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那句堪稱驚天動地的“吾乃丐幫幫主”的話出來後,幾乎在場所有人觀感都瞬間變了。
傻叉,神經病,腦子有問題......
不少人遺憾的搖了搖頭,挺好的一年輕人,怎麽就是個精神病患者呢?
對于來自四面八方的同情視線,李浮圖暗歎了口氣,喃喃道:“唉,現在的人,怎麽沒一點幽默細胞呢。”
“給老子把這儍逼扔出去!”
周哥揮了揮手,一臉晦氣,哪怕是他,都不願意和一個傻子計較,傳出去太丢人。
“丐幫幫主...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呢!”
兩爺們摩拳擦掌,譏笑的朝李浮圖走去,眼神卻有些遺憾,本以爲今天能好好活動下拳腳發洩下火氣,誰他媽知道碰到個智障儍逼。
“莫言不報應,神鬼有安排,夜路走多了,難免會碰到鬼啊。”
看着越來越近的兩人,李浮圖搖了搖頭。
“儍逼你在嘀咕啥?”
兇神惡煞的兩人站在李浮圖面前,皺眉發問。
李浮圖笑了笑,就在對方伸手推他的瞬間,眼神突變。
那雙一直淡然的眼眸,仿佛一刹那泯滅了所有人類的情感,頃刻間變得空洞起來。
“你......”
那哥們的手僵在空中,看着那雙完全不像人類的空洞雙眼,心神驚悸,渾身汗毛一瞬間豎了起來。
人類對于來自生命威脅的本能反應讓他下意識退後一步。
可惜已經遲了!
在全場人眼中已經淪爲傻叉的李浮圖頃刻間氣質突變,一股血腥陰冷的氣息瞬間呼嘯激蕩開來。
煞氣滔天!
在場人怔忡失神,還未搞明白爲什麽一個人氣質會變化的如此之快就看到一道人影迅速倒飛了出去。
不少桌椅闆凳被撞飛,一陣哐當亂響,有人率先回神,定睛一瞧,入目畫面讓其心神一顫。
前一秒還站在那年輕人面前的爺們此刻蜷縮在一堆玻璃碴和殘破桌椅之中,滿臉痛苦的捂着肚子,哀嚎不斷,嘴角不斷溢出的猩紅血水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餐廳四處,涼氣倒吸聲接連響起。
不提張大紅唇的沐語蝶,就連沈嫚妮都目露驚愕。
這個冷血陰森仿佛目空一切的男人,還是那個奸詐狡猾的無恥小人?
全場噤若寒蟬。
“我曹你媽!”
見哥們如此凄慘,一漢子怒吼一聲,擰起酒瓶沖了過來。
李浮圖微微側身躲過迎頭砸開的酒瓶,左手如蛇般探出,僵扣成爪,死死扣住對方手腕。
“自作孽,不可活。”
在對方痛苦的慘叫聲中,李浮圖嘴角牽扯起一抹陰森弧度,右腳掄起如暴雷,一記鞭腿勢大力沉的抽在對方身上。
一個八十多公斤的大漢就這麽硬生生被抽飛出去,撞在餐廳右側的牆壁上,發出一聲震動人心的巨響。
所有人都感覺地面似乎顫動了一下。
“周哥,對、對不住了......”
見那個猛人的目光緩緩移了過來,那周哥身邊唯一僅剩的一爺們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沒有任何猶豫的立馬轉身,在大庭廣衆之下,毫無骨氣的跑了路。
所謂的兄弟義氣,所謂的男兒尊嚴,在性命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人,他現在酒意早就被吓醒了,兩例血淋淋的前車之鑒擺在前面,他怎麽可能還會傻乎乎的沖上去送死?
