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将金鈴子捏碎,必然是已經施展了其中八級玄陣,并且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這短短時間,他到底是遭遇到了什麽?
還有,其他人呢?
楚流玥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手腕微動,将那一顆金鈴子遮掩起來,心思卻是活絡了起來。
好在,因爲她一直在安靜等候,已經沒有太多人在關注她,這細微的變化,也就沒有被人注意到。
随着最後太羽皇朝的一行人進入古凰山,場中再度安靜下來。
按照之前的預估,古凰山大約會開十五天左右。
半個月後,三元聚頂,其内積攢千年的力量爆發,古凰山上的一切恢複平衡,便會自動進入下一個循環。
也就是說,他們要在這外面,等待半個月的時間。
當然,這其中并不排除有人因爲無法承受其中威壓,或者受傷等其他緣故而提前出來。
一切,都要看各自本事!
楚流玥看了一眼那已經恢複如常的彩色結界,神色微斂。
看來,得快一點了......
......
同一時刻,臨州皇宮之内,一切如常。
因爲君祈之和君九卿等人都去了古凰山,此時天又剛蒙蒙亮,皇宮之中十分冷清。
東宮。
一隊巡邏的将士剛剛和另一隊完成交接。
“雖然太子這幾日不在宮中,但依然不可放松警惕,務必嚴加看管,不得随便放任何一個人進來,懂嗎!?”
爲首的一個男人沉聲喝道。
“是是!您放心,這道理我們都曉得。在這裏做事兒,我等豈敢不用心?”
接班的幾個将士似乎都對這男人有幾分畏懼,紛紛恭敬萬分的應了。
“知道就好!”
看他們如此“聽話”,那男人才滿意的點點頭,沖着後面的将士擡了擡下巴。
“走吧!“
說着,一行人快步離開。
等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接班的幾個男人才齊齊松了口氣。
“錢大哥,那男人好生厲害,大家都是巡視的,怎麽好像就他比别人都高出一頭?”
一個身形有些瘦弱的少年奇怪的低聲問道。
“哼,小宋,你今兒是頂替了老四的班兒,第一次來這,故而有所不知。剛才那男人,叫尚秉和,可是咱們招惹不起的人物。别說咱們,但凡留在這東宮伺候的人,大多都得看他三分臉色!”
“哦?他當真這般厲害?”小宋睜大了一雙眼睛,似乎十分驚訝,”難不成是有什麽惹不起的背景?“
“那倒不是。他能這般嚣張,其實是仗着自己是太子殿下的心腹罷了!自從兩年前太子出去曆練歸來,就莫名其妙帶了這個人回來,而且對其十分信任。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做,甚至直接連這東宮的防衛,也都讓他全權負責。“
“就是,有太子殿下罩着,能不嚣張嗎?嘿!“
旁邊也有人忍不住插嘴。
小宋恍然的點點頭,低聲喃喃:
“原來如此...那以後見了他,就要多加小心了啊...“
“哈哈!那倒是也不至于!你不過這幾天臨時頂替一下老四,之後老四的病好了,再将你換回去,你也就不用在這提心吊膽的了!”
被稱爲錢大哥的男人拍了拍小宋的肩膀。
小宋忍不住撇撇嘴。
“錢大哥,不是我說,您在這東宮也幹了許多年了,比他資曆高得多,這地位原是應該比他高的,現在卻...”
此話一出,錢德厚的臉色一僵,其他人也都靜默了下來。
小宋似乎這才覺察到失言,連忙道:
“瞧我這張嘴,真是不會說話!錢大哥,您别介意!要不——我這有剛剛讨來的一壺好酒,給您品鑒一番?“
親近的人都知道,錢德厚沒别的愛好,唯獨喜歡喝酒。
果然,錢德厚聽到這話,神色立刻松動了一些。
但還是皺起了眉頭,沉聲道:
“說的什麽話!這種時候怎能喝酒!?“
小宋嘻嘻笑道:
“錢大哥,您别誤會,我不是請您現在喝,不過是請您拿回家再品嘗一二。您最會品酒了,正好也幫我瞧瞧這酒如何?我這也不太會喝酒,東西放在我這,純屬浪費啊!“
說着,他已經不由分說的從乾坤戒之中取出了一壺酒。
似乎是因爲沒拿穩,不小心撒出來一些。
清冽的酒香瞬間彌散開來!
錢德厚眼睛一亮。
這酒分明是極品!
他頓時動搖起來,在小宋的堅持下,半推半就的将那一壺酒收下了。
“行了行了!都幹活了!“
錢德厚喊了一聲。
“太子殿下如今不在,就更得看仔細一點,知道嗎!”
“是!”
......
半個時辰之後,小宋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已經滿身酒氣昏睡過去的錢德厚。
他咧嘴一笑,那原本帶着幾分青澀的少年容顔,頓時添了幾分狡猾。
“嘿,神仙醉,再加上小爺專門加的料,便是大羅金仙也撐不住!”
說着,他上前幾步,将人拖到了一個更加隐蔽的位置。
“喝了小爺的酒,這衣服,就借小爺一用吧!”
.....
過了沒多久,錢德厚便出現在了東宮内院門前,亮出了自己的牌子。
“太子有令,命我前來書房取一樣東西。”
看到來人,負責看守的将士十分奇怪。
這東宮分爲内院和外院,兩邊的人各自把守,尤其是負責外院的人,幾乎從不會來内院。
錢德厚這是來做什麽?
二人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皆是一臉茫然。
“錢隊長,你說是奉太子之命來取東西?可太子殿下這會兒不是應該已經進入古凰山了嗎?”
錢德厚眼皮一擡。
“這是太子殿下臨走之前的安排,怎麽,你們是在懷疑我,還是在質疑太子殿下?“
“不敢!”
錢德厚在東宮也算是老人,多少有幾分面子。
何況,太子殿下平日裏,行事作風的确是比較随心所欲...
“您請——需要屬下派人随您一同前去嗎?“
錢德厚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
“太子密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懂嗎?“
二人也不敢多問,隻得連聲應了。
“是!”
錢德厚整了整領口,便擡腳朝着裏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