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神一行人棄船乘車,來到了四國聯合調查組的指揮總部。
撾國并不是一個多麽富有的國家,甚至可以說是相當落後貧瘠,但這座指揮總部還是相當氣派,放眼望去,裏面停滿了了各類車輛,包括軍車裝甲車,門口也是戒備森嚴,有十幾名手持自動步槍的大兵巡戒把守。
“洛神,辛苦了。”
此次鹿角河慘案龍國專案組的最高指揮官親自出來迎接,笑容和藹的看着宋洛神,随即目光逐漸移到李浮圖臉上,主動伸出手。
“李先生。”
這個男人,李浮圖見過,在京都項鼎軒。
“蔣部長。”
李浮圖友好的同這位京都市局一把手兼任安全部副部長的高官握了握手。
龍國此次把這麽一位重臣派了出來,可想而知對鹿角河一案的重視,也無疑是向象國撾國這些處于鹿角河流域的幾個國家展現将會徹查到底的決心。
“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已經通知準備好了晚餐,邊吃邊聊吧。”
蔣匡義沒有任何架子,朝指揮部内部擡了擡手,親自帶領宋洛神一行人來到了餐廳。
李浮圖看到,秦羽衣已經坐在了那裏。
“秦小姐還真是雷厲風行啊。”
還沒有走到桌前,宋洛神便落落大方的笑着打起招呼。
“我本來還想着能夠和秦小姐結伴而行的,沒想到秦小姐居然一個人就趕來了。”
宋家與秦氏之間的恩怨,蔣匡義非常清楚,如果單純的站在個人角度來看,他作爲京官,肯定更傾向于宋氏,但要是格局放大一點,秦氏對于整個國家的作用,并不弱于宋氏絲毫。
**角離龍國邊境線并不算遠,可是**角的**沒能在國内泛濫,除了官方的高壓政策外,秦家的配合與對邊境毒販的打擊,也有着不可磨滅的功勞。
作爲此次的國家在外最高代表,龍國專案組的最高指揮官,蔣義匡早已想好自己應該秉承的态度,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他也清楚,無論是宋洛神還是秦羽衣,都不是小肚雞腸頭發長見識短的女子,這次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應該能夠暫時擱置内部矛盾。
“今天淩晨我們能夠将那名岩宰販毒集團的骨幹給成功抓獲,秦小姐可是幫了不小的忙。”
蔣匡義笑道:“各位都坐吧。”
宋洛神看了秦羽衣一眼,也沒針尖對麥芒,拉着李浮圖在餐桌邊坐下。
“環境有限,菜式比較簡陋,還望各位不要見怪。”
蔣匡義比較客氣,其實陸續的餐桌已經快被菜擺滿了。
“蔣叔叔,我們和您一樣,來這裏不是度假的,況且您都能吃,我們怎麽會嫌棄。”
宋洛神立即說道,沒有任何天之驕女的矜貴。
在座的有随着蔣匡義一起出京的**,也有昆南的高官,可他們都很清楚現在他們的身份隻是陪同,沒有開口搶什麽風頭。
蔣匡義點頭一笑,看了眼将宋洛神接到此地的洪川。
“洛神,案情的基本情況,洪指導路上應該都和你說過了吧?”
宋洛神嗯了一聲。
“蔣叔叔,既然岩宰是此案的最大嫌疑人,那麽将他抓回來一審,這個案子是否就能夠水落石出了?”
“當然,隻要能夠把岩宰抓捕歸案,此案應該就可以迅速攻破,可是關鍵的是,岩宰在**角經營多年,早已形成氣候,麾下更是豢養着兩千多名武裝悍匪,在異國他鄉,我們能夠調動的力量有限,想将他抓獲,難度不小。”
蔣匡義眉宇間透着一絲沉重。
“并且,岩宰此刻也應該收到了風聲,肯定會更加小心,想要确定他的行蹤,就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這是四國聯合調查總部,而且周圍還有不少用餐的他國**,人多口雜,在這裏,有些話蔣匡義不太好明說。
雖然迫于龍國施加的壓力,象國撾國緬國都表現出積極配合的态度,可是暗地裏,他們心裏究竟作何想法,無人可知。但是這兩天以來,蔣匡義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這個聯合調查部内部的阻力。
有些人,似乎并不想看到岩宰落入法網。
**問題,并不是龍國獨有的問題,而是困擾世界各國的老大難問題,尤其是在這個混亂的**角。
在**所帶來的巨大暴利面前,有多少人能夠堅守住自己的的底線?
岩宰販毒集團這麽多年的發展,又究竟鈎織了多大的一張利益網?
宋洛神并沒有對愚蠢的去對蔣匡義指手畫腳,沉默了片刻,輕聲道:“蔣叔叔,待會我能去見一下你們今天抓到的那個毒販嗎?”
“當然可以。”
蔣匡義很爽快的點頭,不過随即又道:“但你今天長途跋涉,應該很累了,要不先休息一晚上吧,反正那毒販已經被收押,也跑不了。”
宋洛神抿嘴一笑。
“秦小姐昨天來今天淩晨就能參與抓捕行動,我雖然沒有她這麽有能耐,但也不至于矜貴到連個人犯都沒有力氣去見吧?”
蔣匡義輕咳一聲,下意識看了眼秦羽衣。
秦羽衣倒是沒有任何神色波動,像是根本沒聽到宋洛神的話,安安靜靜的吃着飯。
“那好,我待會就讓人去安排。”
吃完飯,宋洛神去見那個被逮捕的毒販,李浮圖并沒有跟着去。
蔣匡義給他們安排的住所算不上多麽豪華,像是那種宅院,幾間房子連在一起,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或許是屋前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
“洛神昨天要是說了什麽過分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花園裏,李浮圖輕聲道。
秦羽衣站在他的身邊。
昨天在浦江邊他被宋洛神趕到一旁,不清楚兩女究竟聊了什麽,但從秦羽衣選擇孤身前來沒和他們一起,就足以見出兩女之間的交談應該并不怎麽融洽。
秦羽衣扭頭看了他一眼,繼而清淡道:“同樣的話,我也希望你幫我轉達一下宋小姐。”
李浮圖微微一怔,覺得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這件案子,你怎麽看?”
秦羽衣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今天淩晨,在那毒販已經無路可逃的情況下,追捕隊裏依舊有人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