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宮坐落在浦江沿岸,站在它的頂端往下看去,的确能飽覽大好風光,再加上李浮圖表情自然,六子和瘋彪并沒有産生懷疑。
可是老大此時正在天台上面,他們自然不可能放李浮圖進去。
“朋友,我們剛才進去看了,好像天台正在翻修,裏面很雜亂,你還是下次再來吧。”
六子和氣的說道,相比之下,瘋彪眼神冷厲,就顯得不友好的多。
“這樣啊,那還真是遺憾。”
李浮圖似乎相信了他們的說法,隔着兩人望了眼大門緊閉的天台,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似乎打算離開。
可是才走了一步,他又突然毫無預兆的再度轉過了身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表面上看似平靜實則神經緊繃到極限的瘋彪和六子二人差點直接選擇出手。
李浮圖似乎沒有預料到自己這個轉身差點造成了什麽樣的可怕後果,依舊是一臉輕松的神态,對着兩個緊盯着他的悍匪晃了晃他手裏那根沒有點燃的香煙。
“上來的時候忘記帶火了,借個火。”
解釋了一句,他才走上台階,神态看起來很自然。
瘋彪目光鎖定李浮圖,确認他神态自然沒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後,從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上前打算給李浮圖點燃煙讓他趕緊離開。
一元的劣質打火機,上面還印着那種大胸女。
“啪”的一聲,火苗冒出,那根煙開始冒起袅袅白煙,瘋彪收回火機,可異變突起!
一直表現相當和善的李浮圖氣勢驟變,抓住瘋彪最沒有防備的時機,右手猛然探出扣住了瘋彪的胳膊,根本不待其反抗,大力将之拉扯回來,與此同時,左膝猛然擡起,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根本不給瘋彪任何反應時間,堅如鐵石的膝蓋轟擊在了瘋彪腹部。
雷霆萬鈞!
瘋彪當即彎腰,緩緩倒下。
李浮圖沒再多看他一眼,任由手裏剛剛點燃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的香煙掉落在地,趁着六子處于愣神中,腳步迅速前跨,眼神深沉,動作迅疾如電。
從發生突變到瘋彪倒下,再到那個說來天台看風景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整個過程隻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如此短暫的時間換作一般人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可是六子不是普通人。
作爲走南竄北身上背負數條大案的悍匪,零點幾秒後他很快便回過神來,在如此危急的關頭,他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思考,袖口裏的匕首本能的朝李浮圖刺去,軌迹無比刁鑽。
他現在哪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
他有九分把握,他這一擊足以在這個狗娘養的身上捅出一個大窟窿。
可是今天看來他們出門行動的時候沒有看黃曆,那微渺的一分可能不幸的被他給撞上。
隻見李浮圖身形一個靈活扭動,如蛇一般,幾乎是以毫厘之差與那把匕首擦身而過,一秒前才解決了瘋彪的右手再次探出,死死扼住六子的咽喉。
“下輩子,争取做一個好人。”
随着話音落地,李浮圖右手猛然攥緊。
“咔嚓......”
喉骨破裂,六子瞬間身死。
從對方手中拿過匕首,李浮圖松手,任由六子的屍體軟綿綿的滑到在地上,掉頭走到疼暈過去的瘋彪身邊。
他蹲下身,手中的匕首靈動翻轉,刀尖向下。
“噗嗤”一聲,昏迷中的瘋彪心髒破碎,緊跟着自己兄弟的腳步赴了黃泉。
手上又新添兩條人命,但李浮圖的臉色并沒有太大波動,拔刀起身,一道血箭從瘋彪的胸口飚射而出,順着台階向下流淌。
把玩着手中匕首,李浮圖無視地上的尚有餘溫的兩具屍體,走到天台門前。
解決了門前的阻礙,接下來就要搞清楚天台裏面究竟還有多少人了。
他沒有選擇冒進,貼在門口聽着天台裏的動靜。
“我很好奇,究竟對方花了多大的價錢,居然能讓你們這些人連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顧了。”
“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蔡小姐,有人開出三千萬的價碼,讓蔡小姐意外死亡,蔡小姐,對于你這樣的人而言,這或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但對于我們這種貧苦出身的小人物,卻足以讓我們豁出命來搏一搏了。”
“三千萬?沒想到我蔡紅鯉的性命居然這麽值錢。”
蔡紅鯉的冷笑聲透過大門傳入了李浮圖耳中。
“你們這種把腦袋揣在褲腰帶上讨生活的人,圖的不就是一個财字嗎,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
“不管是誰雇傭的你,我花六千萬,買他的命,隻要你答應,我立刻就可以轉賬。”
哪怕李浮圖聽了,一時間都有些愣神
他這位學姐,還真是霸氣十足啊。
六子他們那位大哥估計也被蔡紅鯉的強勢給震住了,好一會,才再度開口。
“蔡小姐,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在我們這一行,出賣雇主是最大的忌諱,誰敢壞規矩除了死就沒有其他的結局。所以很抱歉,哪怕我很心動,但是也不能答應這個交易。”
蔡紅鯉心沉了下來,脫了那一身顯赫華貴的身份外衣,她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面對這種情況,如果錢财都無法說動對方,那她已經想不到任何可以自救的方式。
“我很好奇,我如果出了事,宋洛神肯定會把酒店全部封鎖,到時候你該如何離開?”
“這就不需要蔡小姐來費心了。蔡小姐,和你說這麽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們無冤無仇,我也隻不過是拿人錢财替人辦事,到了下面,可别怨我。”
“那她呢?你們的目标是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放了她。”
那個老大目光移向顧傾城。
“外界傳言蔡小姐爲人冷漠,不近人情,看來傳言不實啊,這個時候居然還在考慮别人。”
他有些感慨。
“不過很抱歉,她已經看到了我的樣子,要怪隻能怪她自己運氣不好了,剛才居然站在蔡小姐的身邊。”
他應該并不認識顧傾城,否則如果知道順手劫回來的是永興的掌舵人的話,語氣絕不會如此平淡。
原來這世上還真有視紅粉爲骷髅的人,對蔡紅鯉顧傾城這樣的****都舍得下手。
李浮圖暗自輕歎,繼而伸手,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