一笑,羅斯柴爾德富甲天下,手眼通天,普天之下,很少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李浮圖也不敢保證羅斯柴爾德知不知道他與秦家的關系,但不管黛知不知道,他都不可能去主動提及。
“你們羅斯柴爾德爲什麽對秦家如此看好?”
李浮圖收回思緒問道。
“李,你是故意逗我開心的嗎?”
黛笑了起來,嬌軀輕顫,手上端着的酒随着她臉上的弧度一同泛起了漣漪。
“我們看好秦家的原因,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秦家有一個天榜第七的秦破虜,幾個月前秦家家主之女也上了天榜,并且直接蹿升到第八的位置,這種實力,已經足以讓任何人正視。”
“世界很大,豪族很多,可一門誕生兩位天榜強者的家族,當真不多見,固然,秦家的底蘊的确有所欠缺,但這并不重要,畢竟秦氏還年輕,我們相信這個家族的潛力。”
随意評點整個南方執牛耳的秦氏,恐怕也隻有這位羅斯柴爾德的天之驕女才有這個底氣了。
李浮圖眼神閃爍。
第七。
第八。
要是黛不提的話,他還當真沒有考慮到這方面。
秦羽衣上了天榜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一時間忽略了而已。
天網創立三榜,稱量世間豪強。
神榜太過虛無缥缈仰不可及,所以很多人都将天榜人榜當成了奮鬥的目标。
天榜第一安倍璇玑,距離神榜,也隻有半步之遙。
随後就是天榜榜眼,地府催命判官崔畔。
排第三的探花同樣隸屬地府,察查司戚幹。
第四就是剛才在戰國會所連殺兩人展現無敵之姿的阿德萊德,效力于羅斯柴爾德。
第五白無常。
第六黑無常。
第七秦破虜。
原本的天榜第八巫木枯被秦羽衣所取代,排到了第九的位置。
第十則是曼陀羅娜迦。
因爲秦羽衣的上榜,小醜王很不幸的被擠出了榜單。
這就是天榜十人。
也就是天下十強!
如果細數的話就會發現,天榜十個位序,兩大判官再加上黑白無常,一個地府,就占據了近半數之多!
這是一個無比恐怖的數字。
也是這個曆史不過十年的組織,足以問鼎世界之巅的資本!
殺戮與險境,固然可以埋葬弱者,但同樣是催生強者的溫床!
“确實,秦氏的确潛力出衆,你們羅斯柴爾德果然眼光獨到。”
李浮圖贊同的點了點頭,端起酒杯:“那就祝你馬到成功,如願以償。”
“cheers。”
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黛抿了口酒,笑道:“李,隻要能夠做到利益相通,這世上任何關系,都能夠變得和諧。”
李浮圖莞爾一笑,似乎沒聽出黛的言外之意。
“我知道你們羅斯柴爾德的宏願,是世界和平。”
這并不是他随口杜撰,而确實是羅斯柴爾德對外宣揚的,哪怕這個家族在幾次世界大戰中,大發橫财,賺得盆滿缽滿。
黛也笑了起來,揚起酒杯,沒再繼續說下去。
李浮圖一直在總統套房坐了一個小時才離開,當他出門的時候,那瓶海德希克1907隻剩下三分之一。
當然,****的事情在他們兩人身上都不可能發生,黛欺霜賽雪的臉蛋上彌漫着淡淡的紅暈,但是眼神卻非常清醒。
李浮圖提出告辭的時候,她沒有任何挽留,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七年前了。
黛将酒杯放在茶幾上,輕輕的呼出口氣。
“小姐。”
阿德萊德重新走了進來。
“今天的事,我希望不要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小姐放心。”
黛說道:“坐吧。”
阿德萊德坐在了剛才李浮圖坐過的位置。
“阿德萊德,當年你應該見過他吧?”
阿德萊德點了點頭:“有過一面之緣。”
黛饒有意味的看着這位名列天榜第四的蓋世強者。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有朝一日會超越你,并且是以這麽快的速度?”
阿德萊德并沒有直接回應,隻是說道:“人的潛力,是無窮盡的,在他的身上,這句話得到了印證。”
“你的意思是,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爲他?”
阿德萊德沉默下來。
剛才走出這個房間的男人,雖然天資過人,但是在當年,确實并沒有太出奇的地方,誰能想到他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畢竟這個世界上,過得艱難險阻的人太多太多,很多人都倒在了路上。
“小姐,你還喜歡他嗎?”
阿德萊德終于問出了一個較爲人性化的問題,說明他并不是一個冷漠機器。
黛有些出乎意料,怔忡了片刻,沒有直接回應,望着金碧輝煌的客廳,複雜一笑。
“我小時候許過最愚蠢的願望,應該就是快點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