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場中更是死寂。
很多人早在之前就發覺不對勁了。
君九卿下令讓衆人離開古凰山之後,各大皇朝的人都陸續出來了,但直到結界關閉,太羽皇朝的人,也沒有出現。
五個人,一個都沒見。
那時候,衆人就已經猜測,太羽皇朝的人可能就是出事兒了。
此時聽得他的質問,便可以确定,他們那五個人,的确是全軍覆沒!
這一次,能随同澹台沉一同來到這裏,并且有資格進入古凰山的幾人,都是太羽皇朝最頂尖的天才。
損失一個,就已經足夠讓人可惜。
何況這還是五個?
更不用提,這其中還有澹台沉的掌上明珠——澹台若璃!
“怪不得從前幾天澹台沉的狀态就很不對勁,原來是出了這檔子事兒看這樣子,那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這些吧?”
“真是可怕!五個人居然全都死了”
“可是古凰山中那麽多人,他是如何斷定,這事兒是上官玥做的?”
“他既然這麽肯定,想必是有證據的吧?要不然怎麽會如此公然指認?若這事兒真的是上官玥做的,那今天可有好戲看了!”
一些人小聲的議論着,驚疑不定,各有看法。
楚流玥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訝然。
“澹台前輩,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時殺了太羽皇朝的人,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一邊說着,她一邊看向四周,似是在找尋那幾人的下落。
“之前所有人不是都已經出來了嗎,怎麽,他們沒在?”
“你少裝模作樣!“
澹台沉氣極反笑。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裏清楚!你強行撕開古凰山結界,進去之後不久,他們幾人便齊齊殒命!若不是你,怎麽會這麽巧!?”
”哦?您說這個啊“
楚流玥思忖片刻,唇角緩緩揚起了一抹極淡極冷的笑意,一字一句道,
“那是因爲,我去了之後,正好撞見他們在追殺我天令皇朝的人啊。”
澹台沉神色忽然僵住!
“知道他們幾人正遭遇生死危機,我心中擔憂,這才選擇強行破開結界闖入。匆忙趕去之後,就看到紅魚三人正被澹台若璃五人圍攻。若非是我及時趕到,她們三人隻怕是當時就要直接死在那兒了。“
“也不知紅魚幾人到底是怎麽得罪了他們,竟是逼得他們要趕盡殺絕?大家進入古凰山,原本都是沖着三元聚頂而去的,如此迫切直白的想要殺害别人實在是奇怪。澹台前輩,您看呢?“
楚流玥說的慢條斯理,然而每個字都像是鋼釘,将澹台沉死死的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眼神有些躲閃,怒喝道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若璃他們一向寬和待人,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就算是打起來了,也一定是你們的人先做錯了什麽!否則好端端的,他們爲何要殺你們天令皇朝的人!?”
“是啊!我們天令向來規規矩矩,紅魚他們幾人自知實力不能和其他皇朝的人比,所以一直謹小慎微,本分老實。想來想去,似乎隻有我,之前曾經得罪過太羽”
澹台沉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打斷了楚流玥的話。
“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現如今,若璃他們都已經死了,自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就算我沒有十足的證據,但你既然承認和他們對戰了,就脫不了關系!除非你能自證清白,否則——這筆賬,必然還是算在你頭上!“
楚流玥眉頭微挑,差點笑出聲來。
澹台沉沒有任何證據,就直接這般指認,而且還要去她自證清白,否則就将這罪名全部算在她的身上
當真是強盜邏輯!
天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澹台若璃幾人與我們交戰之後,便迅速離開了。至于後來他們去了哪兒,我們不知道。畢竟我們都忙着提升自己的實力,沒那個空閑時間專門去對付自己看不慣的人。”
楚流玥淡淡開口,聲音微冷。
“您要解釋,我已經給了。如果不信,我們也沒辦法。但如果您想空口無憑就定我們的罪,那恕不奉陪!”
她可沒那麽耐心和興緻,和他們在這裏胡攪蠻纏!
澹台沉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倒是想拿出證據,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那一道符文,他好不容易才得來,分成了五份,各自放在那五個人的身上。
一是爲了能讓他們進去之後迅速找到彼此,二是爲了确保他們的安全。
最後他們幾人身死的時候,那符文顯然沒有拼接完成。
但他隐隐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氣息。
的确像是被什麽火焰燒毀的!
一開始他的确隻是猜測,但剛才看到上官玥施展出那兩色火焰的時候,他心中就幾乎确認了——必定是她!
隻可惜時間太短,他并未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這一點勉強算得上是證據的證據,他不能公之于衆!
否則将會給他自己,還要整個太羽皇朝,都帶來極大的麻煩!
澹台沉心裏像是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着,憋悶不已!
楚流玥仔細看着澹台沉的臉色,将他的表情,盡數收入眼底。
看來澹台沉是有所顧忌的。
而他所顧忌的對象,顯然就是黑魔窟的那一道符文!
隻要他敢提,她就敢直接當場質問!
但顯然,他不敢。
甚至,連他最愛的女兒死了,他滿腔怨怼和仇恨,也依然不敢提及黑魔窟半個字!
但是,澹台沉怎麽可能真的咽的下這口氣?
他環視一圈,沉聲說道
“好!既然你說,他們和你們交戰之後就離開了,那我便來問問,古凰山第六天之後,有誰曾經見過我太羽皇朝的幾人?”
衆人面面相觑。
短暫的沉默後,有幾人低聲喃喃。
“第六天之後好像是沒怎麽見過”
“對啊!後來我還挺奇怪,他們竟是都沒去古凰山的主峰,現在想來,難道是那時候就已經出事兒了?“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澹台沉冷笑一聲。
“上官玥,你可聽到了?你們幾個,分明就是最後幾個見過他們的人!不是你們動的手,又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