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氣息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數道力量彙聚!
緊接着,天色忽然暗沉了下來!
無數烏雲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
原本還算清朗的天空,頓時一片陰沉!
狂風大作,呼嘯不止。
轟隆!
一道巨大的聲響,在堆積的雲層之後炸開!
如銀蛇般的天雷,若隐若現,快速遊走!
容修擡頭看了一眼,鳳眸微眯。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引動天雷,可見威勢之大
十三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猛地睜大了眼睛,扭頭看向岑一。
“大哥,這不是——”
這不是和他渡望神劫那天感受到的氣息,幾乎完全一樣的嗎?
當時他雖然在忙着突破,但對周圍的情況也還是有所關注的。
那一日,除了他自己引動了數道天雷之外,不遠處的墨劍門等人,也引來了許多天雷,造成了極大的動靜。
他當時隐隐覺得雙方召喚來的天雷有些不同,卻沒來得及分辨,到底是哪裏不一樣。
但現在再次看到這場景,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和那天的陣仗,如出一轍!
岑一淡漠狹長的眸子裏,飛快的劃過一抹冷光。
當天他也在場,而且作爲旁觀者,看的更加清楚。
他看了十三一眼,輕輕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墨劍門想要引動天雷圍攻主子,這份殺心太過濃烈,以至于他們竟是毫不遮掩,直接出手!
此時的墨昀,的确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以往那将近兩年的時間裏,墨劍門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考核。
每一次,他們都會專門挑選一個隐蔽的地方,并且确保沒有外人窺探,才會開始。
如今光天化日,當着這麽多雙眼睛,直接施展出血祭陣,必然會引起不少人側目。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眼看楚流玥還打算繼續劈山,墨昀實在是不敢保證,若是任由她這樣放肆下去,情況會如何發展。
所以如今,隻能賭!
隻要先将楚流玥解決了,剩下的這些慢慢來就是!
想到這,墨昀也毫不猶豫的将自己左手掌心劃破!
鮮血飛出!
一道堪稱恐怖的力量,洶湧而出!
跟在他身後的墨劍門衆人,自然也是接連動手!
金色的結界兩邊,無數血色彙聚,各自交彙成奇異的紋路。
正是墨劍門那雙劍拱月的圖案!
遠遠看去,就像是容修的結界,将這偌大的血色圖案,從中間一分爲二!
兩邊力量夾擊,使得結界晃動的更加厲害!
轟隆!
終于,第一道天雷,轟然劈下!
幾乎就在同時,那劇烈震蕩的金色結界,也猛的碎裂開來!
砰!
一時間,流光四散!
狂暴的能量四處沖擊而去!
兩邊的血色圖案,開始朝着中間彙聚而來!
此時,剛剛抵達又一座山峰的楚流玥,也察覺到了這動靜。
她擡頭看去,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還真是沒完沒了”
墨劍門的人這是終于反應過來,打算徹底和她撕破臉了?
“上官玥!現在所有人都要你的命!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
南禹行擡頭看了一眼,當意識到墨劍門擺出這麽大的陣仗,也是爲了斬殺楚流玥的時候,不由十分解恨。
楚流玥瞥了他一眼。
“手下敗将,還有心情在這叫嚣?我要是你,輸給比自己足足低了一階的修煉者,怕不是要蒙羞而死。”
南禹行的臉色登時漲成豬肝色。
”你!“
“還有,之前你原脈盡斷,按理說是不可能完全恢複的。而你,不但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徹底痊愈,而且還順帶突破成爲了尊神南禹行,難道你自己就沒想過,這情況有多詭異麽?“
楚流玥的質問,在南禹行聽來,簡直如同笑話一般。
“哈!我能恢複,自然是因爲我福大命大!又有高人相助!當然,這樣的人物,像你這樣出身低賤之人,自然是沒有資格見到,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的!”
楚流玥嘴角勾了勾,對他這一番貶損不以爲意。
“我的确是沒有見過這等高人。不過身爲天醫,我倒是聽過一種法子,能迅速讓一個殘廢之人,變成天才。不知你可有興趣一聽?“
原本,南禹行是不想和楚流玥說那麽多廢話的。
但她臉上那莫名的笑容,卻是令他心中有些莫名的發顫。
“誰要聽你的胡言亂語!”
他冷聲斥道。
楚流玥卻是對他的态度不慎在意,挑了挑眉,忽然道:
“南禹行,不瞞你說。從剛才你和我交手,我就覺得,你身上的氣息很是熟悉呢。“
南禹行冷笑。
”你我在神墟界中早已經有過往來,你會覺得熟悉,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楚流玥笑了笑。
“我說的熟悉,當然不是指你的氣息。”
南禹行的心髒猛地一跳!
楚流玥繼續問道:
“南禹行,難道你真的沒有半點感覺麽?你這原脈分明與你以前的原脈,有着極大的差别。我不相信,你連這個都察覺不出來?”
南禹行的雙腿忽然一軟,不受控制的退後一步。
他的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白。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你休要在這妖言惑衆!上官玥!你——“
“是我妖言惑衆,還是你不肯正視現實恐怕沒有人比你更清楚的吧?”
楚流玥打斷了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中!
“若是沒記錯,南漪漪雖然舌頭被割了,但體内的原脈還是完整的若是将之取出,放入另一個人的體内,進行融合,倒也不算是浪費——“
楚流玥每多說一個字,南禹行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的唇瓣顫抖着,嘴裏喃喃着否認。
但他心裏,卻也不受控制的湧上了無數猜測。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到底是如何恢複的原脈。
但是父親隻說是請了一位高人幫忙,他也就堅信不疑了。
實際上
他心裏當真沒有半分懷疑麽?
當然是有的!
隻是那個猜測太過可怕,他完全不敢往那邊去想!
他隻念叨着要爲南漪漪報仇,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那躁動不安的心,稍微平複一些。
而此時,楚流玥的一番話,終于揭開了最後一層紗!
“南禹行,自己妹妹的原脈,用着可是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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