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遊輪坐進車裏,顧傾城很是困惑不解。
她顧家與許氏,一個雄踞東海,一個盤踞港城,一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也沒有什麽利益沖突,無端端的,許氏爲何要對她出手?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可想了半天,顧傾城也沒有想到曾經哪裏與許氏結過怨。
“不用琢磨了,許世亨給你使絆子,恐怕并不是針對你。”
聽到幕後黑手是許世亨,李浮圖着實有點感慨。
果然溫柔鄉是英雄冢啊。
即使那位有着商界鬼才之稱的小超人,也無法免俗。
他當然明白許世亨這麽做是爲了什麽。
隻是值得商榷的是,那個被他簡單的裝神弄鬼都能吓暈過去的娘們,當真有這麽大的魅力?
想當當晚的場面,李浮圖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翹起。
“他不是針對我?”
顧傾城一臉莫名其妙,很是詫異的看向李浮圖,目露探詢,顯然不解其意。
李浮圖把思緒收了回來,沉默了下,沒有隐瞞。
“你這次之所以失敗,恐怕是受到了我的牽累。”
他有些歉意。
顧傾城下意識皺了皺眉,越發不解了。
“你是說,許世亨狙擊永興上市,是因爲你的原因?”
她抓住李浮圖的手。
“到底怎麽回事啊?”
李浮圖輕聲道。
“回酒店再說吧。”
......
回到酒店,李浮圖跟着顧傾城進了房間。
這個樓層還住着不少下屬,可是顧傾城并沒有任何顧忌。
甚至,她給金希燦定了房,可是像是忘了一般,根本沒給李浮圖定房間。
“你是說,你和姚老師......”
李浮圖确實是個老實人,将一切如實告知。
聽完他的講述,顧傾城眼眶難以置信的瞪大,腦海裏一陣天旋地轉。
她以前,也是東大的學生,雖然姚晨曦并沒有給她授過課,可是同爲東大最出名的女性,她怎麽可能不認識姚晨曦。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優雅大方美麗知性的姚教授,居然、居然會......
“那次醉酒,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李浮圖輕咳一聲,雖然知道顧傾城不同于一般女孩,心胸比較開闊,但是說起這種事,他難免還是有點尴尬。
畢竟顧傾城曾經也是東大的學生。
“你......”
顧傾城張了張嘴,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爲好,最後苦笑一聲。
“你這讓我以後怎麽和姚老師見面?”
李浮圖無言以對。
顧傾城呼出口氣。
“不過還是很感謝你沒有騙我。”
其實很早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與衆不同,不可能被哪個女人獨占,但是聽到姚教授也是他的女人,顧傾城的心頭終究還是有點古怪,但是,也隻是古怪而已。
她不是蘇媛,不會爲這種事去大吵大鬧。
木已成舟,如果她不打算離開這個男人,吵鬧除了讓彼此生隙外,還有什麽作用?
不同的性格,對同一件事自然會有不同的反應。
除了驚訝外,顧傾城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或者說不滿。
這也是爲什麽李浮圖會選擇對她開誠布公的原因。
過了一會,顧傾城就冷靜了下來。
“這麽說來,我這次被港交所拒之門外,歸根結底的原因,居然是出在姚老師身上?”
顧傾城不得不感歎命運之奇妙。
“我原本以爲許世亨是一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沒想到他居然......”
李浮圖輕聲道:“不過也可以理解,都隻不過是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是很正常的事。”
顧傾城抿嘴一笑。
“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要是被橫刀奪愛的是你,你的反應恐怕比許世亨還要更加激烈吧。”
聽完來龍去脈,雖然自己完全是無辜被牽連的,但她對許世亨倒也沒多少恨意。
“算了,這個結恐怕沒辦法解開了,港交所不歡迎我,我可以去A股B股努力。”
顧傾城長舒一口氣。
“怎麽?這就打算放棄了?”
李浮圖笑道。
顧傾城白了他一眼。
“不放棄又能怎麽辦?還不是因爲你,和人争風吃醋,結果卻害我受無妄之災。許氏在港城家大業大,不提一手遮天,起碼跺跺腳,還是讓港城抖三抖的,許氏要是鐵了心狙擊我,我再怎麽努力也是白費,何不把精力用在有希望的方向上。”
“這個事既然是因我而起,我自然會替你解決。”
李浮圖很有擔當,即使知道對手是在港城根深蒂固,甚至有着港城第一豪門之稱的許氏,也并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
“你怎麽解決?”
顧傾城下意識道。
李浮圖點燃一根煙。
“你不會打算用江湖裏的那一套吧?”
顧傾城像是猜到了什麽,連忙道:“許氏不同于一般家族,而且港城這地方很是敏感,要是使用暴力那一套,會很麻煩,而且要真是如此,和我上市的初衷,完全相悖,那我又何必再上市。”
她真的不想看到男人因爲自己的原因去打打殺殺。
李浮圖吸了口煙,嘴角微翹。
“你就這麽瞧不起我?認爲我是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
顧傾城眼神閃爍,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雖這麽說,其實她心裏确實下意識就覺得李浮圖會使用對付汪家那一套。
李浮圖眼力多毒,自然看出顧傾城口是心非,但是他也沒拆穿。
“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對顧傾城眨了眨眼。
“其實......我是一個文化人。”
顧傾城一怔,繼而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文化人,是我說錯了行嗎。明天我們一起回去。”
“這麽急着回去幹什麽?”
“難道你還想在這裏旅遊嗎?”
顧傾城好奇道。
“如果你想在這裏玩幾天的話,也沒問題,我可以陪你,港城我還是很熟的。”
“我說了,事出因我,我自然會幫你解決。”
頓了頓,他笑着補充了一句。
“用文化人的方式。”
顧傾城微微皺眉,下意識問道。
“什麽是文化人的方式?”
李浮圖沒有回應,站起身,走到窗前,手撐着窗沿,俯視着這座燈火輝煌的不夜之城。
他既然已經來了,自然不可能就這麽一聲不吭的灰溜溜離開。
我來到。
我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