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的是,這似乎還是專門被馴服的那種,與尋常的契約魔獸,還有些細微的區别。
灰翼魔狼脖子上那一圈傷痕,已經結痂愈合,而且被毛發遮掩的很是嚴實,如果不靠近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從那傷疤的痕迹與狀态來看,應當是挺深的。
這隻灰翼魔狼,估計吃了不少苦頭。
在神墟界之外,若能契約到九品魔獸,高興都來不及,誰還會下此狠手?
除非,對方根本就沒有将這九品的灰翼魔狼放在眼裏。
賀子冀與賀子蘭對視一眼,皆是有些奇怪,不明白楚流玥二人一直盯着那灰翼魔狼的屍首看。
但想到她剛才所展現出的實力,兩人心中的波瀾,依舊未能平息。
她這麽做應該有她自己的理由吧...
“看來這太陰山,的确不怎麽太平。“
容修唇角輕挑,淡淡笑道。
楚流玥看了他一眼,知道兩人是想到一塊去了。
她點了點頭,也笑了起來。
“是啊。不過這一趟,來的倒是挺值的。“
她看向山頂的方向。
“走吧!不知道上面還有什麽’驚喜’,在等着我們呢!”
......
幾個人就這樣繼續朝着山頂前行。
大約是因爲還對剛才的一幕心有餘悸,賀子蘭不敢再放肆,跑到了賀子冀的身邊,一言不發的跟着。
她時不時的朝着楚流玥看去。
眼中帶着好奇與探究,還有一絲羨慕與嫉妒。
這個女子看上去,也才不到二十歲的模樣,渾身上下,平平無奇,沒有半點惹眼的地方。
可誰能料到,她一出手,實力竟是那麽厲害...
這樣的水準,估計在這試煉中,都能拿到前幾名了。
而她那位夫君,雖然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怎麽出過手,但賀子蘭也已經不敢再小瞧他們。
沒有了賀子蘭的聒噪,周圍瞬間安靜了不少。
賀子冀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幾句,最後都選擇作罷。
這兩人,隻怕是比他之前預想的,還要強啊...
幾人就這麽安靜的走着。
大約是楚流玥的身上帶着灰翼魔狼的血腥氣息,頗有威懾,之後的半個時辰,他們都沒有再遇到什麽麻煩。
嗤!
一道破空之聲,驟然傳來!
幾人同時停下了步伐。
賀子冀率先警惕出聲:
“誰!?”
片刻,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幾人的視線之中。
楚流玥心中一定。
小舟!
他速度極快,身法靈活,在山林間幾個跳躍,便已經到了幾人身前不遠處。
随後,他在一棵樹上停下了動作,擡眸朝着幾人看來。
賀子冀兄妹二人頓時緊張起來。
“是你?”
這不就是之前那個在銅鏡前反複猶豫的少年嗎?
他生的極其漂亮精緻,一頭柔軟的金色短發,更是令人見之不忘。
他們對他印象很深,是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想做什麽?”
賀子冀察覺到這少年的身上,帶着濃重的血腥氣,眉頭擰緊。
然而小舟并未理會他,隻是神色淡漠的掃過,便回轉過身,從樹上折下一截拇指粗的樹枝,反手飛出!
緊接着,不遠處傳來一道痛苦而短促的痛呼之聲。
賀子冀與賀子蘭皆是神色一變:這是人的聲音!
他這是在殺人?
然而短暫的震驚之後,他們便迅速接受了這一事實。
因爲在這太陰山的試煉中,生死不論!
彼此競争甚至殘殺,是被允許的!
一旦死在了這裏,也怪不得别人。
要怪,隻能怪自己實力不夠!
但...
隻随手擲出一根樹枝,便了卻了一個修行者的命...
這等實力,也實在是令人不可小觑!
小舟回頭看了過來。
正當賀子冀以爲他要過來的時候,他卻是又收回了視線,幾個騰躍,快速離開。
那消瘦單薄的身影,不一會兒就徹底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他就這麽走了?”
賀子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我還以爲他要過來跟咱們動手呢!“
賀子冀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咱們人多勢衆,他應該不敢亂來的。”
說着,他看了旁側的楚流玥與容修二人一眼。
不知爲何,他總是隐隐覺得,剛才那少年之所以沒有過來,似乎是因爲這二人...
大約是出于某種忌憚?
不過不管怎樣,總算是避免了一場麻煩。
那少年的實力,顯然也在他們之上。
想到這,賀子冀嘴裏有些發苦。
早就聽聞來這雲州城參加試煉的,都是頂尖的天才,各個不凡。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遇上的這幾個,竟然都比他強!
本來他還對自己挺有自信的,如今,試煉才剛剛進行沒多久,他的自信幾乎已經快被擊潰了。
這個小小的插曲,似乎并未對幾人造成什麽影響。
當小舟離開之後,他們也很快繼續向前。
......
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幾次麻煩,不過在楚流玥和容修看來,都不算什麽。
他們二人甚至都沒太怎麽出手,大多數都還是交給了賀子冀二人。
這兩兄妹的天賦與實力,其實也算是不錯的。
——如果不和楚流玥他們二人相比的話。
當然,這個比較本來就很流氓。
在這個過程中,楚流玥更多的心思,還是放在了那些在林中出現的魔獸身上。
他們後來又遇到了兩隻九品魔獸。
毫不例外,他們的身上,也和灰翼魔狼一樣,有着極其類似的傷痕。
顯然,這就是有人豢養魔獸,并且在這個時候,故意放了出來。
至于目的...
昭然若揭!
無非就是想對這些參加試煉的人,進行快速的篩選!
......
兩天時間,匆匆過去。
到了第三天的清晨,一道清亮悠揚的哨聲,從山頂傳來!
楚流玥擡眸看去。
此時他們已經在山的三分之二高的位置,勉強可以看到山頂上空,那懸立着的鴻安的身影。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那裏,監察,或者說監視着整個比賽的進程。
“看來已經有人到了山頂了。”
容修挑眉,輕聲說道。
賀子冀兄妹皆是露出失望之色。
沒能拿到第一,總歸是遺憾的。
賀子冀想了又想,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百裏兄,你們分明有機會争得第一的,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