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君九卿暗中做了這麽多事情,但此時卻又說都是爲了幫她?
她經曆那麽多折磨,在他看來,似乎都無關緊要?
如果中間稍有不慎,她早就死了!
似乎是看出了楚流玥的想法,君九卿淡淡一笑。
“本殿并不擔心你會出事。這些對你而言,都不過爾爾。”
若是連這些都無法應付,那麽她,也就不是她了。
楚流玥眉頭緊鎖。
到了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之前遇到的那些麻煩,有許多竟然是君九卿早就布置好的!
而他,居然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我不接受。”
楚流玥深吸口氣。
“我不管你怎麽想,怎麽做,那些都與我無關。我要回西陵,是我的事,用不着任何人來插手。前面的那些事,終究已經過去,現在再追究也沒什麽意義。我隻要你将我爹爹完完整整的還回來。至于你提出的條件,我半個字都不會同意。“
她目光冷冽的看向君九卿。
“就算你今日不答應放人,我也總會有辦法将爹爹救出!至于其他——絕無可能!“
君九卿俊美的幾乎妖異的臉上,依舊帶着笑。
隻是這笑,就像是盛放後的煙火,迅速冷卻,帶着一絲徹骨的寒意。
“你想好了?”
他緩聲問道。
楚流玥沒說話,但神色堅定,已經是默認的态度。
房間之内,陷入死寂。
空間似一寸寸凍結。
片刻,君九卿起身。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沒必要聊下去了。”
楚流玥也緊跟着站起身。
“今天我來,是一定要将爹爹帶走的!”
君九卿眉頭微挑,似是根本沒有将她這話放在心上,輕笑一聲。
“你不必白費力氣了,剛才本殿說的話,你不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嗎?”
楚流玥瞳孔微縮。
“你什麽意思!?“
君九卿歪了歪頭,笑的邪肆。
“本殿的意思是...楚甯現在,已經不在這裏了啊。”
他看了楚流玥一眼。
“本殿知道你今日來,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惜,應該是沒什麽用武之地了。若你想帶回楚甯,要麽改變主意,要麽...便親自打赢了本殿!“
楚流玥袖中的手驟然握緊!
“本殿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你——請便。“
君九卿說着,便直接擡腳離開,仿佛真的絲毫不擔心楚流玥會将這裏的一切機關都翻開,找到楚甯。
“哦,對了。”
君九卿腳步一頓,微微側頭。
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眼底神色半明半暗。
“既然你對你的那位未婚夫如此信任,不如去看看,他現在在做什麽,必定會十分驚喜。”
說完,他便徑直離開,沒有再回頭。
......
楚流玥在書房之内站了一會兒。
直到君九卿的身影完全消失,她皺了皺眉,還是走到了書架旁。
有了之前那一次的經驗,加上岑一的幫忙,如今她解開這關卡已經變得十分容易。
咔哒。
暗格打開。
不出所料,裏面已經空無一物。
楚流玥又接連将其他的幾個機關也陸續打開,也都是一無所獲。
最重要的是,她的确沒有在這裏感受到楚甯的氣息。
這基本上可以斷定,現在楚甯的确已經不在這裏了。
但楚流玥有一點想不明白。
從君九卿下令将楚甯帶離到現在,其實并未過去多久,但楚甯卻已經完全消失了蹤迹。
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楚流玥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結果,眼看在這裏找人已經無望,她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
這一夜,看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流玥便接到消息,西延皇朝和東甯皇朝的人,已經打算即日離開。
古凰山已經被毀,一切塵埃落定。
他們再留在這裏,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至于損失慘重的太羽皇朝,則是在前一日就已經連夜走了。
楚流玥原本是想在這裏多留幾日,争取找到爹爹的下落。
但思來想去,這樣做危險有些太過打眼。
時間久了,難免不會引來一些人的懷疑。
更重要的是,那一晚她和君九卿談崩了之後,君九卿就對外宣稱閉關,誰也不見了。
這是擺明了不打算繼續和她商談了。
所以,楚流玥最終也決定,先帶着幾人一同回去。
而這邊,就先派人留意着,暗中搜尋楚甯的下落。
楚流玥唯一的安慰就是,君九卿要以楚甯爲籌碼,不會做的太過分。
最起碼,楚甯的生死,暫時是不用擔心了。
隻是,每每想起那一日在鏡子裏看到的楚甯在受苦的模樣,她心裏還是一陣難受。
現在,也隻有另外想辦法了。
......
楚流玥一行人返程還算順利,并且因爲幾人的實力都有所提升,所以速度也變快了不少。
除了羌晚舟還在昏迷,其他幾人在經受過三元聚頂的洗禮之後,都多少有了進步。
不但幾人的傷勢得到了恢複,而且簡風遲三人也都陸續突破了原有的境界。
牧紅魚成了唯一一個沒能突破的。
這讓她心中暗暗有點着急。
因爲她很早之前就已經是六階巅峰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修煉,再加上這一次的三元聚頂,她本以爲自己可以順利突破。
但是——沒有。
她隐約觸碰到了那一層壁障,可是卻始終都沒能跨出那一步。
“哎,如今我成了境界最低的一個了。”
回去的路上,牧紅魚忍不住歎氣。
其實牧紅魚的天賦和實力都不弱,而且突破的速度也不算慢。
和絕大多數的修行者比起來,她都絕對算得上是佼佼者。
可惜,與她同行的這幾個人,都是天令皇朝最頂尖的天才,她自然也就顯得沒那麽突出了。
“晚一點突破未必不好。”
楚流玥寬慰道。
“七階武者本就是一個大檻,想要邁過去并不容易。何況你是虛元之體,就更是要萬分謹慎。”
牧紅魚點點頭。
她在古凰山外等楚流玥的時候,也曾聽不少人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楚流玥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順利跨過這個門檻,但是不代表每個人都能做到。
要不然看到楚流玥成功的時候,衆人也不會反應那麽大了。
“我知道突破七階武者很難,不過,這和我是虛元之體有什麽關系?“
難道,她還能因此比一般人更難突破不成?
楚流玥望着她,認真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