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那門界本就能直接通往此處?”
容修笑意微深。
“是與否,明日去往太陰山,一見便知。”
......
整個雲州都沉浸在興奮和激動中。
一大早,楚流玥就被外面的各種聲音吵醒。
甚至,房門之外,還能聽到幾道熟悉的聲音。
“...大哥,你當真打算叫上那兩個人,跟咱們一起走?”
賀子蘭驕縱不滿的問道,
“我看他們連這試煉是什麽都不知道,估計也不會去的,咱們還是别管他們了!”
她很是不喜歡那兩人。
分明容貌衣着都十分普通,但見了他們,卻是半點敬畏都沒有。
真不知道那兩人有什麽好拽的?
賀子冀看了她一眼。
“多個朋友多條路。這道理你怎麽總是不懂?”
“我怎麽不懂?我看大哥才是糊塗了!如果他們真的也參加試煉,那不就成了咱們的競争對手?”
哪兒有給自己找對手的?
賀子冀搖搖頭,不打算繼續勸了。
他這個妹妹,沒有大的壞心眼,但就是嬌氣任性,眼界狹窄。
來參加試煉的人那麽多,競争對手幾乎是數不勝數!
多這一兩個人,對結果還能有什麽影響?
反倒是,若能将他們拉攏過來,或許還能在最後的競争中,多幾分勝算。
他總覺得這二人身份沒那麽普通。
想到這,賀子冀走了過去。
他剛擡手,準備敲門,房門便被人從裏面拉開。
一道颀長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賀子冀的動作頓時僵住。
“百裏兄,你、你們已經起來了?“
看這樣子,估計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也已經被聽去了。
賀子冀尴尬不已。
容修倒隻是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
“我與夫人今日也打算去往太陰山。“
賀子冀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似乎并沒有追究的意思,不由暗暗的松了口氣。
不知爲何,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總是莫名的生出幾分敬畏。
盡管對方一直十分客氣有禮,但那種似是骨子裏帶來的天然的尊貴與威壓,卻還是令人難以忽視。
“那、那咱們一起去,到時候也好相互間有個照應,不知百裏兄以爲如何?”
賀子冀緊張問道。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楚流玥從後面走上前來,笑眯眯道。
賀子冀微微一愣。
昨天沒覺得,今日再見,站的近了,他才發現這女子竟是生了一雙極美的眼睛。
尤其笑起來的時候...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容修便半轉過身,朝着楚流玥伸出手。
順帶遮住了賀子冀的視線。
賀子冀這才驚醒,立刻收回視線,心中暗暗着惱。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生的漂亮的女子,如此實在是有些失禮。
他退開一步。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不然等會兒街上的人怕是會很多。”
......
一出門,楚流玥和容修才意識到賀子冀那句話的意思。
因爲街道上的人,竟是比昨天還要多上許多。
這會兒可還是清晨。
再過一會兒,隻怕真是要人擠人了。
楚流玥看着熱鬧的人群,忽然道:
“來的人還真是不少,怕是各個皇朝都有不少天才趕來了吧...”
賀子蘭輕嗤。
“那是自然!身爲修行者,誰不想跨過門界,進入神墟界,成爲上神強者?”
哪怕希望渺茫,困難重重,也還是不斷有人前赴後繼。
說着,她上下掃視了楚流玥一圈,哼了一聲。
“像你這樣的,基本是沒戲了!”
楚流玥和容修來的時候,刻意都壓低了本身的境界。
賀子蘭隻當二人境界不高,所以很是不将他們放在眼裏。
楚流玥對此倒是也不生氣,隻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她這一趟的目的,本來也和他們不一樣。
見楚流玥如此反應,賀子蘭隻覺得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些窩火,幹脆冷哼一聲,也不再開口了。
然而就在這時,楚流玥卻是忽然又輕聲說道:
“這麽說,之前那些在試煉中成績頂尖的,都進入了神墟界?”
“那是自然!”
賀子蘭斬釘截鐵的回到。
若非如此,會有這麽多人來這雲州?
這個女子問的問題,也當真好笑。
正當她打算再嘲諷兩句的時候,又聽到楚流玥繼續道:
“那那些人進入神墟界後,可曾回來過?“
賀子蘭一愣,随後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當然沒有了!去了神墟界,誰還會再回這裏?”
神墟界,那可是人人心向往之的存在。
若有機緣能去到那邊,突破桎梏,成爲上神強者,甚至更強——
這是多少修行者最爲渴望的事情?
誰還會回來?
楚流玥眼中閃過一道暗光,轉瞬即逝。
賀子蘭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但被賀子冀拽了一下,隻好閉嘴。
之後,一行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麽,隻一路向前。
......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混在人群之中,他們都不甚起眼。
幾人如同水滴融入河流,被席卷着朝着太陰山的方向而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才總算是來到了地方——太陰山山腳下。
這裏地形開闊,衆人三五成群的站着,遠遠看去,烏泱泱一片。
少說也有五六百人。
而且這些人,在神墟界外,幾乎都算得上是難得的修行天才了。
就連楚流玥,以前子天令皇朝,都未曾見過這麽多有天賦的年輕修行者彙聚在一起。
應該真是來了不少皇朝的修行者。
但這麽多人彙聚在一起,卻是并不吵鬧。
大多數人都沒怎麽說話,隻有少數低聲說上幾句。
氣氛透着一股莫名的緊張。
顯然,對于即将開始的試煉,他們都是頗爲在意的。
楚流玥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在人群中掃過。
她其實是想看看,這裏有沒有天令皇朝的人...
忽然,她目光一凝。
遠處的人群中,一個少年,茕茕孑立。
他隻穿着一身寬松的灰色麻布短衫,渾身上下,再無多餘佩飾。
本就消瘦的身形顯得越發單薄。
一頭柔軟的金色短發,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淡淡輝光。
楚流玥的心髒猛地一跳:
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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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