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拿了瓶酒和一個杯子,一個人坐在了沙發上。
他把酒啓開,往杯子裏倒,大口大口的喝着。
都說紅顔禍水。
因爲白冰,此時此刻的他也被逼到了一個近乎沒有選擇的死角。
在江湖厮混了這麽多年,多疑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裏成爲了一種本性。
雖然李浮圖說了隻要白冰離開羅濤此事就不再追究,但是**毅沒辦法去相信對方的話,而且他從來不喜歡有把柄捏在他人手裏的感覺。
憑心而論。
他真的不願意去和那個年輕人做敵人。
甚至不掩飾的說,他對那個年輕人懷有濃重的忌憚。
其實不僅僅是他,如今東海的江湖,誰不對那個年輕人敬畏三分?
汪家曾經視那個年輕人如眼中釘肉中刺,然後汪家垮了。
龐**龐哥和他起了沖突,最後也死于非命。
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隻要想想要站在他的對立面,恐怕下意識心裏就會首先産生一絲恐懼,此時**毅也不例外。
可以看到,此刻他握酒杯的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但是他别無選擇。
沒有任何男人會容忍被戴綠帽,如果羅濤發現,肯定會将他處之而後快。
即使羅濤沒辦法将他徹底置于死地,但如果被一個分局**給惦記上,那他以後肯定會舉步維艱,再難有所作爲。
況且,羅濤現在才剛過五十,他還有足夠往上爬的可能。
**毅不斷灌着酒,眼眶逐漸充血。
毫無疑問,無論有多大的風險,他也必須除掉李浮圖!
而要解決李浮圖,大哥燕東來,也是他需要跨越的一座大山。
東海王和戰國主席情同莫逆,那是整個東海都知道的事情,作爲燕東來的手下幹将,**毅更是清楚大哥和那個年輕人關系好到什麽程度。
當初龐**身死,燕哥都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
因此,即使他能成功解決掉李浮圖,事後燕哥恐怕有很大可能會處置自己。
**毅呼吸急促,緩緩攥緊酒杯。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這次的事,看似是一場危機,說不定也是他能一飛沖天的機會!
在江湖裏混出成就的人,那都是一拳一腳一刀一槍硬生生打拼出來的,這樣的人不會缺乏膽量。
**毅眼神劇烈波動,陰狠之色越加濃重,讓人毛骨悚然。
在他看來,龐**之所以會輸,是輸給了宋氏大小姐。
而現在宋氏大小姐已經回京,聽說正在準備婚事,那她和這個男人,應該已經沒什麽牽扯,沒有了宋氏這座大山,隻要小心謹慎,自己不是沒有釜底抽薪的機會。
當然,他也很清楚,一旦動手,必須一擊必殺!
别墅内,**毅狂野的給自己灌了口酒,然後‘砰’的一聲,杯子直接被他給捏爆。
......
大唐一品。
李浮圖上樓,打算瞧瞧躲在這裏偷偷舔着傷口的美女警花。
畢竟人是他帶來的,總不能扔給了楊**便再不聞不問。
給李浮圖開門的是羅伊人,楊**不在。
肯把人收留下來,楊**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也不可能要求她整天留在家裏當陪同,而且羅伊人也沒脆弱到需要人随時照看的地步。
興許是楊**那個‘五年後’思維起了作用,雖然依舊把自己悶在房間裏,但羅伊人氣色好看了不少,甚至還給李浮圖倒了杯水,
李浮圖有些詫異。
他自然不知道是楊**給羅伊人做過‘心理輔導’。他隻當不愧是警界著名的母暴龍,自我調節能力的确強大。
“怎麽?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對待‘病人’,對待‘傷者’,不能表現出一副同情憐憫的模樣,相反,想要讓他們盡快的‘痊愈’,就越要自然,要當作對方沒病,這樣才能讓病人從病痛中脫離出來。
“你要趕我走嗎?”
羅伊人抱膝坐在了沙發上,比起以前渾身散發的淩厲氣焰,她如今的姿态顯然變得柔弱了許多。
“你總也不能一直在這裏住下去吧?”
李浮圖喝了口水。
“我和你父親談過了,他顯然還是在乎家庭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原諒他。”
“他做出這等無恥的事情,你還讓我原諒他?”
羅伊人怨氣依舊沒有平息。
“告訴你,做夢!”
“那你打算一輩子和他當個仇人?”
“怎麽聽你的意思,好像錯的是我似的,難道責任不都在他身上嗎?”
“我知道,确實是羅局自己的問題。但是哪怕法官判案,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會盡量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也不能因爲一次過錯,就徹底判了羅局死刑吧?”
羅伊人笑了。
“你是他請來當說客的?”
李浮圖當即道:“别誤會,我隻是單純的站在朋友的立場,聽不聽在于你。”
羅伊人不再說話。
“我和白冰已經聊過了。”
聞言,羅伊人眼神跳動了下。
見狀,李浮圖暗自笑了笑,但面上沒什麽表露。
“我已經和她陳述利害,想必她應該會選擇離開你的父親,那個孩子,自然也會拿掉。”
羅伊人猶豫了下,将信将疑:“你說的是真的?她會這麽輕易放棄?”
“自然是真的。”
李浮圖神色坦誠。
“至于她爲什麽會這麽做,你就不用知道了。”
羅伊人沒再多問。
她很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個什麽人,白冰肯妥協,肯定是他用了什麽威逼利誘的手段。
“你爲什麽要這麽幫我?”
羅伊人盯着李浮圖,眼眸一眨不眨。
李浮圖笑了笑。
“雖然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是我很尊敬胸中懷有正義的人。”
羅伊人抱緊膝蓋。這個姿勢,将她雙腿的修長完全的展露了出來。
“可是我不想再當警察了。”
李浮圖一怔,頗爲意外。
“......爲什麽?是因爲羅局的原因嗎?”
羅伊人搖搖頭,垂下眼簾。
“不全是。”
李浮圖疑惑不解,正要繼續問,可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顯,然後朝羅伊人示意了一下,繼而走到一邊把電話接通。
“燕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