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眸之中,帶着滿滿的戒備
他渾身緊繃,似是準備着随時出手
然而,這樣的動作與威脅,在墨時謙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九階武者,他不會放在眼裏。
哪怕之前這少年強行抗下了窦闵的那一招,在墨時謙看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他手腕輕擡。
一股大力襲來,羌晚舟手肘一麻,便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
青銅雲天劍直接朝着前方飛去。
羌晚舟登時神色一厲
“你”
他剛剛開口,便覺得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本蒼白無比的臉色,迅速漲紅
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他又受了傷,根本無法與對方相抗。
于是,他也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青銅雲天劍落在了墨時謙的手中。
所有人都沉默着。
天地之間,冷肅沉凝的似是已經徹底冰封。
無數雙眼睛都看向了墨時謙。
震驚、敬畏、恐懼
各種各樣的情緒,充斥在衆人心頭。
而那堪稱恐怖的威壓,更是讓他們連一個字都無法輕松的說出口。
看到墨時謙的動作,楚流玥的手,也緩緩握緊。
“這氣息倒是熟悉的很。“
墨時謙掂量着青銅雲天劍,反複審視了幾眼之後,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眼簾微擡,再次看向羌晚舟。
“你是她的人。“
這句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陳述。
他沒有說這個“她”是誰。
然而話中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
羌晚舟唇瓣緊抿,沒有說話。
不過,墨時謙顯然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這個人的氣息,他絕對不會認錯。
“有意思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就有什麽樣的仆。“
墨時謙笑了一聲,隻是話語之中,并無笑意。
楚流玥是個不怕死的,眼前這少年,也是一樣
竟然還直接闖到了這裏來
“誰放他進來的”
墨時謙忽然問道。
鴻安雙腿一軟,旋即求助的看向窦闵。
這個時候,怕是隻有窦闵幫他說話,他才會有一線生機了
然而就在這時,窦闵卻是忽而回過頭來,眉頭緊鎖的看着他。
“還愣着幹什麽沒聽到掌門問話嗎”
鴻安一怔,如墜冰窟。
窦闵已經轉回身子,躬身道
“回掌門的話,此次試煉,是由鴻安全權負責。“
鴻安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窦闵還在繼續說着,神色痛心疾首,悔恨萬分
“當初,是屬下一時眼拙,才推選了他,沒想到他竟是做出這等事情來實在當誅屬下用人不查,也是失職,還請掌門責罰“
這話看似是在請罪,實際上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鴻安的身上。
窦闵很清楚,這次事情鬧得這麽大,他是絕對無法安全脫身了。
但最起碼,他得保住自己的命
至于鴻安
這個時候,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哪兒還顧得上他
鴻安沒想到一向對自己青睐有加的窦闵,到了關鍵時候,竟是真的半點餘地都沒有給他留,甚至還在背後推了他一把
這是還嫌棄他死的不夠快
一時間,鴻安也是心頭火起。
他立刻道
“掌門明察這次的事情,屬下真的也是冤枉的屬下“
“你做的很好。”
墨時謙不耐煩聽他們在這裏推诿扯皮,直接打斷了鴻安的話。
雖然他之前是在休息,但這裏發生的一切,他都是知曉的。
他們各自心裏打的什麽主意,他也是一清二楚。
現在,他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處理這些。
鴻安猛地愣住。
旁邊的二人,也都一臉震驚。
剛才掌門說什麽
他說做的很好
鴻安差點以爲自己幻聽了,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了墨時謙一眼。
然而隻是一眼,他便察覺到了警告,連忙又低下頭。
“提前将他們帶回,本是重罪。不過,這次就算将功抵過。”
墨時謙的意思很明白。
就是因爲這金發少年的存在,才打算不追究鴻安的過錯
鴻安一時間又是震驚,又是茫然,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歡喜
聽掌門這話他不會死了,甚至,連懲罰都很可能不會有了
而這一切,隻是因爲他帶回了那金發少年
窦闵頓時難堪起來。
墨時謙的這一番話,無疑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
但
那金發少年到底是什麽來曆,竟是能讓掌門如此看重
不隻是他們,此時,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有着同樣的疑問。
這金發少年天賦和實力是不錯,但似乎也沒有到那種十分誇張的地步。
何況剛才,他剛才還妄圖和墨時謙動手。
這樣的人,通常隻有死路一條。
他身上有什麽,是值得墨時謙看重的
難道就是那一把劍
墨時謙将那把劍收起,重新打量了羌晚舟一眼。
這把青銅雲天劍,雖然不算頂級神器,但卻也看的出來,是廢了大心思的。
楚流玥肯将此劍贈與,可見這金發少年,與她關系匪淺。
“她現在可謂是風光無兩
墨時謙若有所思的喃喃着,輕笑一聲,
“若她知道你正在本座手中,不知又會是什麽反應。”
想必,心情是不會好到哪兒去了。
羌晚舟緊緊盯着前方的那道身影。
因爲黑霧的籠罩,他看不清對方的容貌,甚至連身形,也隻是看一個大概的輪廓。
他知道對方實力極強
這種危險的氣息,他已經太久沒有感受到過。
墨時謙問道
“你叫什麽”
羌晚舟不說話。
墨時謙笑道
“你以爲這樣,本座便拿你沒辦法了”
這金發少年的容貌極其打眼,稍微一去打聽,便不難知道他的身份。
墨時謙的目光,落在了下方衆人身上。
那犀利冰冷的視線,如同刀鋒,從他們身上狠狠刮過
一些人腿軟,幾乎已經站立不住。
“誰能報出此人的姓名與背景,本座将有重賞”
墨時謙道。
衆人一片死寂,無人回答。
且不說他們不知道,就算知道,這話也是說不出口的。
羌晚舟可是剛剛救了他們一命
墨時謙聲色淡了幾分,似笑非笑。
“哦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