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一股屈辱以及憤怒開始不受控制的湧生。
他眯起眼。
“閻帝就如此自信嗎?”
“不自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李浮圖笑了笑,話音還未落地,人已經在原地消失。
他來這裏,不是和安倍瀚海耍嘴皮子的。
身影迅猛如電,似一道離弦之箭,直穿殿前廣場!
“攔住他!”
兩名中忍擋住了李浮圖去路。
李浮圖腳步沒有片刻停歇,裹挾着一往無前的去勢,雙手倏然探出,避過刀鋒,精準而狠辣扣住兩名中忍的咽喉,無任何仁慈憐憫之心,驟然發力。
“咔嚓!”
兩聲混爲一聲。
兩名中忍喉骨被直接捏斷,當場咽氣。
“砰!”
将兩具屍體當作沙包扔了出去,砸在擋在前面的忍者身上,李浮圖猛然跺地,整個人猶如猛龍騰空,一躍而起,身體如同一顆**,直射立于台階之上的安倍瀚海。
狂猛!
暴烈!
又泛動着一氣呵成酣暢淋漓的美感!
安倍瀚海仰頭,眼神微眯,不閃不避,袖袍鼓蕩而起。
倭國第一人的驕傲,不允許他進行退避!
“轟!”
腳掌相撞。
時間仿佛出現了片刻的停頓。
安倍瀚海雙膝出現輕微彎曲。
“咔嚓咔嚓......”
随後,接連不斷的細微聲音開始響起。
可以清晰看到,他腳下的地面仿佛遭受重力打擊,開始出現寸寸龜裂!
猛烈的反震之力将李浮圖彈開,他落地之後,沒有任何停頓,眼神如電,再度朝安倍瀚海狂沖而來。
一記不帶任何花哨的直拳,轟響安倍瀚海的面門,因爲極緻的速度與力道,空氣裏都出現了陣陣的音爆聲!
“閻帝,你我無仇無怨,就因爲一點利益,就與我生死相向,過分了。”
安倍瀚海此時臉上也沒了笑意。
他不知道安倍璇玑究竟付出了什麽樣的條件才吸引了閻帝出手,不過不論安倍璇玑付出的籌碼是什麽,閻帝能答應與安倍璇玑的交易,這就是對他安倍瀚海的侮辱,是對他實力的不尊重!
他出身于奴隸之家,其實骨子裏是自卑的。
他當初爲什麽要欺師滅祖進行篡位?
那是因爲他急需要得到别人的尊敬,得到别人的認可!
閻帝敢來殺他,這就說明對方并不怎麽忌憚他。
安倍瀚海的眼中,也逐漸冒起了火焰!
“無仇無怨?”
“安倍國師,你我二人,确無私怨,但龍倭兩國,卻有大仇。将你誅殺,也算是爲國有功了。”
随着話音,李浮圖的拳頭已然臨近!
淩厲的勁風,讓安倍瀚海的長發都開始飄舞。
“閻帝,看來你已經被地府的輝煌迷離了雙眼。我安倍瀚海能走到的今天,靠的都是我自己的力量,而你呢?”
安倍瀚海雙手在身前拂動,軌迹玄奧。
“靠着女人才有今天的你,殺我?也配?!”
這個時候,安倍瀚海也終于不再有任何客氣,神色森冷而譏诮。
“砰!”
李浮圖的拳頭仿佛轟擊在一層空氣屏障上,空氣如同水面一般出現一陣陣的波動,然後就像是玻璃碎裂,嘩然破開。
兩人身體都是一震。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爲什麽有人願意幫我,而卻沒有人願意幫你,這就是我們二人的差别。”
李浮圖并沒有任何憤怒之色。
強者不僅僅隻追求武道上強大,心境的修煉也至關重要。
安倍瀚海顯然是想故意打亂他的心境,他又怎麽可能上當。
況且。
不僅僅一個安倍瀚海,李浮圖明白世界上有不少人都覺得自己能夠走到今天,都是依仗孟婆的幫助。
他從來沒有否認過,也沒有必要去否認。
他承認,沒有孟婆,自己或許早就死在了聖殿的手中,同樣,他并不認爲,這是什麽丢人的事。
人活在世上,誰沒有被人幫助過?
“安倍瀚海,沒有甲賀流當初的收留,你恐怕現在還是一個奴隸,可你卻欺師滅祖,鸠占鵲巢,并且将你恩師的女兒,逼得背井離鄉逃亡國外。你現在居然有臉站在這裏大言不慚你能有今天是靠你自己的力量。”
“最可恥的不是受人恩惠,而是受人恩惠後,卻不承認,我真的想問問你,即使你如今站在了你一直所追求的位置上,可是這種‘稱孤道寡’的感覺,你真的很覺得享受嗎?”
“你給我住嘴!”
安倍瀚海打算攪亂李浮圖的心境,可是卻沒想到居然率先被對方攻破了心防,他眼神陰沉,終于按捺不住,一腿淩厲踢出,蘊含的力道能夠崩裂鋼鐵。
李浮圖不閃不避,同樣提腿。
“砰!”
兩隻腿相撞之後,同時向後彈開。
兩人仿佛不知道痛苦,再度出招,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拳腳相撞聲不絕于耳。
“安倍瀚海,你享受了這麽多年的榮光,應該知足了。”
随着腳步騰挪,兩人的位置不斷移動變化,李浮圖一記肘擊,卻被安倍瀚海躲了過去,砸在了殿前的一根石柱上。
“嘩!”
石柱被轟開一個大口,
石塊紛飛。
與此同時,安倍瀚海一掌印來。
李浮圖抽臂而退。
“轟!”
看似軟綿無力的一掌按在了石柱上,排山倒海的滂湃力道頃刻間爆炸開來。
石柱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深約一寸的掌印,不僅如此,高達四五米的粗壯石柱在這一掌之下開始傾斜,朝殿前廣場倒了過去。
一名中忍躲閃不及,被石柱砸中,被壓在下面,當場吐血而死。
安倍瀚海順勢看了眼廣場。
安倍璇玑依舊在和甲賀流的忍者厮殺,但是他明白,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他不能讓閻帝負傷,折損一定戰力,等安倍璇玑解決掉那些忍者抽出身來,那他就麻煩了。
他終究隻是一名人皇,不可能獨力抗衡一名人皇與一名半步人皇的圍剿。
“閻帝,今夜之事,鄙人銘記于心,改日必當湧泉相報!”
碎裂的石塊漂浮而起,随即如同子彈一般,密密麻麻,暴烈的朝李浮圖**而去。
與此同時,安倍瀚海抽身而退,朝大殿屋頂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