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潇的聲音充滿驚愕。
“她怎麽可能不是帝姬了?“
容修神色不動,聲色清冽。
“若是不信,幾位前輩大可親自去問她。又或者,随便問一個天令皇朝的人,也可。”
聽容修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藍潇也意識到了不對。
這種事情沒什麽撒謊的必要,既然容修開了這個口,那麽肯定就是真的了!
他們之前隻顧着高興丫頭回來了,還真的沒問她那麽多。
“到底怎麽回事兒?難道就因爲她沒了天經原脈?”
當初她的确是因爲這個才被封爲帝姬的。
但如果隻是因爲這個就撤掉她帝姬的身份...好像不合适,也不應該吧?
天令皇朝能出一個她這樣的天才,當真是積攢了千年的運道,但凡他們有點腦子,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容修垂下了眼睛,遮去了眼底湧動的殺意。
濃密的長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陰影,讓他周身的氣息都似乎冷了許多。
“因爲她上官玥的身份,已經死了。”
......
“大寶!大寶!“
獨孤墨寶正看着楚流玥和那傀儡打鬥,便聽到藍潇的聲音急急傳來。
他皺起眉。
“怎麽了?”
藍潇一向對自己的形象特别看重,包括聲音。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他絕不會是這個腔調。
緊張,憤怒!
這讓獨孤墨寶也跟着心中一跳。
藍潇快速趕回,臉上的神色難看至極。
就連當初丫頭幾年沒回來,他也從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藍潇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第五呢?你快讓他回來!”
獨孤墨寶不明所以,皺眉問道:
“到底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
藍潇卻不正面回答,隻催促道:
“你先讓他回來。我有事兒要說。”
獨孤墨寶隻好将第五長澤也喊了回來。
“幹嘛呢?那幾個娃娃我正教的好好的呢...”
第五長澤正說着,瞧見兩人神色不對,聲音戛然而止。
這...這什麽情況?
三人相識相處多年,對彼此都十分了解。
如今這氛圍,實在是太過罕見。
——絕對是出事兒了!
尤其是藍潇,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冰一樣。
這表情放在大寶臉上很正常,但是放在他這,可就太詭異了。
獨孤墨寶道:
“現在人都到齊了,到底怎麽了,可以說了吧?”
藍潇擡了擡下巴,卻是沖着第五長澤開了口。
“你先看着大寶。”
二人對視一眼,皆是一臉茫然。
“到底怎——”
“玥兒丫頭換了個身體,你們可知道是爲何?”
二人皆是皺起眉頭。
他們一直以爲這是和她失去記憶有關,所以從沒有問過。
藍潇深吸口氣,一字一句道:
”這是因爲,丫頭之前是自焚身亡了——是天令皇朝那幾個賤人謀權篡位,趁玥兒丫頭失憶,将她逼到了死路!而她現在,也的的确确不是上官玥,而是——楚流玥!”
之前她自稱楚流玥的時候,他們都沒太當回事兒,還以爲她隻是出于戒備,沒有說出真實姓名。
誰知竟然是這麽個情況!
這消息實在是太過讓人驚憾,獨孤墨寶和第五長澤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你、你在說什麽?“
那丫頭冰雪聰明,而且實力強悍,在天令皇朝幾乎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麽可能...
他們所在的大荒澤,雖然也屬于天令皇朝的地盤,但實際上他們幾人幾乎從未将天令皇朝放在眼裏。
也因此,他們對那邊的情況也不怎麽關注,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更何況,在他們眼裏,隻有那丫欺負别人的份兒,哪兒可能有人将她陷害緻死!?
獨孤墨寶忽然問道:
“你再說一遍,害她的都是誰?“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也非常平靜。
但第五長澤和藍潇卻都是齊齊心中一寒!
他這樣子,實在是太可怖了...
“大寶...你先冷靜...”
藍潇勸道。
“我很冷靜。“
獨孤墨寶打斷他的話。
“我再問你一遍,都有誰。”
......
西陵。
距離上官婉和江羽丞的大婚之日,隻剩下了四天。
這一天,也是夏侯玉樹去到江府下聘禮的日子。
原本他們是不打算這麽早的,畢竟誰也不想和上官婉江羽丞的大日子撞上。
但江府這邊主動要求他們先下聘禮,等那兩人的婚事忙完之後,再忙夏侯玉樹和江羽織的婚事。
夏侯府便也照做了。
夏侯榮也跟着一起來了。
按理說,原是不需要他一起的。
但他知道江羽丞要的是九霄回元丹,隻好親自帶着東西過來。
這樣,一方面是爲了安全,另一方面也能顯示出夏侯府對這婚事的看重。
一擡擡的聘禮都被送入了江府。
而前廳,兩家人正坐在一起,一副其樂融融相談甚歡的樣子。
聊了一會兒之後,夏侯榮便提出,有些事情要與江羽丞私下商量。
衆人還以爲他們二人是要商議朝中之事,便任由二人去了書房。
進入房間之後,夏侯榮便将黑漆木盒取出,遞了過去。
”東西就在這了。希望大公子能夠遵守之前的約定。”
江羽丞嘴角掀起一抹笑,伸出手将東西接了來。
“這是自然——”
忽然,他面色一變:
”這東西被人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