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雲天阙,正好撞見即将離開的姜鶴天。
仇敵見面,分外眼紅。
因爲梁少康的死,現在的梁一業和梁潇潇,已經将整個仙水陵的人都視作仇敵。
其中,自然也包括姜家家主姜鶴天!
看到他們氣勢洶洶而來,姜鶴天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成。
因爲之前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讓姜芷媛将洪荒北境中發生的事情,統統跟他詳細的說過。
姜芷媛也知道,這個時候隻有自己親爹靠得住,就全都說了。
梁少康的事情,也包含在内。
“梁家主。”
姜鶴天拱了拱手,十分客氣。
對方卻不吃這一套,在周圍掃視一圈,發現這裏隻有姜鶴天一人,而并無姜芷媛,心中一沉。
“姜芷媛呢?!”
“您問我女兒?哦,她剛才已經跟着明三十六尊老以及餘敬尊老進入雲天阙,去萬鍾山陪伴族長了。”
姜鶴天輕描淡寫。
然而話裏話外,卻都透露出一個重要消息如今的姜芷媛,已經有了雲天阙的庇佑!
梁一業父女二人皆是臉色微變。
他們緊趕慢趕,就是怕出現這情況,沒想到——
“呵,這也真是奇了怪了。姜芷媛已經被靈霄學院除名,按理說,雲天阙是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接納她的吧?怎麽還會放她進去?”
梁潇潇可沒那麽好的耐性,直接冷聲開口。
姜鶴天心中不悅,但對方身份高于他,他也隻能忍耐,笑了一聲
“芷媛雖然是我姜鶴天的女兒,但從小是在雲天阙長大,和族長關系親厚。雲天阙的諸位尊老,更是一直将她當做最親近的晚輩。如今這事兒,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梁潇潇冷笑。
就憑那姜芷媛也配?
雲天阙族長尚且還在閉關,怎麽也不可能站出來爲姜芷媛說話。
更何況,現在不比以前。
如今的雲天阙,可是有着真真正正的王妃坐鎮!哪兒還有姜芷媛蹦跶的餘地?
真不知道那賤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
“梁家主,若你們想見芷媛,倒也不是不行,直接讓看守的侍衛通報就是了。不過芷媛此番前來,就是爲了陪同族長出關的,能不能出來可是另說了。“
仗着事情已成,姜鶴天的膽子也放開不少。
”你——“梁潇潇氣不過,就要上前。
“潇潇。”
梁一業倒還算冷靜,沉聲喊了她一句。
梁潇潇這才勉強将心裏的火壓下。
“既然她已經進入了雲天阙,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梁一業很是果決。
雲天阙不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可他們還是這樣做了。
這裏面一定有貓膩。
“爹——“梁潇潇心有不甘。
梁一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梁潇潇跺跺腳,隻得迅速跟上。
姜鶴天看着他們铩羽而歸的背影,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
不管怎樣這次總歸是避開了不小的麻煩。
有雲天阙在,他們仙水陵就不會有問題!
“爹,您剛才爲何攔着我?我倒是要去問問,雲天阙的那群人,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這樣一個賤人,也值得他們這麽維護!?“
回去的路上,梁潇潇還是憤憤不已。
相較而言,梁一業倒是冷靜許多。
“這道理你都懂,你以爲雲天阙那些人不懂?”
梁潇潇一怔。
“您的意思是——”
“姜家父女顯然手裏還有别的底牌,才能讓雲天阙爲他們妥協。隻是不知到底是什麽?“
梁一業喃喃着,百思不得其解。
“潇潇,你以前和她關系不錯,可知道點什麽?”
梁潇潇嗤笑。
“她那個人,凡事都隻爲自己,而且小心謹慎的很,如果真的有這樣厲害的底牌,您覺得她會讓我知道?”
梁一業眉頭緊鎖。
“若是這樣的話再想去找她的麻煩,可就難了。誰知道雲天阙那位族長什麽時候會出關?再說,他出關了,更加護着姜芷媛可怎麽辦?”
梁潇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
“奇怪。姜芷媛說到底,不過是雲天阙之下的一個臣子,怎麽能混到如此地位的?聽說從她很小的時候,雲天阙族長就對她十分寵愛,特地接到雲天阙養着。如果不是這樣,曾經的她絕不可能那麽風光。“
梁一業搖頭。
“這個謎底,怕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那爹爹,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總不能真的就這樣放過她吧!?“
梁潇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這樣的。
梁一業沉思良久。
“先着手派人調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證據。另外最近不少人在調查楚越,你對他可有什麽了解?”
“楚越?他不是和容修關系很好嗎?但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雖然這段時間,楚越的名頭在學院一直很是響亮,但關于他的身世背景,的确是個謎。
“看來是容修有意要護着不過,聽說那個楚越,在洪荒北境短短幾天時間,從八階武者突破成了九階,而且還被一群神秘人帶走過。要知道,這次可是有不少世家大族,在那地方都吃了虧啊”
沒能得到天方聖鼎,他們怎麽能甘心?
說不定,最後這麻煩,還是會落到楚越的頭上。
梁一業思慮良久。
“你先回學院,看看那個楚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去找其他世家宗族的人問一問,看他們又是怎麽打算的。或許從他們那,也能找出一些和少康有關的線索。”
梁潇潇雖然想立刻把姜芷媛收拾了,可也知道有雲天阙出面,這絕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了。
爲今之計,隻能從長計議。
“好。”
靈霄學院。
東皇鍾樓。
伯琰長老正獨自坐在房間之内,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冊子。
自從院長離開,這本學院的名冊就一直由他保管了。
在這上面,記錄着靈霄學院萬年來的每一個長老與學生的名字。
當然,還有曆任院長。
他盯着冊子上的圖騰,看了許久,終于深吸口氣,選擇将其翻開。
扉頁之上,記錄着每個院長的名字。
他的眼神從上面一一掃過,最終停留在最上面。
在那裏,沒有名字,隻有一片紫色鱗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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