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陽是什麽背景恐怕沒人會有他們做警察的清楚,算得上是他們東海的一害,當時收到汪陽被殺的消息時他們這些當警察的都錯愕了好久,但随即卻有種彈冠相慶的沖動。
可不管怎麽說,殺人總歸是犯法的行爲,況且**的手法太過殘暴了點,所以即使羅伊人知道死得是一個敗類,但是仍然認爲這是個黑吃黑的案子,**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從而她的态度也友善不到哪去。
“警官,在法院審判之前,我都是無罪之身,我希望你可以明白這一點。”
李浮圖凝視咄咄逼人的羅伊人,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面臨的處境,不急不緩道:“如果你态度繼續如此惡劣,我想我們就沒必要談下去了。”
“你認爲到了這裏能由着你做主麽?”
羅伊人冷笑,拍桌子站起身似乎真打算給李浮圖一點教訓,要知道當年在警校她可是以搏擊第一的優異成績畢業,能空調分局并不全靠她父親的蔭蔽。
見羅伊人真打算動武,那中年警察再也無法明哲保身,忙不疊将這位火爆的姑奶奶給攔了下來,打圓場道:“羅警官,李先生說的是,我們不能草率的認定李先生有罪......”
顯然要更加**的中年警察壓住羅伊人的手臂,對李浮圖歉意笑了笑,然後低聲對羅伊人提醒道:“我的姑奶奶,你冷靜一點,這個案子非同一般,既然他敢對汪陽下手,那肯定有巨大的底氣,這可不是以往那些普通的犯人,在摸清他的底細前,我們不能輕易亂來。”
“即使不談别的,咱們是在春秋華府把他抓到的吧?那是誰的别墅?那是沈嫚妮的,想必他和沈嫚妮關系匪淺,沈嫚妮是公衆人物,你要是把他打出個好歹來或者有什麽顯眼外傷,到時候沈嫚妮看到追究起來或者捅了出去,我們沒辦法向外界交代。”
李浮圖聽力還算不錯,整個審訊室密不透風就巴掌點大,就算那中年警察刻意壓低音量,但還是讓李浮圖聽了個七八分。
看情況,這娘們還真是一個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母暴龍了?
看着那張讓他都覺得秀色可餐的姣好臉蛋,李浮圖暗暗歎息,感慨人不可貌相。
“在這裏,所有人就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嫌疑犯!”
羅伊人擲地有聲道,狠狠瞪了李浮圖一眼。
李浮圖差點忍不住都要爲她這句話鼓掌叫好,不管這個娘們性格如何,這份将正義視作至高無上的熱忱确實難能可貴。
中年警察怔了一下,輕聲歎息道:“你也知道,那也隻是嫌疑而已。”
“鐵證如山,他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以目前掌控的證據,羅伊人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家夥就是**,她不認爲這個男人還能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中年警察沉默了下,看了眼還很年輕的羅伊人,意味深長道了句:“這世上沒有鐵證這回事,也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
羅伊人皺了皺眉,一時間沒能領會話裏的意思。
“李先生,這位是我們羅局的千金,性格直接了點,如果剛才有什麽不當之處,還請你不要往心裏去。”
在社會上經曆了近二十個年頭的中年警察爲人處世的道行自然不是羅伊人這種小姑娘可以比拟的,沒再對羅伊人多做解釋,轉頭看向李浮圖幫羅伊人收拾起爛攤子。
他特意點明羅伊人身份,不是以勢壓人,隻是希望李浮圖不要把羅伊人與其他小警員混爲一談。
“對這個殺人犯何必這麽客氣!”
羅伊人不屑道,中年警察說了那麽多還是沒能讓她态度有所轉變。
終究還是年輕,在父輩的庇護下缺少打磨,沒見過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
在她眼裏,這個世界色彩很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而作爲警察,她的職責就是懲惡揚善。
李浮圖終于清楚這娘們爲何在警局如像在她自己家般肆無忌憚了,原來是**千金,警局在某種意義上還真算得上是她家開的。
“呂警官言重了。”
注意到中年警察胸牌上呂帆這個名字,李浮圖朝他笑了笑,随即看向羅伊人,眼神玩味:“現在像羅警官這樣‘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的‘好警察’可不多見了,想必有很多罪犯都是在羅警官的火眼金睛之下無所遁形才被繩之以法吧?”
這番話說得很客氣,但明擺着是在嘲諷羅伊人隻會刑訊逼供,别提羅伊人,就連呂帆聽了都很是尴尬。
“姓李的,你少在那陰陽怪氣,邪不勝正,我不管你什麽身份什麽背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這次絕對難逃法律的制裁!”
羅伊人哪裏受得了這種嘲諷,再次重重拍了下桌子。
“邪不勝正?”
李浮圖淡淡一笑,平靜的神情和羅伊人像是兩個極端。
深邃的目光靜靜注視了羅伊人半饷,李浮圖輕聲開口道:“據我所知,汪陽仗着家世,在東海欺男霸女爲非作歹多年,我相信你們警方的能力,這麽多年關于他違法的證據不可能一點都沒有收集到,可是直到今天下午之前,他仍然逍遙法外還是那個人人畏懼的汪家大少。”
“羅警官,請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就是你所謂的邪不勝正?”
剛才還義正言辭的羅伊人神情驟然僵硬,被李浮圖說得啞口無言。
李浮圖眯起眼,一字一頓,字字如針見血。
“民畏死,可官不畏民死,羅警官,當法律失去了公信力,你們警方***,我們老百姓選擇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問題,莫非有錯嗎?”
聲音在審訊室來回震蕩,形成震耳發聩的功效。
羅伊人眼眸出現劇烈波動,臉色一時間變幻莫測,緊攥着粉拳,久久無言。
呂帆複雜的垂下頭,暗自喟然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