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宰失蹤,他手下的武裝部隊肯定會暴動,要是不立馬脫離庫爾山脈,如果被逮到,那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小朱仿佛聽不到巨大的馬達轟鳴聲,看着腳下的大毒枭,臉色恍惚,直到現在仍舊有點覺得像是在做夢。
四國聯合調查組在明知道岩宰就藏在庫爾山脈的情況下,依舊一籌莫展,不敢輕舉妄動,可是這個男人,居然單槍匹馬,一個人就**黃龍,毫發無傷将岩宰從他的大本營裏抓了回來。
這種壯舉,幾乎比傳說中在萬軍叢中七進七出的***還要不可思議了。
畢竟那座山上,可是駐紮着兩千多名兇殘的亡命之徒,并且全副武裝,他一個人赤手空拳,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小朱目光從仍舊昏迷不醒的岩宰身上逐漸上衣,看向李浮圖的目光已經完全變了。
如果說之前隻是出于下級面對上級的服從與尊敬的話,那此時他則是發自肺腑的敬佩,并且還夾雜着高山仰止的仰視。
他聽過國内有種特殊部隊,專門負責處理最艱巨最艱難的任務,譬如在戰争時,對對方首腦人物進行****,或者插入敵後摧毀敵方作戰指揮部,可是小朱依舊覺得哪怕是那些超級尖刀,恐怕都不太可能完成這種近乎奇迹般的壯舉,尤其還是一個單槍匹馬的情況下。
“......李先生、你......究竟怎麽做到的?”
嘴唇嗫嚅了半天,小朱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在山下轉悠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人想要下山,蔣部長給我看過岩宰照片,我覺得他外貌特征有七八分符合,所以就把他給抓了,你看一下,他是不是岩宰?”
李浮圖雲淡風輕的說道。
小朱緩緩的點了點頭,他剛才看了那麽久,也沒再去确認,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躺在他腳下的,就是在**角作威作福橫行霸道的那位大毒枭。
“......李先生,蔣部長肯定想不到,我們能夠把岩宰給帶回去。”
明明知道李浮圖說的不是真話,但小朱也沒有再繼續多問。
李浮圖笑了笑,“我不打算把岩宰帶回四國指揮部去。”
小朱一愣,不解其意的疑惑看着李浮圖。
李浮圖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在這裏應該有住所吧?我們先去你的住所,然後你回指揮部,将此事告知蔣部長。”
“......是。”
雖然奇怪李浮圖爲何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但小朱還是選擇了執行。
将李浮圖帶到了自己的居所後,他馬不停蹄,披星戴月的火速趕回四國指揮總部。
李浮圖把門關上,略微打量了眼小朱的這所房子。
這房子很小,一室一廳,撐死也不過三十左右的平方,牆壁上密密麻麻貼着報紙,一顆孤零零的燈泡由天花闆垂下,放射出昏黃的光澤,由此可見,這些奮鬥在抗毒最前線的戰士,條件何其的艱苦。
岩宰被放在客廳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本來小朱想将其綁起來,可是李浮圖沒讓他這麽做。
小朱想了想,覺得也是,李先生既然從重兵把守的庫爾山都能把岩宰給抓出來,現在岩宰隻有一個人,還能出什麽意外。
岩宰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到現在依舊沒有蘇醒,李浮圖走過去,半蹲下身,扭正他的頭,在他臉上拍擊了起來。
“啪。”
“啪。”
一下、兩下......
力道不小。
岩宰的臉上很快出現了紅色掌印,在越來越強烈的疼痛感刺激下,岩宰的眼皮終于緩緩睜開。
他的眼中出現了短暫的茫然,随即昏迷前的場景在腦海中閃爍而過,他瞬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看着昏黃燈光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并沒有慌亂,反而目露兇狠,叽裏呱啦的怒吼着什麽。
李浮圖緩緩直起身。
“想活命的話,最好說漢語。”
“你是龍國人?”
岩宰嗓音低沉,神色陰森,這次他說的倒确實是漢語,雖然算不上字正腔圓,但是起碼發音還算比較準确。
李浮圖笑着點點頭。
“知道我爲什麽抓你嗎?”
明明沒有被綁,可岩宰卻詭異的并沒有任何想要奪路而逃的打算,能成爲一個大毒枭,足以可見他絕對不傻,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麽摸進自己房間的,但是岩宰明白,自己肯定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幹販毒的勾當,像這樣的情況,他也并不是第一次經曆,在開始的驚怒過後,岩宰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你很厲害,有沒有興趣跟我幹?”
他沒有理會李浮圖的話,相反欲圖收買起李浮圖。
“跟着我,我保證你能有花不完的錢,和玩不完的女人。”
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仿佛雞同鴨講,李浮圖同樣沒有回應岩宰的話。不疾不徐道:“兩天前,鹿角河上有龍國兩艘商船被劫持,船上十七名船員全部被殺,這件案子,是不是你幹的?”
岩宰眼神一閃。
“......你是軍人?”
李浮圖不言不語,平靜和他對視。
岩宰逐漸低下頭,随即突然暴起,猛地起身,提起一腳便朝李浮圖踹去。
他當然清楚爲了鹿角河上的血案,四國已經專門成立了調查組,如果落到他們手中,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岩宰發作得毫無預兆,可李浮圖反應速度極爲驚人,仿佛知道岩宰會狗急跳牆般,在他起身的同時,扭身一轉,避開踹來的一腿,與此同時,反手一巴掌結結實實抽在岩宰的臉上。
“啪!”
耳光聲異常響亮。
岩宰直接被抽飛出去,砸落在地上。
作爲一個大毒枭,岩宰頗有幾分狠勁,不顧已經腫脹起來的半張臉,撐着地面就打算站起身,可是李浮圖也似乎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主,提起那張椅子,劈頭蓋臉的就朝岩宰砸了過來。
“哐當......”
不算多麽結實的木椅頓時四分五裂,還未站起的岩宰重新被砸趴在地上,神色痛苦,哇的吐出一口濃稠的血水。
“砰!”
随即,一隻皮鞋大力踩在了他的頭上,重若千鈞,讓他的頭與地面猛然碰撞了一下,随即被死死壓在地上。
在劇烈的痛苦與昏厥感折磨下,一道漠然的話語從頭上傳來。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