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激動,内裏氣血翻湧,剛剛說完這句話,便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大哥!“
南漪漪收回視線,看到自家大哥那越發蒼白的臉色,以及嘴角那殷紅的血迹,一顆心亂成一團。
“都怪我!都怪我!”
南漪漪說着,眼淚又湧出來,緊緊咬着唇瓣,有腥甜的氣息,在唇齒之間彌漫。
如果不是她那麽任性,大哥也不會——
“大少爺,您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報仇的事情不急于一時。等您恢複了,咱們再去将其斬殺,也不遲。”
烏蓬長老依舊面無表情,不過聲音更冷了些,氤氲着濃厚的殺意。
南禹行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迹,盯着那邊的兩道身影看了許久,才終于恨恨道:
“好!就讓他們再多活這最後一段時間!“
反正現在已經到了弑神冢,那二人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們的掌控的!
白桐長老和南漪漪扶着他到一旁休息,并且再次取出一枚丹藥,給他服下。
“這是最後一顆玉清丹了。服用以後,由我與烏蓬共同施力,幫您徹底清除餘毒。您的身體便可恢複五六成。”
白桐長老說着,掌心湧出一道橙色火焰!
砰!
他一掌拍在南禹行的後心!
熾熱的溫度瞬間擴散到全身!
南禹行悶哼一聲,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頃刻間漲的通紅!
與此同時,烏蓬長老走到他的身側,手中多出了兩根銀針。
“大少爺忍耐着點。”
說着,他已經将那兩根銀針,迅速而幹脆的刺入了南禹行兩手的食指之上!
很快,有黑紅色的血液,從他雙手上湧出,順着銀針滴落。
南禹行雙眸緊閉,身體一會兒冰寒,一會兒滾燙,折磨的他不斷渾身發抖。
南漪漪在旁邊看着,低聲啜泣。
看着大哥受盡痛苦的模樣,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通紅的雙眼之中,滿是徹骨的怨恨!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
容修原本正看着楚流玥修煉,忽然,耳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他目光微轉,眼神極淡的看了一眼。
哦,原來是他們...
還真是陰魂不散。
容修眼底劃過一抹殺意,轉瞬即逝。
旋即,他又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楚流玥。
袖袍揮動,一道金色線條,在地面之上迅速遊走而過!
那一道金線極細,隐沒在地面之上,不仔細看,根本難以覺察。
.....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南禹行雙手滴落的血液,終于從黑色變爲了紅色。
而那兩根銀針,此時卻徹底成了黑色。
烏蓬長老将兩根針拔出,掌間原力湧動,那兩根剛硬至極的銀針,就直接化爲齑粉。
白桐長老也終于将手從南禹行的後心之上撤離,長舒一口氣。
“好了,大少爺體内的毒,這下子算是徹底清除幹淨了,隻要之後再好好調養一番,十天之内,便可恢複。”
此時,因爲疼痛,南禹行已經渾身濕透,看起來格外狼狽。
“...十天...”
聽到白桐長老的話,他低着頭喃喃,拳頭緩緩握緊。
自從他突破上神,還從未受過這麽重的傷!
而這一次,居然被兩個連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的人給坑了!
這口氣,他如何能咽下?!
白桐長老跟随他多年,焉能不知道此時他心中所想,嘴唇動了動,才道:
“其實那赤魂林的樹葉劇毒無比,幸虧大少爺常年藥浴,才能扛到現在。若是換做普通人...隻怕是難以撐下去的。“
南禹行聽到這話,并未覺得有什麽安慰。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楚流玥和容修,他早已經順利離開赤魂林,又怎麽會受這樣的傷!?
全然忘記,是他們率先去找被别人的麻煩了。
他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站起身來,朝着前方望去。
忽然,他眉頭一皺。
“怎麽他們那邊隻有兩個人?之前和他們一起的,不還有一個男人嗎?對了,還有那個小女娃...”
最後一句,他說的咬牙切齒。
他這麽一說,白桐長老幾人也才察覺到不對。
“是啊,難道是躲起來了?”
烏蓬長老凝目望去,搖了搖頭。
“那附近的确隻有他們二人。“
“他們這是走失了?還是...”南禹行腦海之中瞬間閃過無數猜測,旋即一聲冷笑,“不管怎樣,都是活該罷了!”
寡不敵衆,這種情況下,要收拾那二人,就更簡單了!
弑神冢處處危險,走丢或者發生意外,都是很正常的。
這些人自不量力,能怪得了誰?
正當他要上前的時候,被烏蓬長老攔下。
“大少爺,咱們還是暫且再等等。”
南禹行眉頭擰起。
“還要等什麽?“
那兩人就在前面,直接過去将其斬殺,再輕松不過!
有什麽好猶豫和等待的?
烏蓬長老看了他一眼。
“您難道忘了,這裏是何處?”
南禹行臉色微變。
是了,這裏是尊神強者的墓葬群!
尋常人想要進入這裏,千難萬難。
就算是尊神強者,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來到這,都未必能做到。
何況那兩個?
更關鍵的是,那兩人好像還沒怎麽受傷。
“難道...他們也有直接通行到這裏的辦法?他們果然也是奔着那東西而來的!“
南禹行神色變幻。
烏蓬長老略作沉吟。
“此事尚不能确認,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們的确是有着不小的本事,或者身上帶着非同尋常的寶物。“
不然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如此安然無恙的到了這裏。
“另外,那個小女娃的身份,老夫也一直沒有頭緒。”
說起這個,烏蓬長老的眉頭緊緊擰起。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可是始終不得答案。
那女娃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戰鬥力卻是十分驚人。
不用調動原力,便可一拳将南禹行擊飛。
而且最關鍵的是,之前那小女娃從未露過面,偏偏是在大少爺要去殺那個女子的時候,忽然出現!
着實是太過奇怪。
南禹行咬了咬牙。
“那個女娃...絕對是僞裝!”
那一拳頭的滋味,他至今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