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楚流玥盯着那玄陣,好一會兒沒動,圍觀衆人不由漸漸躁動起來。
“她在看什麽?”
“不知道,可能是猛地看到大玄王師級别的玄陣,一時間還沒緩過來?”
“這等級的玄陣,可沒那麽簡單參悟吧?”
正當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楚流玥終于回過神來。
雙手輕擡,數道流光飛出。
從數量上看,明顯比之前多了許多。
這也證實了衆人之前的猜測——她的确是大玄王師!
銀色流光彼此交織,很快就在她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玄陣輪廓。
緊接着,一道道繁複的紋路也逐漸勾勒。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那玄陣就被徹底施展出來!
楚流玥手腕輕揮,那玄陣便無聲落下,與那被封鎖在黑玉之下的玄陣,完全重疊!
嘭!
一道比之前大了許多的銀色火花一飛而起,在她的頭頂緩緩綻開!
衆人靜了靜,原本有些嘈雜的聲音,瞬間消散。
他們看向楚流玥的眼神,又變了變。
“不是吧?她怎麽這麽快?那可是幽心陣!雖然算是大玄王師玄陣中比較簡單的,但——到底比剛才那些都高出一等啊!她看清楚了嗎,這轉眼就給施展出來了?“
“我都已經突破大玄王師數年了,都沒她這麽快!”
“這到底是來了個什麽人呐關鍵她還是個沒有血脈圖騰的,就已經如此逆天,真不敢想如果她有的話又會是怎樣的存在?“
“還好這世上沒有如果不然就憑這一手,已經碾壓無數人了吧?”
正在這時,一道樂呵呵的聲音傳來。
“喲?這才幾天,小姑娘已經到了這了?”
楚流玥扭頭看去,彎唇一笑。
“蕭然前輩,您怎麽也來了?”
蕭然哈哈一笑,看向楚流玥的眼神,卻是帶着幾分新奇與欣賞。
“我這不是自己一個人待着太無聊了,就說出來轉轉,沒想到這才剛來,就正好趕上你施展幽心陣。你這速度——的确是夠快啊!“
前面那些玄陣的等級都不高,施展起來并沒有什麽難度,那也就罷了。
但這幽心陣是實打實的大玄王師級别的陣法,她居然也這般流暢自如,直接參悟了?
楚流玥抿抿唇,笑道
“其實是巧合,這幽心陣,我之前見過的。“
“哦?原來如此——“
蕭然頓時了然颔首,而圍觀衆人聽到這話,頓時也是齊齊松了口氣。
原來是早就見過啊!
那這樣的話,就不難解釋她爲何能這麽快了。
真要還是和之前一樣,看一眼就直接參悟,那可真是不讓其他人活了!
“那你繼續!繼續!”
蕭然笑呵呵的。
一開始聽說楚流玥是大玄王師,他雖然驚訝,但也沒想太多。
畢竟大玄王師在幻神宮并不少見。
但他現在才意識到,楚流玥在這方面的實力,似乎比許多大玄王師都更加出色。
最起碼,他還從未見過能在短短四天之内,就參悟完所有玄王師玄陣的人。
沐雅風也不行。
楚流玥點點頭,也就繼續往前去了。
星路這邊很是熱鬧,反倒是楚流玥幾人所在的院落,安安靜靜。
小八從床上爬起來之後,就往楚流玥的房間去了,誰知撲了個空,房間裏沒人。
看着空空蕩蕩的房間,她伸了個懶腰,轉身往回走,正好瞧見剛從隔壁出來的岑一。
小八問道
“大哥,主子還沒回來呢?”
岑一點點頭。
“這都好幾天了吧”
小八嘟囔了一句,旋即眼睛一亮,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咦?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明主子還在星路上走着呢?大哥,不如咱們也一起去看看吧?”
岑一神色淡淡。
“不去。”
“诶?爲什麽不去?”小八頓時失望,朝着星路的方向張望了一眼,“我看那邊好像人挺多的,肯定都是被主子給震住了!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嘛!”
岑一擡眸,靜靜看了她一眼。
“大玄王師的玄陣,有什麽好看的。”
小八扁扁嘴。
“大哥,你不能因爲自己瞧不上大玄王師級别的玄陣,就不讓人家去看吧?你在這方面強的變态,我又跟你不一樣咯!”
“你不是玄師,所以沒有可比性。”岑一提醒道,“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上次讓你煉制的東西,你都處理完了嗎?”
小八掐腰,氣焰嚣張
“當然都煉完了!”
這是瞧不起誰呢?
“那就好。”岑一眉眼神色淡淡,“再加一倍。”
小八“”
“大哥,小八都在這憋了好幾天了,還是讓她出來轉轉吧?“
聽到二人對話的華雙雙從屋裏探出頭來。
“要不,我帶她去藥山那邊溜達溜達?”
小八一聽這個,頓時也來了精神。
“藥山?可以呀!果然還是二哥你對我最好了!”
岑一看了華雙雙一眼,停頓片刻,才終于點了點頭。
“回來兩倍。“
小八嘴角抽了抽。
她就知道大哥沒這麽容易松口!
“兩倍就兩倍!二哥,咱們走!估計等咱們回來,還能去星路那邊給主子加加油呢!“
兩人很快離開,直奔藥山的方向而去。
岑一盯着他們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
不過,他并非是回了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旁邊。
走進屋中之後,一片安靜。
繞過屏風,羌晚舟正坐在椅子裏,微微垂首。
細碎柔軟的金發垂落而下,遮住了他的眉眼。
以往總如玫瑰花一般的唇瓣,此時卻是泛着幾分蒼白。
他的一隻手緊緊抓着椅子的扶手,身子也微微顫抖,好似在經曆什麽痛苦。
仔細看去,才能看到他的手掌之上,覆蓋着一層薄薄冰霜。
岑一走到了他的身前,将他的手腕翻過來,分出一道原力,灌入他的原脈。
好一會兒,羌晚舟身上的寒氣才悄然消散。
他吐出一口氣。
“多謝。”
岑一搖搖頭,看向他腰間的團信子。
裏面的那個“幻”字,濃郁燦爛,幾乎有什麽要從中穿透而出!
他伸出手,在那團信子上掠過。
片刻,那股莫名的氣勢就消失了大半,而那字迹,也褪色了許多。
“這樣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