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女孩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仿佛見到鬼的震驚樣子,李浮圖這才可以肯定自己确實沒有認錯,黎堂給自己安排的女大學生,正是蘇媛的室友,東海大學的校花,上次和姚晨曦吃飯時有過一面之緣的何采薇。
李浮圖沒想過他會與這個女孩發生什麽交集,更加沒想到兩人第二次見面會是如此場景,簡直就像是一場命運故意安排的黑色幽默。
饒是李浮圖見多了大風大雨,但此時此刻面對全身上下貌似隻穿了一件浴袍的何采薇,他一時間也有些措手不及。
沒辦法,就像是普通人買歡碰到嶽丈一樣,這他媽實在是太尴尬了,作爲一個男人感覺都是如此,更别提何采薇了。
在最開始的震驚與意外後,何采薇心裏随後湧出的更多是羞愧與無地自容。再怎麽說,她也是一個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還遠遠達不到那種能若無其事拿貞操換酒錢的地步,要不是因爲實在走投無路,她怎麽也不會選擇這種方法。
本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當今晚是一場噩夢,過後就把它忘掉,誰也不會知道,但是她萬萬沒有料到,走進自己房間的‘客人’居然是自己室友的男朋友。
是老天爺覺得她肮髒,故意在懲罰她嗎?
何采薇死死咬着唇,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那個男人的眼睛,她現在腦子裏嗡嗡作響,幾乎一片空白。
李浮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這麽僵持着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傻乎乎的就這麽站一晚上吧。
内心苦笑一聲,李浮圖開口打破了沉默。
“真沒想到、會是你。”
李浮圖輕聲歎息,眼神帶着命運弄人的感慨。
何采薇雙手緊緊抓着浴袍下擺,沒有回話。這場交易還沒開始似乎就成爲了一場噩夢,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後如何去面對蘇媛。
李浮圖也不介意對方的不理睬,他能理解何采薇此時的心情。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何采薇對吧?”
李浮圖刻意壓低了音調,語氣也很柔和,試圖以這種方式緩解女孩兒的情緒。
何采薇嗯了一聲,近乎弱不可聞,被浴袍包裹的身子仍然很是僵硬。
這叫什麽事兒。
李浮圖心裏很郁悶,也很無奈,但是卻沒處發洩,因爲他知道沒人有錯,黎堂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他恐怕怎麽都不可能想到自己會和這個女孩認識。
想來想去,李浮圖覺得即使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要不是他自己不夠堅定踏入了這個房間,那麽就不會發生眼前如此尴尬的局面。可是今晚進來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這個女孩恐怕在劫難逃了。
這麽轉念一想,李浮圖心裏變得好過了許多,覺得今晚他來皇朝甚至走進這個房間并不僅僅隻是命運的一場惡作劇,或許是老天刻意安排他來拯救這個女孩也說不定。
一時間,李浮圖的心态莫名其妙發生了巨大的轉換,由一個發現小姐是熟人的尴尬嫖客,變成了内心充滿高尚使命感的救世主角色。
當然,這也隻是他個人如此認爲,在何采薇的心目中,如果真要來形容此刻的自己與這個男人的話,那沒有什麽比‘狗男女’這個詞更加恰如其分了。
她爲錢出賣身體,足以被千夫所指,但這個男人明明有女朋友還跑來這種地方鬼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李浮圖自然還沒來得及考慮到自己在何采薇心目中形象的坍塌,還在那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你不用緊張,我來這裏隻是想看看而已,沒什麽别的想法。”
他雖然說得的确是實話,可聽起來完全就像是**的借口,而且還是很沒有技術含量的那種。
一個男人跑進歡場點了小姐進了房間,到頭來卻說隻是來見見小姐長得美不美,這鬼話有人會信?
何采薇依舊低着頭沉默不語。
李浮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貌似欠缺一點說服力,有心繼續解釋,但卻發現這種事貌似怎麽也解釋不清,索性不再白費口舌。
“何同學,你是不是缺錢?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和我說一說,你和蘇媛是同學,隻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會幫忙的。”
李浮圖輕咳一聲道,他完全是一片好意,沒看見也就算了,既然自己碰上,他也不能就這麽看着何采薇堕落而袖手旁觀,否則不提别的,如果蘇媛那丫頭日後發現這件事恐怕都不會善罷甘休。
李浮圖還不知道自己在何采薇的心裏已經成了一個**的僞君子,他真心實意的一番話何采薇聽到隻覺得刺耳。
居然還有臉提到蘇媛。
何采薇認爲對方肯定是故意的,對方這個時候提起蘇媛,明擺是在故意羞辱她,或許也是在滿足某種變态心理。但不管如何,聽到蘇媛的名字,何采薇心裏充滿了一種讓她快要喘不過氣的罪惡感。
“你究竟想怎麽樣?!”
何采薇終于鼓起勇氣,猛的擡起頭,不再躲閃的和李浮圖對視。
“對,我是缺錢,我也沒有其他本事,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但你有必要這麽羞辱我嗎?!”
羞辱?
看着突然爆發的女孩,李浮圖微微皺眉,覺得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誤會了......”
何采薇眼眶泛紅,根本不理會李浮圖的話。“對,你有錢,可以随意揮霍,可以肆意選擇生活的方式,但是如果我能提前知道是你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何采薇死死攥着手,可以看到她裸露在在外的精緻鎖骨以及白皙脖頸出現劇烈的收縮,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就像是在捍衛最後一點東西。
李浮圖怔怔失神。
但就像是開了閘的水庫,傾瀉過後,何采薇很快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呵呵,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麽用呢。”
她莫名一笑,眼神突然閃過一抹凄涼的決然,随即雙手在腰間輕輕一扯。
雪白的浴袍緩緩滑落在地。
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反應的某人神情驟然凝固,隻覺得燈光下那具不着寸縷的嬌軀,白得那般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