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李浮圖一眼,繼而望着蔡紅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他也是四中的。”
蔡紅鯉知道他要問什麽,點頭笑道:“你應該聽說過他呢。”
“你吃點什麽,看看吧。”
她點了一些菜,然後把菜單遞了過去。
“真是四中的?”
男人接過菜單,看向李浮圖,神色詫異。
李浮圖含笑與之對視,不卑不亢,溫文爾雅。
蔡紅鯉看了李浮圖一眼,莞爾一笑。
“對啊,他叫李浮圖,怎麽,有沒有覺得耳熟?”
“李浮圖?”
男人目露思索之色。
中學時代距離如今,已經有十年之久了,記憶難免變得有些模糊,但是如蔡紅鯉說的那樣,雖然年代已久,但是李浮圖這個名字,當真讓他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
“他比我們小兩屆,可是那會咱們四中的風雲人物。”
蔡紅鯉提醒道:“宋洛神,你應該還記得吧?他不就是宋洛神的男朋友,在那會,四中男生都把他當大衆公敵呢。”
李浮圖苦笑了下。
“學姐,過去的事,你還提他幹什麽。”
蔡紅鯉笑看着他。
“這有什麽不能提的,我不是在說你的‘光榮曆史’嗎?”
在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抱得校花歸,這的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要是普通人碰到,恐怕過去很久,也會時常提起當作談資,可是落在李浮圖身上,就難免有點尴尬了。
“噢,我想起來了。”
那名男子目露恍然之色。
男人對同性記憶力或許不會太深,但對于異性,特别是出色的異性,那肯定記憶深刻。
尤其,當年的宋洛神可不是僅僅出色那麽簡單。
年少時代的校花,是每個人心中永遠不會褪色的記憶,并且當年的宋洛神,可是壓下蔡紅鯉摘取的校花頭銜。
“原來是李學弟,真的好巧。”
發現李浮圖是校友,這個男人的笑容明顯熱烈了一些,起碼表面上看上去是這樣。
李浮圖自然不清楚這位姓甚名誰,隐晦的朝蔡紅鯉看了眼。
蔡紅鯉善解人意的适時開口。
“袁歐,當年和我是同班同學,算是你的學長。”
李浮圖也客氣,笑道:“原來是袁學長,你好。”
“當年李學弟可是我們四中不少人的偶像啊,十年不見,越長越帥氣了。”
袁歐沒有一點生疏的意思,熱情洋溢,笑容真誠。
逢場作戲,在座的都是個中好手。
就在李浮圖想着如何回敬對方的時候,蔡紅鯉笑道:“好了,就别互相恭維了,先點單吧。”
從她的語氣明顯可以聽出,她和這個同窗關系很不錯。
也對,要不是關系很好,這麽晚了,蔡紅鯉也不可能陪着對方跑到這種廉價夜市來吃東西。
當然,李浮圖自然不會有什麽想法。
蔡紅鯉和誰交朋友和誰吃飯,那是她的自由。
“這位是......”
袁歐很聽蔡紅鯉的話,低下頭開始看菜單,蔡紅鯉目光移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何無愧。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父親,何叔叔。”
李浮圖簡單解釋了一句。
哪怕蔡紅鯉不再是當年他在四中圖書館裏調戲會羞赧臉紅的學姐,而已經成長爲了一個堅韌自信的女強人,這些年,蔡紅鯉見過的世面肯定不少,可是如果說出何無愧的真實身份,還是難免有些會破壞氣氛。
如果說這位大叔是掌握數十萬京軍的總司令,他倒是無所謂,可蔡紅鯉和袁歐面對這種大人物,肯定會心裏不自然,這頓飯,肯定沒法好好吃下去。
“就這些吧。”
袁歐點了一些菜,然後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李學弟一直在京都?”
說話的同時,他還給蔡紅鯉倒了杯水,非常體貼紳士。
蔡紅鯉也沒拒絕。
“不是,我去年才從國外回來。”
“哦?”
袁歐目露詫異之色,李浮圖對他而言,隻不過一個路人般的角色,要不是今晚碰到,而且蔡紅鯉在場,他肯定想不起來,他對李浮圖的認知,除了當年的宋洛神男友外,幾乎可以說一片空白。
“李學弟這些年一直待在國外?”
李浮圖笑着點了點頭。
“去國外長長見識也好,開闊下眼界,對年輕人有莫大的好處。”
他和蔡紅鯉同班,也就比李浮圖高了兩屆,可話語間的姿态,就像是長輩在指點晚輩的架勢。
蔡紅鯉坐在旁邊,臉上一直挂着優雅大方的微笑,就那麽聽着兩人寒暄,也不說話。
何無愧也是慢慢喝着白酒,沉默不語。
“不知李學弟現在在哪裏高就?”
袁歐熱切的問道,像極了一個關心學弟的好學長。
“我現在應該算是無業遊民。”
李浮圖笑道。
袁歐一怔,似乎有點驚訝。
“李學弟一表人才,而且才從海外回來,想必是眼光太高,還沒遇上心儀的工作吧?不過也不需要着急,國内這些年發展很快,不比國外差多少,好企業也很多,李學弟可以慢慢挑。”
他似乎把李浮圖當成普通的打工一族了。
聽到這裏,哪怕沉默喝酒的何無愧,嘴角都露出了一絲輕微笑意。
李浮圖朝蔡紅鯉看了眼。
蔡紅鯉環顧左右,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不過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
“多謝學長關心,不知道學長在哪工作?”
不得不承認,李浮圖很上道,問題可以說正中袁歐下懷。
“我和李學弟一樣,在國外混了幾年,現在被集**了回來,負責處理龍國的業務。”
他輕歎道,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袁歐,這麽謙虛幹什麽。”
蔡紅鯉終于看向李浮圖,補充道:“你這位學長如今可是麥克集團亞太區的代表,在國際資本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
麥克集團。
國際五百強企業。
作爲一個國際五百強的大區域代表,再配上袁歐的年紀,那絕對不是一句年少有爲足以形容了的。
“哎,紅鯉,你說這些幹什麽,我這算什麽,不過是一打工的罷了,還比不上你呢。”
袁歐忙道,但眼神中的傲然之色,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