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殘害數十人的蠟像館館主終究還是落入落入法網,被警察拷走,面臨他的,将會是法律最嚴苛的審判。
當走進地下室的時候,裏面的場面讓一些見多識廣的老警察胃裏都一陣的翻江倒海。
“你說他究竟是一個瘋子,還是爲愛癡狂的情聖?”
看着警察給蠟像館貼上封條,姚晨曦眼眸有些失神。
在警察趕來之前,被李浮圖制服的蠟像館館主并沒有負隅頑抗,他隻是要求他們不要報警,然後提了一個讓她無比震撼的請求。
他說他殺人無數,确實死有餘辜,但他求他們不要報警,可以把他制作成蠟像,然後擺在他妻子蠟像身邊,這樣,他也算受到懲罰。
這等想法,何等的驚世駭俗?
“他确實是個癡情人,可是在追求感情的道路上,逐漸成爲了一個瘋子。無論什麽方面走到了極端,都不是什麽好事。”
李浮圖最後看了眼蠟像館,輕聲道:“走吧。”
本來,他們是需要跟着回警局錄口供的,可是他不想如此麻煩,得知了他的身份,再加上蠟像館館主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警方也就沒有多此一舉。
李浮圖載着姚晨曦找到了一家餐廳,可是姚晨曦卻有點心不在焉,吃不下去。
“怎麽了?還在想剛才的事?”
“我以前真的怎麽都沒想到,他居然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李浮圖啞然失笑。
“你以爲自己有火眼金睛?畫皮畫肉難畫骨,人心這玩意,哪那麽容易看透。所以說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别人,在某種程度上,也不見得完全是一種壞事。”
“你這人、思想怎麽這麽偏激,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
李浮圖樂道:“呦,你還知道我是在安慰你,不錯。”
姚晨曦瞪了他一眼,随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他說自己在替天行道,也不算錯。”
她筷子撥弄着碗裏的飯,惡狠狠地道。
“尤其像你這樣的人,就該被做成蠟像!”
李浮圖不滿道:“我今天可是救了你,有你這麽以怨報德的嗎?虧你還是個老師,一點都不知道感恩,果然最毒婦人心呐。”
想到剛才他擋在自己面前的畫面,姚晨曦嘴唇動了動,卻也不再反唇相譏。
英雄救美的故事再如何老套,可它卻總能出現在電視橋段中經久不衰,絕對是有一定道理的。
“喂,你就真的一點不害怕嗎?”
“害怕?”
李浮圖微微疑惑道:“怕什麽?”
“看到那些活人蠟像,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恐懼?”
李浮圖眨了眨眼。
“你男人什麽優點都沒有,就是膽大,這世上能吓住我的事可不多。”
“我看你最會吹牛倒是真的。”
姚晨曦毫不吝啬的給他一記白眼,不知道是不是沒注意,她并沒有反駁李浮圖開頭的那三個字。
在李浮圖的插科打诨之下,姚晨曦的注意力被轉移,食欲恢複了不少。
吃完飯,李浮圖提議去看看電影,弱化下蠟像館事件在她心裏的影響。
畢竟普通人遇到這檔子事,心裏很容易産生陰影。
姚晨曦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
兩人開車來到最近的天河影院,可是無巧不巧的是,這個點上映的,居然是一部恐怖片。
“要不我們找家咖啡廳坐坐?一個多小時後有部好萊塢大片。”
李浮圖有點尴尬。
姚晨曦也有這個想法,她平時就不怎麽看恐怖片,更何況才經曆了蠟像館的事。
可是她表面上不願意露怯,明明打算點頭,可偏偏多了句嘴。
“怎麽?你怕了?”
李浮圖笑了笑。
“我這不是擔心你會害怕嗎?”
姚晨曦立即曬然一笑:“一部電影而已,我會怕?你開什麽玩笑?”
李浮圖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真的不怕?”
姚晨曦滿臉無所謂。
“你要是怕就直說。”
要是花叢老手,這個時候恐怕不難察覺女人的真實心意,基本會順水推舟,說自己怕了,可是某人功力還不到火候。
所以他猶豫了片刻,最後......跑去買票了。
進影廳的時候,姚晨曦是咬着牙進去的。
這是一部國産的恐怖片,講的大緻是有錢的父親去世了,然後幾個兄弟姐妹回到老宅争奪家産,然後發生了一件件詭異事情的故事。
死的人不少,但實質性的效果沒出來,驚悚不算驚悚,懸疑不算懸疑,和普遍的國産恐怖片一樣,兩個字就足以形容。
很爛。
不過裏面的幾個年輕演員賣相還不錯,比較養眼,也算勉強值回了一點票價。
走出影廳,李浮圖有感而發道:“現在國内對于影視的監管,還是太過嚴格了,導演不敢拍,隻能拿點音效來糊弄人,這麽下去,國内的電影行業,可以取消恐怖這個分支了。”
“我覺得,要是把蠟像館的事寫成劇本,恐怕拍出來都能賺大錢。”
某人在那自說自話,完全沒注意到姚晨曦蒼白的臉色。
每個人心裏對恐怖的定義,都是不同的。
他确實很難被吓到,但是他的标準,不能适用在每個人身上。
姚晨曦就覺得,被李浮圖吐槽的影片,已經非常恐怖了。
一個多小時的電影,等兩人走出影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其實這個時候,還可以找點活動,但李浮圖沒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非常紳士,或者說,也許是因爲現在身體條件不允許他多想。
“我送你回宿舍。”
姚晨曦臉色蒼白,無聲點了點頭。
兩人上車,朝東海大學駛去。
可是開到半途,姚晨曦目露掙紮,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内心的恐懼感,突然道:“我不想回宿舍了。”
蠟像館裏的那一具具蠟像,以及剛才的影片,一直在她的腦海裏盤旋。
要是一個人呆在宿舍裏,恐怕一晚上她都不敢閉眼。
李浮圖有點不解。
“那你想去哪?”
姚晨曦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沒把車撞到路邊石墩上。
“你陪我,去開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