懂得審時度勢明哲保身的人物,才能在這個社會活得長久。
李浮圖沒有阻攔,甚至都沒多看那厮一眼,他的目光落在了臉色極度難看的周哥身上。
“給你個機會。”
他随手拿起身旁桌上一把用來切牛排的餐刀,不急不緩朝周哥走去。“下跪,磕頭,向我認錯。”
沒有一點情緒起伏的話語落地,整個餐廳的人心神都爲之顫抖。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麽做完全是要把對方的人格尊嚴都踩在腳下,沒留一點餘地。
這哪是什麽精神病愣頭青,完完全全是一尊無比可怕的煞神啊。
輕易不可招惹。
李浮圖的标簽在衆人心中一變再變,有人暗中牢牢記住他的面孔。
“這家夥、居然、這麽厲害?”
沐語蝶難以置信道,她怎麽也想不到那具看起來并不怎麽強壯的身軀之下居然蘊含着如此恐怖的爆發力。
想起不久前自己還在那家夥面前那般貶低他,沐大妖精渾身都抖了下,随即趕忙拽了拽身邊的姐妹,“嫚妮你待會一定要幫我說說好話,我真不是有意的。”
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的沈嫚妮聞言哭笑不得,要是那個家夥真的計較這些,那對他從沒有過好語的自己還能完整無缺的站在這裏?
寬慰性的拍了拍沐語蝶的手,沈嫚妮此刻隻覺得心亂如麻。
現在李浮圖的形象在她心裏早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單純的無恥小人印象被徹底推翻。自己真的要讓這麽一個不可捉摸深不可測的男人住進自己家裏?
沈嫚妮不禁有些迷茫,恍惚間,她萌生一種莫名的預感,自從那場車禍開始,自己的人生軌迹似乎已經一步步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年輕人,這次算我眼拙,我**認栽。”
**,江溪人,早年靠煤炭起家,名下大大小小煤礦十幾個,底下養了一堆馬仔,在當地也算是一号人物,這次來東海市是爲了談樁買賣,沒想到會碰到聞名已久的大明星,在手下的慫恿加酒精的沖動下才進行搭讪。因爲在江溪跋扈慣了,再加上酒精上頭,言行舉止是過激了些,但**認爲自己也沒什麽大錯。
沈嫚妮畢竟沒受什麽傷害,而自己兩個兄弟現在還生死不知,自己也算付出了代價。**認爲自己再低頭服個軟,這事也就算了了,但對方卻似乎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
“我數到三。”
李浮圖靜靜道,完全無視周哥的話,那把銀色餐刀在他手上如附靈性,在他指間騰挪旋轉,反射出道道寒芒,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看在眼裏的**心驚膽戰,更是熄了叫闆的心思,但是衆目睽睽之下,這面子還是放不下去,皺起眉頭,故作姿态道:“年輕人,我勸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真撕破臉,對你我都沒有任何好處......”
李浮圖充耳不聞,平淡道:“三。”
**冷哼一聲,認爲對方不過是裝腔作勢。他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大庭廣衆之下,他不信這小子真敢把他如何。
“二。”
**眯着眼,不爲所動,倒也頗爲硬氣。
“一。”
随着最後一個數字落地,李浮圖手中刀光猛然掄轉,與此同時,一手抓住**的手掌用力按在一旁的原木桌面上。
寒芒閃耀,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弧線。
“噌......”
餐刀刺透**的手,将之死死釘在了桌面上,刀把晃動不止。
**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扭曲,死死咬着牙,額頭頃刻間被冷汗布滿。
眼神顫抖的望向那雙幽暗的眼睛,**這個時候終于明白,這個年輕人不是在說笑,他真敢對自己下殺手。
“我跪。”
一隻手還被釘在桌上的**這次異常識相,雙膝漸漸彎曲,最終在衆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上,跪倒在一個年輕人面前。
男兒膝下有黃金?
在全場驚懼的目光注視下,李浮圖随手從旁邊桌上抽出一張紙巾,若無其事擦了擦手。
跪在地上的**忍着手上傳來的劇痛,低着頭,隻聽到一道平淡輕笑從頭頂上方傳來。
“周先生,你的黃金呢?”
**死死咬着牙,沒有答話,伴随着一張廢棄紙巾緩緩飄落在他的面前,有道腳步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