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點頭。
“他的确說過。”
這句話當時是當着衆人的面說的,也正因如此,上官靖如今在神墟界的名望也是極大。
人人都在暗中觀望,看他是不是真的能順利突破煉器聖者。
楚流玥猶豫片刻,将之前蘇梨的說法簡單複述了一遍。
“如果真如蘇先生所言,現在的神墟界,應該已經沒有人能夠成功煉制出聖器了。那唐珂先生說的那句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豈不是成了不能實現的期許?”
容修眸光微動:“蘇先生是這麽跟你說的?”
楚流玥颔首。
容修略作停頓,笑了笑。
“那估計是她誤會了什麽。“
楚流玥一愣。
“唐珂前輩之前也曾跟我提起過這件事,不過,他的說法和蘇先生有些不同。你還記得,之前在赤月沙漠中出現的那座空中樓閣嗎?“
楚流玥當然記得。
那裏面發生的一切,她都可以說是曆曆在目了。
“那個有什麽問題?”
容修伸出手,比了一個手勢。
楚流玥瞬間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那個廣場!?“
容修颔首。
“很顯然,渾天盾就是出自那裏。既然當初渾天盾的出現,能夠促使唐珂前輩二人煉制出十大聖器,那麽剩下的未必不能如此。當時唐珂前輩也說,在那片廣場之中,擁有着與渾天盾同源的力量。或許,那就是聖器的秘密所在。“
楚流玥愣怔許久,心中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是啊!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個黑玉廣場,的确和渾天盾之間有着某種極其緊密的聯系!
“這麽說的話天下間,還是有着能煉制出聖器的機會的?”
容修笑意清淺,朝着外面看去。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不過,真想要實現,怕是還極難。”
楚流玥陷入沉思。
雖然唐珂與蘇先生在煉器上的水準不相上下,但在其他很多事情上,唐珂都顯然是更有經驗與遠見,也是更能做出準确判斷的。
蘇梨沉睡萬年,不知世事也很正常。
唐珂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有其道理。
如果說真的是因爲渾天盾從那黑玉廣場上剝落而下,才催生了十大聖器,那麽黑玉廣場中,或許還儲存着更爲驚人的力量?
“那不是幻境。”
楚流玥定定道,
“它一定真的存在!”
燕青離開桃花塢,一路直奔雲天阙。
然而,在即将到達雲天阙的時候,他卻是忽然調轉方向,來到了一處門界之前。
雲天阙看守着三個門界,燕青來的這一個,是最爲機密的。
整個雲天阙,有權利從這裏進出的極少。
一個身着黑甲的侍衛正負責看守,見到燕青,立刻恭敬行禮。
“見過燕青大人!”
燕青颔首:“我出去一趟。”
“是!”
侍衛并未詢問,便放燕青通行。
波紋晃動,燕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界之後。
曜辰國。
夜色降臨,原本喧鬧的街道之上,逐漸冷清起來。
兩旁大大小小的商鋪,也都各自關門歇業。
嚴閣将大門鎖上,哼着小調,悠閑自得的回自己的住處。
然而剛剛回到自己卧室,他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誰?”
他警覺萬分的開口。
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俊朗英挺的容顔,逐漸顯露。
當看清那人的容貌,嚴閣頓時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燕青,你這是要吓死我啊!”
他還以爲誰呢!
“主子有令。“
燕青開口,嚴閣頓時神色一凜。
“何事?”
燕青取出一份單子遞了過去,正是之前容修交給他的那份。
“這是主子要的東西,你盡快回去取。”
嚴格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仔細看了一圈,目露詫異的看向燕青。
“這可都是頂尖的貨,主子怎麽忽然要這麽多?”
燕青神色冷冷。
“主子心意,不是你我能夠揣測。“
嚴閣哼了哼。
“就你跟在主子身邊時間最長,你都不知揣摩了多少次了,我猜一次怎麽了?”
“你有三天時間。”燕青懶得廢話,“若是晚了——”
“放心!三天夠夠的!”
嚴閣将單子收起,得意的揚了揚眉頭,
“這種事情,交給我,保證是沒問題了!”
“主子說了,這一單結束,你就不用待在曜辰了。”
燕青的一句話,立刻讓嚴閣露出驚色。
“當真?”
燕青颔首。
“主子的意思是,你也該回去了。”
嚴閣一拍大腿,激動的老淚縱橫:
“老子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天知道他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都快無聊死了啊!
主子終于發話了,好激動嗚嗚嗚!
燕青神色依舊冰冷,但眼中卻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嫌棄之色。
嚴閣對此并不在意。
反正這麽多年燕青一直是這個冰山樣。
他歡歡喜喜的湊上前,問道:
“那主子是不是也快回去了?夫人呢?應該也是一起的吧?”
燕青退後半步,轉身離開。
“在那邊等着就是。東西我三天後的同一時間來取。”
說完,虛空震動,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間之内。
“哎——别走啊!把話說完啊!”
嚴閣喊了兩聲,奈何燕青走的痛快,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他。
“真是的就這脾氣,将來媳婦也娶不上!”
嚴閣哼了一聲,轉而想起剛才的話,又高興起來。
爲了這一天,他等的皺紋都多了好幾條啊!
這下也沒什麽睡覺的心思了,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迅速啓程。
魏澤離開清古坡之後,便一路直奔桃花塢而去。
當然,這一次他是帶着魏西平一同前往。
“爹,你說容修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
魏西平的聲音從乾坤戒中傳來,帶着幾分忐忑,幾分懷疑。
魏澤搖搖頭。
“我也不知。”
容修心思極深,他也看不出什麽。
“但現在桃花塢和雲天阙聯手,勢力日益壯大,實在是不好招惹他應該是另有打算。畢竟,若他真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現——”
話沒說完,一股寒氣襲來,魏澤陡然站定,驚疑不定的看向前方: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