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在有錢人眼裏或許微不足道,或許還抵不上他們一場牌局或者一件首飾的價格,但對于一個學費都要靠獎學金與勤工儉學的女孩而言,無異于一個足以讓她感到絕望的天文數字。
一個還在讀書的學生,也沒有什麽有錢的親戚,想要湊齊這樣一筆巨款,除了出賣自己的這幅身子,何采薇再也想不到其他方法,她聽人說皇朝是東海最頂級的****,既然是頂級的,那想必這裏會比其他地方出價更高,所以已經别無選擇的何采薇孤身來到了這裏,鼓足勇氣和負責人達成了‘協議’。
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何采薇知道無論今晚走進房間的是大腹便便的富商還是老态龍鍾的政客她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必須得接受,她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她萬萬沒有料到,走進來的居然會是自己室友的男朋友。
何采薇仿佛看到了一個上帝般的角色躲在雲端對自己悄悄眨了眨眼。
“那蘇媛......怎麽辦?”
何采薇捏着紙巾撇開臉望着牆壁面無表情道。
李浮圖沉默了下,輕聲說道:“我和那丫頭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但他也沒有多做解釋:“當然,這件事肯定不能讓她知道,能瞞就盡量瞞着吧。”
雖然臉上的淚水都已經被擦拭幹淨,但何采薇的眼眶仍然有些泛紅,她輕輕笑了笑:“這麽說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地下情人了?”
李浮圖看了她一眼,保持沉默,他沒有乘人之危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如果不用這樣的方式,這個女孩根本不會接受他的幫助,爲了避免這個女孩被無情生活逼迫得自我毀滅,他隻能去當這個惡人。
有錢人大把砸錢在大學裏***學生,這樣的事情在當下這個社會算不上什麽稀奇事,不見每當休息日全國各大高校門口都會停滿前來接人的豪車,哪怕東海大學也存在這樣的現象,何采薇也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但她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本以爲她可以堅持的。
何采薇緩緩閉上眼,最終還是同無數人一樣,在殘酷的生活面前不得不做出了妥協。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仿佛已經徹底接受了現實,表情變得無比平靜。
“好,我答應你。”
她轉過頭凝視着本與自己沒太大交集的年輕男人,何采薇知道,從今晚過後,她的未來注定要和這個男人糾纏不休了。
李浮圖并不意外何采薇的選擇,既然這個女孩可以年年拿獎學金,他就知道她是個聰明人,雖然擺在她面前的選項都很殘酷,但接受自己的橄榄枝無疑是她當前最好的一個選擇。
“這卡你先拿着,要是不夠的話告訴我,放心,我是有錢人。”
李浮圖笑道,再次把那張銀行卡遞到何采薇手上,這次何采薇沒再拒絕。
“你不用太過擔憂,這件事你知我知,你的生活和以前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何采薇不置可否,走到衣櫃前把卡放進了自己的衣服裏,然後她猶豫了下,随即咬着唇爬上了床,把整個人塞進被子裏,然後很快一件雪白浴袍就被扔了出來。
透過被子,李浮圖可以清晰看到裏面的嬌軀在輕輕顫抖,而且他還知道裏面那具年輕美妙還未被人品嘗過的身體現在處于****的狀态。隻要他願意,他現在完全可以理所當然甚至名正言順的去探索,去馳騁,去征服。
真把自己當作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
見何采薇再一次主動寬衣解帶,李浮圖心裏忍不住的熱血上湧,在一瞬間真有不管不顧化身禽獸的沖動,但一想起床上那女孩凄慘的身世,他血管裏躁動的血液就緩緩平息了下來。
李浮圖知道,何采薇這麽做是在履行他們之間的‘交易’,雖然他完全有理由行駛自己的‘正當權益’,可如果他真的就這麽上了床,那他和外面那些敗類還有什麽區别?
他承認,他不是什麽好人,但壞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何采薇縮在被子裏,把整個人都蒙住,仿佛這樣能給她帶來一點安全感,但即使如此,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場景,她身子就止不住的緊張顫抖。
這種忐忑不安的感覺,甚至比當初高考成績揭曉時還要來得強烈。
她咬着唇,等待着命運的降臨,同時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女孩遲早有這一天的,可等了半天,被子并沒有被人粗暴的掀開,相反,她聽到有一道腳步聲逐漸遠去,然後響起了關燈的聲音。
整個房間頓時變得黑暗起來,何采薇愣了一會,然後緩緩拉開被子露出一雙眼睛,她看着被帶上的房門,一時間怔怔出神。
毫無疑問,某人又一次選擇了禽獸不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給沐語蝶和蘇媛分别去了電話,免得對方擔心解釋了下今晚被燕東來留下不回去了。然後他點燃根煙,想到今天經曆的一切,嘴角不僅浮現一抹苦笑。
他本以爲他已經足夠坎坷,但今晚一個燕東來,一個何采薇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上不幸之人比比皆是。
再強大的人也會有軟弱的一天,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硬漢或者鐵娘子,那些隻不過是遇到困難比普通人多挺了一會的人罷了。看似不可一世的燕東來如此,自尊自強的何采薇亦是如此。
隻不過雖然不幸,但命運并沒有完全抛棄他們,燕東來碰到了貴人,何采薇碰到了自己,而自己呢?
自己的困苦艱難又有誰能夠去訴說?
一根煙燃盡,李浮圖也沒再離開,關了燈就睡在了沙發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卧室的門被輕輕的打開,穿着浴袍的何采薇赤着一雙玉足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
她來到沙發旁,靜靜的看着睡在沙發上的男人,眼神複雜難明。
李浮圖,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