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他本打算給姚晨曦重新定一間房,可是姚晨曦是一名非常有骨氣的女子。
“我自己來。”
她表情冷淡,走到前台,自己開了間房。
李浮圖也并沒有阻止。
姚晨曦定的房間,不僅沒在李浮圖房間邊上,甚至連樓層都不同。
就算有點情緒,但李浮圖還是親自将姚晨曦送到了房門口。
“如果餓的話,房間裏可以叫點夜宵。”
頓了頓,他也沒再多說什麽。
“早點休息。”
姚晨曦一語不發,刷卡進門,随後便‘砰’的一聲,将門給甩上。
力道很大,整塊牆壁似乎都震了震。
李浮圖皺了皺眉,在緊閉的房門前站了會,繼而輕輕歎了口氣。
還是修身養性的功夫不到家啊。無端端的,給她看什麽臉色。
畢竟站在晨曦的角度,她爲許世亨求情,也情有可原。
李浮圖擡起手,可還沒把門敲響,手又緩緩放了下來。
算了。
現在再聊也不太合适。
等她冷靜一晚再說吧。
最後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李浮圖轉身離開。
門的另一面。
姚晨曦背靠在房門上,像是喪失了力氣般,緩緩的滑倒,最後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她的眼眶逐漸變得濕潤起來,甚至眼角有淚珠開始滑落。
即使在去年收到前男友結婚請柬的時候,她都沒有哭過。
她的心裏,不知爲何,感到非常的委屈,尤其是想到剛才那個男人一路冷臉,她胸腔的酸澀,更是越加濃烈。
“哭什麽哭,有什麽好哭的!姚晨曦,你不能這麽軟弱!”
她用力的抹了抹眼角,可即使這樣,酸澀之意還是抑制不住的沖上眼眶。
她把包用力的往前砸去,癱坐在地上,越發的哽咽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段空靈的音樂聲響起,是一首英文音樂。
這是她的手機鈴聲。
在沒有人接聽後,鈴聲停了下來,可沒過多久,再度響起。
眼眶紅潤的姚晨曦抹了抹臉,撐着起身,走過去把包撿了起來。
然後從包裏掏出手機。
她發現,竟然是許世亨的号碼。
她有些猶豫,可是手機始終響個不停。
深吸口氣,她最終還是把電話接通。
“喂......”
話一出口,那沙啞的嗓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晨曦,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許世亨自然也立即發覺了她聲音的異常,語氣依舊充滿了關心,并且體貼溫柔。
“沒事,隻不過有點小感冒而已。”
姚晨曦忙道,繼而還故意咳嗽了一聲。
“這個季節的确流感多發,你可得照顧好自己。”
許世亨道。
“我知道。”
姚晨曦逐漸控制住情緒。
“世亨,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打電話找你聊聊天難道不可以嗎?你不是說過,我們還是朋友。”
許世亨的笑語從電話那頭傳來,這幾日的挫折,似乎并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當然可以。”
姚晨曦也笑了笑,接着猶豫了下,低聲道:“神話集團的事,我也聽說了,沒事吧?”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沒想到居然連你都知道了。”
許世亨自嘲了一句,接着笑意輕松道:“沒事,一點小麻煩而已。”
小麻煩?
網上說得不是非常嚴重嗎?
姚晨曦微微皺了皺眉,有些困惑。
“對了,你最近和李先生怎麽樣?”
許世亨接着問道。
“我和他......很好,謝謝關心。”
“噢?那就好。”
許世亨笑了笑,似乎打電話過來,隻是随便聊聊天而已。
“晨曦,我還是那句話,要是你以後願意重新選擇的話,隻要回頭,我一直都在。”
姚晨曦沉默不語。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下次再聊,晚安。”
“晚安。”
姚晨曦緩緩的放下手機,有點奇怪。
難不成,許世亨還并不知道對付他的,就是李浮圖?
許氏莊園。
二樓。
小超人的房間内。
他捏着手機,站在窗口,看着夜色下的太平山。
他預料過李浮圖肯定不會對永興上市失敗的事善罷甘休,但是也确實沒有把狙擊神話的黑手,往李浮圖身上聯想。
因爲他覺得,李浮圖不會有如此恐怖的經濟實力。
可是事實卻給了他一個非常大的‘驚喜’。
哪怕司茜婷任性妄爲,但在這種嚴肅的事情上,當着父親和她母親的面,她肯定也不敢随便開玩笑。
雖然她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可是按照她的描述,那個欲圖摧毀他們許氏的幕後黑手,百分之九十是那個男人無疑了。
還真是小看了這位東海青年**啊。
他非常好奇,究竟那個男人到底哪來的這麽恐怖的财力?
如果真的單打獨鬥的話,他恐怕還真不是對手,可是他并不是一個人,他背後還有許氏撐腰,許氏背後,還有着銀行家俱樂部,還有着整個港城!
那個男人底牌再大,未必還能抗衡整個港城所形成的龐大經濟體不成?!
一場财富峰會,充分展示出父親在這片土地上的号召力以及影響力。
港城的頂級财富階層統一了立場,同仇敵忾,紛紛慷慨解囊,短短兩個小時,就募集了近兩千個億的恐怖資金。
這筆錢,拿來沖擊國内任何一方勢力,恐怕都足以讓對方傷筋動骨,許世亨有理由相信,明天,這場戰争,就應該會塵埃落定了。
到時候,那個男人會爲他的狂妄,付出極爲慘痛的代價!
有一點,讓許世亨非常期待。
當那個男人身無分文,像是一條喪家犬滾回東海,姚晨曦,是不是還會堅持當初的選擇?
在他眼中,姚晨曦當初拒絕了他,隻不過是迫于那個男人的權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也沒有了司茜婷這個後顧之憂。
“晨曦,看來這是上天注定,你必将成爲我的新娘。”
許世亨呢喃道,俯視着淺水灣,臉上逐漸浮現笑容,面容依舊如溫潤君子,宛如當年的周公瑾,站在窗前,氣宇軒昂,雄姿英發。
誰不能令樯橹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