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洛神,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
李浮圖語氣低沉。
渭水一戰,他親眼看到宋洛神被右使一拳擊飛,而且剛才在九鼎會所的時候,他言及是否不适合喝酒,宋洛神當時也已經給了他答案。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但似乎如同他和宋洛神多舛的戀情一樣,最終沒能順利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不必說對不起。”
宋洛神低喃。
“或許,是我沒有這個福氣吧。”
雖然不知道失去孩子究竟會給一個母親帶來多麽沉重的打擊,但是李浮圖很清楚,這個時候,宋洛神心裏肯定非常不好受,他強笑着安慰道:“我們還年輕,以後......”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洛神給打斷。
她撐起身子。
“你想得美,要生,你找你的孟婆生去。”
李浮圖哪能看不出她這是在強顔歡笑。
聖殿。
真是該死啊。
“對了,你究竟......打算......如何處置李家?”
宋洛神望着他,如瀑青絲披撒在肩頭,轉移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十萬金甲戰敗已成事實,但是李氏與他究竟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至今還無人得知。
之前在九鼎會所全程聽到了他與那位的談判,宋洛神猜出了一星半點,但是也顯然知之不全。
誤會徹底消除後,李浮圖自然不可能對她再有任何隐瞞。
“李氏提出将會徹底退出朝堂,永遠不再參政,李峥嵘......餘生都會守着那座麓祁山。”
宋洛神沉默了一會。
“那......李昊天呢?”
“李氏提出,會将李昊天送出國外,終生不得歸國。”
“你同意了?”
李浮圖看着她那雙能夠沉淪人心的眼眸。
“你覺得我應該同意嗎?”
“我想,你會同意的。”
宋洛神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
“不爲别的,就爲李叔叔守着麓祁山這一條,你就會同意。”
殺一個人容易。
可是讓一個人悔過很難。
況且,宋洛神明白,那個埋在麓祁山腳下的女子,直到死,都仍舊愛着那個名爲李峥嵘的男人。
以李浮圖的孝心。
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不難猜測。
“你,不怪我嗎?”
李浮圖輕聲問道。
宋洛神莞爾一笑。
“我爲什麽要怪你?”
她依舊握着他的手。
“以你現在的能力,舉起屠刀容易,可寬恕很難,況且,昊天哥走到這一步,也是被我逼的。”
“你真的一點都不恨他?”
宋洛神沉默了一會兒,輕輕一笑。
“不重要了。不管怎麽說,我們三人之間的恩怨,也算終于有了一個了結,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其實,殺人遠遠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嚴酷的懲罰方式。
從一個尊耀顯赫背景滔天的超級大少,淪落爲一個不得不背井離鄉被祖國給抛棄的喪家之犬。
這種落差。
這種打擊。
對于一生都活得光芒萬丈的李昊天而言,恐怕比死還要難受。
“不提他了。”
十年前被迫出國,現在李昊天也嘗到了他當初的滋味,但是李浮圖卻似乎并沒有任何報複的快感。
其實在很早之前,從地府創立之後,他就沒再把李昊天當作過對手。
“你呢?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看你的樣子,是打算繼續留在宋氏當你的大小姐?”
他笑問。
“要不然呢?”
宋洛神反問。
“不然我跟着你回地府?”
李浮圖流露出一絲意動之色。
見狀,宋洛神忙道:“你想也不要想,我肯定不會跟着你去地府的。”
李浮圖微微皺眉。
“爲什麽?”
宋洛神朝樓上暼了一眼。
“在龍國她就這麽欺負我,要是到了地府,那我還不得被她給欺負死,反正我怎麽也不會去。”
“可是你留在宋氏,安全嗎?你爺爺不會......”
“今時不同往日,我的男人現在這麽厲害,爺爺巴結我還來不及,你覺得他還會對我怎麽樣不成?”
宋洛神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李浮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畫着圈圈,眼眸中波光潋滟,那是個撩人心魂。
特别是那句我的男人,足以讓任何牲口腎上腺猛然加速。
饒是李浮圖,一時間也情不自禁的熱血上湧,可是随即他苦笑了下,抓住美人兒調皮的手指。
“我現在可還是傷者。”
宋洛神眨巴着眸子,滿臉純真。
“你的意思是,說你自己不行嗎?”
誰敢想象,高高在上一直宛如九天玄女的京都第一美人,居然會對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來?
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整座京都城都會被**。
任何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說自己不行,那恐怕拼了命都得拿出男人雄風将其斬于胯下,看着明擺着在調戲自己的娘們,李浮圖也有這個沖動,但是奈何不僅僅是身體原因,環境條件也同樣不允許啊。
孟婆雖然一直沒下樓,但是他不敢保證待會她會不會突然下來。
至于電視劇小說裏左擁右抱大被齊眠幾個姨太太親如一家甚至偶爾還能湊一桌麻将的局面,那他媽絕對是騙人的。
“你給我等着!”
有心無力的李浮圖咬牙切齒。
宋美人兒一點都不怵,施施然優雅的起身。
“行,我等着,我去樓上洗澡,你可别讓我等太久呀。”
言罷,她還給某人抛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眼波蕩漾間,放射出千萬伏的電力,直讓人骨頭都酥了。
“妖精啊妖精。”
香風遠去,某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不住的搖頭歎息。
調戲完閻帝大人,宋洛神走上樓,在樓梯口腳步微微停頓了一會,眸光朝西邊看了眼。
繼而,她笑了笑,扭身朝東邊走去。
雖然明知道某個家夥絕對沒膽子上來,但是宋洛神還是沒有鎖門。
果然不出她所料,兩個放眼世界都堪稱可遇不可求的極品紅顔就在樓上,可某人卻硬是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沒有跨上樓梯一步,仿佛上面有什麽洪水猛獸。
而宋洛神和孟婆井水不犯河水,一個睡在了東邊,一個睡在了西邊。
泾渭分明。
宛如東宮與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