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沾染了斑駁血迹的黑色木牌,就那麽在地上靜靜躺着,泛着猩紅冰冷的光。
隐隐約約,可見上面刻畫着某種紋路。
在場衆人都看了過去,神色茫然。
這個時候,雪雪忽然帶回來這麽個東西做什麽?
人群中,唯獨童川尊老的臉色一片蒼白,格外難看。
他袖中的手動了動,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這是”
明三十六尊老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旋即忽然神色驚變!
“這是黑魔窟的木牌!?等等!這木牌的等級,好像還不低——”
“尊老好眼力。”
容修眉梢輕挑。
“這木牌,隻有黑魔窟的八大堂主才有。”
在黑魔窟,堂主的身份,僅次于他們的魔主,皆是能威懾一方的強大存在。
衆人聞言,皆是露出震驚之色。
”堂主?黑魔窟不是已經隐匿多年了嗎,怎麽現在又忽然出現了?“
“黑魔窟的人,身份越高,對那木牌越是看重。如此等級的木牌,極難尋得。不知這一塊,,,又是從何得來?”
明三十六尊老眉頭擰起。
“難道是雪雪和黑魔窟的某位堂主爆發了沖突?”
看起來,這木牌得來的非常不易,連雪雪都受了傷。
雪雪噴了口氣,卻是看向了童川尊老。
冰藍色的眼眸,如冰刃一般銳利!似是要将他拔下一層皮來!
童川尊老的心猛地一沉!
看到團子帶着那個木牌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不好,隻是心中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希望他們并未察覺。
可現在看來,似乎沒那個可能了!
察覺到團子的視線,衆人先是疑惑,而後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
團子這般針對童川尊老很不對勁,而童川尊老這反應更不對勁!
容修揚了揚下巴,聲色淡漠。
“童川尊老,這東西,你不認領一下嗎?”
話音落下,本就安靜的房間,更是一片死寂!
盡管已經預料到不對,可聽出容修這句話中隐含的意思,在場的依舊有不少人都驚駭的睜大了眼睛。
這這不是黑魔窟的堂主木牌嗎?
聖子怎麽讓童川尊老“認領”?!
“老夫不知殿下何意。”
童川尊老袖中雙拳緊握,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
隻是心髒卻在瘋狂跳動,血液汩汩奔湧,似是下一刻便要爆開!
“之前一段時間,本殿便覺得雲天阙似是有些不幹淨。離開之後,便讓雪雪獨自在這裏暗中看守,這麽長時間,果然有所收獲。”
容修慢條斯理的說着,尾音微微拉長,便多了幾分漫不經心。
然而童川尊老腦子裏卻有一根線猛地繃緊!
稍有不慎,便會直接崩斷!
“童川尊老,這木牌,的确是雪雪從某個人手中奪回。而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但是這木牌之上,卻依舊殘存着一道氣息。可見死的人,并非是這木牌真正的主人。“
“最關鍵的是,這裏面的氣息,本殿覺得甚是熟悉。不如童川尊老親自來看看,是不是也覺得似曾相識?”
童川尊老渾身僵硬,一股涼氣驟然從腳底闆湧上!
容修薄唇微勾,似是在笑,然而一雙深沉鳳眸,卻如最冰冷鋒利的刀劍,直直穿透人心!
“若是本殿沒感覺錯,這氣息,似乎和童川尊老的氣息十分相似呢。”
話音落下,房間之内的溫度驟然下降!如同冰封!
這一刻,似乎連空氣都凍結!
“不知這一點,童川尊老可有什麽要解釋的?“
容修的臉上并無任何憤怒之色。
他清隽妖孽的容顔上一片平靜,眼角眉梢帶着一貫的漠然冷冽,眉梢輕揚,嘴角微勾,便平添了幾分漫不經心。
童川尊老嘴唇動了動,卻覺得喉嚨幹的發緊。
說話的時候,嗓音也莫名沙啞緊繃了許多。
“老夫老夫不知”
“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
容修忽然打斷了他的話,笑了笑,
“之前本殿說,并未查出族長昏迷不醒的原因。但剛剛看到這木牌,卻是忽然想起點東西。”
”黑魔窟的人,實力高強者,可以施展某種封印,令人陷入昏迷。這種封印極其陰險毒辣,因爲被封印者除了昏迷不醒,身上不會查出任何問題。但随着時間的流逝,被封印者的力量便會逐漸流逝,魂魄也會在飽受折磨之後徹底潰散。“
“長則一年,短則三月,被封印者就會悄無聲息的神魂俱滅,徹底死去。”
”現在想來,族長應該就是中了這個封印,童川尊老,您覺得呢?“
童川尊老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他驚駭而失神的望着容修,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你怎麽知——不!老夫聽不懂殿下剛才所言!”
童川尊老極力否認着,但此時,他所有的話,聽起來都格外蒼白。
“童川尊老想問,本殿是怎麽知道這些黑魔窟中最頂級最機密的法訣的?”
容修輕笑,
“幾年前,有人想要對本殿下這個封印,可惜沒能成功。不過這些事本殿卻是從那便都知道了。“
“童川尊老,您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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