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涵也是微微張大了嘴,心也随之揪了一下,徹底明白什麽叫做真人不露相的她還真沒想到這個坐在她身邊的的年輕男人竟然擁有這麽可怕的蠻力。
那一記狠狠的撞擊讓扶杆上出現觸目驚醒的血迹,而那原本嚣張的扒手也如同死魚一樣癱軟下來。
“他......沒事吧?”
看着半邊身子癱軟在座位上還有半邊身子傾斜在地上的扒手,崔夢涵低聲道。
“死不了。”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勢若雷霆的男人似乎像是個沒事人一般,輕描淡寫的一句回答讓周圍人聽得更是心驚肉跳,随即他若無其事的看着捏着個手機的女人,“報警了沒?”
“我......”崔夢涵回過神來,小心的瞟了眼平靜的男人,然後迅速移開目光,重新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小子,你他媽夠膽,打了老子兄弟還想報警?先問問老子的家夥答不答應!”
就在此時,一聲充滿煞氣的厲吼響徹整個公交車,從右後方的一個角落,有兩名年輕男人兇神惡煞的擠了過來,與那名人事不知的扒手一樣的流裏流氣,顯然幾人是團夥。
這兩個年輕男人手裏都捏着刀,表情兇狠,目光陰翳。
在大庭廣衆之下是不是真有膽子敢真殺人不好說,但就憑着這股子吓人的狠勁和兇勁,一般人如果撞上那是絕對不敢跟他們硬來,再硬再蠻的漢子,在冷森森的鋼刀面前骨頭恐怕也要軟下來。
憑着這套把戲,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開始牛逼哄哄的男人在他們面前淪爲了求爺爺告奶奶的軟腳蝦。
車内乘客忙不疊紛紛退讓,生怕腳步慢了惹惱了這些扒手一刀子就捅上來了,他們又不是鋼澆銅鑄,脆弱的肉體凡胎哪來膽子去和幾把鋼刀去較勁。
崔夢涵看見兩個兇惡的男人一步步靠近,不禁心中一驚,隻是猶豫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便往李浮圖的身邊靠去。雖然這個男人目前看來恐怕也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老實人,但至少現在是與她站在同一個陣線上的。
又或者可以說,也隻是因爲現在她根本找不到其他可以依靠的人,李浮圖也就成了她此刻沒有選擇的選擇。
眼瞅着幾把刀朝自己逼上來,一般人多半不是選擇奪路而逃便是惶惶然的琢磨着求饒的方式了,可是面對周圍人同情的目光和兩個扒手兇狠的視線,李浮圖這厮依舊八風不動。
幾把破銅爛鐵,就是這些跳梁小醜耀武揚威橫行無忌的資本?
瞟了眼周圍明顯選擇袖手旁觀的乘客,李浮圖眼神平淡,沒有不齒,也沒有責怪。
人情淡薄,世态炎涼,普通人審時度勢,選擇明哲保身有錯?
好像并沒有錯。
在全場矚目下,瀕臨險境的李浮圖不慌不忙,一把拽起地上那名被撞得七葷八素頭腦到現在還沒有清醒的猥瑣青年,順手将地上他遺落的刀也給拾了起來。
捏着猥瑣青年的脖子,将之面對着抵在扶杆上,扶杆上沾染的血迹正好與猥瑣青年的受傷額頭重合在了一起。
李浮圖臉色平淡,手中的小刀抵着猥瑣青年的後脖頸,看着一步步接近的兩名同夥扒手,輕輕出聲。
“誰再靠近一步試試?”
語氣雖輕描淡寫,但是看着那波瀾不驚的淡漠眼神,兩個男人的腳步卻不約而同出現凝滞。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們分明感覺到如果再靠近一步,這個男人确實真敢一刀給他們的兄弟抹了脖子。
雖然荒謬,但是卻是他們切切實實的感受。
打量着不遠處的年輕男人,兩個扒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莫非他們今天真碰上了不要命的硬茬?
李浮圖手上的刀尖已經戳破了猥瑣青年脖子上的皮膚,讓被疼痛刺激回神的猥瑣青年吓得一陣驚慌大叫,即使剛才表現得窮兇極惡,可是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他可是再也橫不起來,瞅着那驚慌失措的蒼白臉色,隻怕是被吓得不輕。
壞人最怕什麽?不就是怕比他們更壞更狠的人。
不僅僅幾個扒手被震住了,周圍所有人也都被李浮圖的氣魄給震得不輕,拿刀抵着一個人的脖子,還能表現的若無其事,這男人的心胸究竟是多麽的大?
這些扒手表面上看起來再怎麽兇神惡煞實際上終究是外強中幹,遇到真敢拿人命不放在眼裏的猛人還是隻得認慫,敢打敢拼是一說,事情到了這份上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的,他們就算再狠,真敢拿刀給人捅上幾個窟窿,但是也絕對沒有達到把人命真的當成草芥的地步,如果他們真狠辣到了那一步,隻怕根本不可能還隻是一名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之徒了。
雙方僵持下來,公交車也停在一個站點,公交司機也很聰明,沒開車門給扒手逃跑的機會。
東海市作爲國際大都市,人民公仆的效率還是不錯,沒過幾分鍾便迅速趕到,像公交地鐵商場這樣人群密集的場所小偷扒手之類很常見,因爲職業的特殊性,他們做警察的沒少處理過這類的事情,可是當他們走上公交乍一見到現場情形時也驚得夠嗆。
誰能想到一個看起來隻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兇狠到這個份上,硬是把爲非作歹窮兇極惡的三個扒手給逼到進無可進退無可退的地步。
當然,警察也是微微的一愣神,之後就很快恢複了正常,先是将兩名手持兇器的扒手給制服,那些扒手見警察趕到,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反抗,乖乖繳械受捕。
他們在公交車上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也是心存僥幸,其賊膽完全比不了那些走南闖北出手就是大案的悍匪,這些扒手賭的就是沒有人敢強出頭受害者也隻能白白認栽,可是隻能怪今天流年不利,遇到了真人不露相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