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榮戰戰兢兢地将事情說了一遍,而夏侯廷安就一直跪在地上,一副認錯的姿态。
“都是老夫教導無方,才放縱這逆子做出此等事情來,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就!但、但...還請大公子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留他一條命,也許還能辨認出那人...”
夏侯榮從未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人。
現在爲了夏侯廷安,一張老臉也算是徹底的豁出去了。
江羽丞滿心震怒,聽到最後,幾乎氣極反笑。
“夏侯大人,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夏侯榮的聲音戛然而止。
其實他自己心裏也十分忐忑。
丢了一枚九霄回元丹不說,還極有可能會引來極大的禍端!
對方計劃如此周密,行動如此幹脆,擺明了是有備而來!
若是被人揭發出來...
後果不堪設想!
夏侯榮顫抖着身子,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其實他沒敢告訴江羽丞,那天他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也已經被人聽去...
若是江羽丞知道了這些,别說保不住夏侯廷安,就算是他,也未必能逃的過去!
夏侯榮争辯道:
“大公子,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對,但今天來,除了要跟您坦白這些,也想争取将功補過。”
江羽丞冷笑着盯着他,如同聽到天大的笑話。
“将功補過?”
“是、是...大公子,您想,能安排好如此周密的計劃,專門盜取那九霄回元丹的人...天下能有幾個?”
江羽丞臉上一變!
“你的意思是——”
“大公子,那些人...隻怕是已經悄然回來了啊!”
......
上官婉憤怒的回了宮,在華陽殿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
她不确定江羽丞說的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可是,如果江羽丞打定主意,不打算将那九霄回元丹給她,那麽她無論怎麽鬧都是沒用的。
所以,發過火之後,上官婉思慮再三,還是選擇了強行恢複原脈!
如果說她之前還對江羽丞有所期望和眷念的話,那麽他今日的那一句話,已經徹底的将她的這些幻想都打碎!
不管他是否是有意說的,在上官婉這裏已經無可原諒!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于是,經過漫長的思慮之後,她終于決定強行恢複原脈!
.....
第二天,楚流玥幾人親自将牧紅魚送回了龍牙山,一行人從大荒澤平安歸來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西陵!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反應各異。
有爲之歡喜的,也有爲之嫉恨的。
之前所有人都以爲他們已經死了,結果如今又忽然冒出來,其中經過,怎麽能不引人好奇?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消息,随之傳到了衆人耳中。
——楚流玥在大荒澤,不僅成功契約了一隻神獸,還采摘了一朵婆娑蓮!
這兩者,無論是哪個,都能引發無數人的羨慕嫉妒恨。
要知道,放眼整個天令皇朝,除了當年的太祖,再無人契約過神獸!
而那婆娑蓮,也是五百年才開一次的極品藥材!
先前三公主帶着一千黑騎軍和數位門派弟子前往大荒澤,爲的就是神獸之血,以及這等天材地寶。
結果,什麽都沒得到不說,還死傷慘重,最後铩羽而歸。
如今和楚流玥這比起來...
當真是過分磕碜了。
......
而另一邊,上官婉經過兩天的苦修,終于在大婚的前一天,徹底恢複了原脈!
但和她之前預想的一樣,她的原脈——不過是勉強跨入了地經原脈的等級。
和普通人比起來,這或許還算不錯。
但對她的身份而言,卻是遠遠不夠。
西陵城中,地經原脈的天才實在是不在少數,她這在裏面甚至都排不上号。
這讓上官婉很是不滿,但一時半刻,她也沒什麽辦法。
畢竟能順利恢複原脈,就已經很是艱難了。
想到這,上官婉心中暗恨。
若非當初是上官玥自焚,摧毀了她的原脈...
她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想到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上官婉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怨氣,打算再去看一眼父皇是否有清醒的迹象。
上官婉帶着蟬衣前往清風殿。
但走在路上,上官婉卻發現,宮中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對。
她也說不出到底是有什麽問題,就是感覺好像...那些宮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别有深意一般。
走到清風殿之外的時候,她剛要擡腳走入,就聽見門内傳來了竊竊私語之聲。
“哎,你們聽說了嗎?楚流玥回來了!”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上官婉的腦海之中炸響!
她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楚流玥...回來了!?
這怎麽可能,她不是死了嗎!?
蟬衣聽到這聲音,立刻便要上前訓斥,卻被上官婉一把拉住。
那幾個宮人的聲音,陸續傳來。
“怎麽沒聽說?不隻是她,連同沖虛閣的幾個弟子,全都好好的呢!”
“這算什麽?!要緊的是——她可是契約了神獸啊!那可是神獸!聽說好像還帶回了婆娑蓮...就是之前三公主殿下爲之受了傷的寶貝!”
“本來大家都說那楚流玥已經死了,誰知道——那楚流玥的機緣簡直逆天啊!這不是活生生的在打三公主殿下的臉嗎?帶着那麽多人,擺出那麽大的陣仗,結果什麽也沒撈着,反而還不如人家單打獨鬥的小姑娘...我若是三公主,當真是羞愧的鑽到地縫裏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