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沖虛閣是難得的熱鬧了一回。
衆人興奮歡喜,将楚流玥幾人團團圍住,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來掃去。
楚流玥就幹脆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當然,其中的很多内容,都是挑着說的。
而她被困在地下的時候,外面發生的事情,則是由牧紅魚和葉冉冉補充。
一番陳述下來,衆人都是感慨萬分。
路之遙忍不住道
“怪不得你們回來的這麽晚,原來竟是還遇上了這麽多事情那赤月沙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們都吃了不少苦頭吧?”
楚流玥當然沒有将大寶他們的存在暴露出來,隻說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葉冉冉小聲辯駁道
“其實也沒有吃很多苦的而且我們的實力都增強了不少呢!”
當時雖然累,可是後來仔細想想,從中獲益最多的,也還是他們幾人。
這麽看來,的确也算是極大的機緣。
“大荒澤變幻莫測,雖然危險重重,但也的确是有着不少際遇。這一趟,你們幾個都是收獲頗豐,不算白去了!”
夏邑長老歡喜的說道。
這幾人能平安歸來已經是一件喜事,沒想到修爲居然還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尤其是楚流玥,竟是已經成了六階武者!
這樣的修行速度,堪稱逆天!
相較之下,之前回來的那些人,基本都是一無所獲,有的還受了極其嚴重的傷。
人人都以爲這一次沖虛閣的幾位弟子是全軍覆沒,但誰能想到,到頭來,受益最多的,竟然還是他們!
這事兒傳出去,不知要引來多少羨慕!
衆人又在一起聊了好一段時間,恨不得将所有能問的問題都問一遍一般,
楚流玥幾人幾乎難以招架的時候,尉遲松終于開口幫忙。
“好了,今天已經太晚了,他們剛剛回來,還是先讓他們幾個都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兒之後再聊也是一樣的。”
閣主都發了話,衆人雖然不舍,但還是紛紛起身離開。
不過看他們那興奮歡喜的樣子,回去也不一定會安心睡覺。
衆人陸續走了,就連牧紅魚幾人也都各自散去。
房間之内,隻剩下了楚流玥和尉遲松。
楚流玥心中明白,這是師父有話要問。
果然,大家離開後,尉遲松便看向了她,問道
“你剛才說,你摘到了那婆娑蓮?”
楚流玥點了點頭。
尉遲松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你可曾遇到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
楚流玥心中一動。
他問的,難道是大當家?
尉遲松看到她這反應,心裏已經有了數。
看來楚流玥也是見到了那人的。
可是當時那男人分明說,那是他夫人的花怎麽又同意讓楚流玥摘了?
“你摘這婆娑蓮的時候他沒有攔你?”
楚流玥眨了眨眼,奇怪道
“爲何要攔?”
實際上,當時還是那位大當家催着她去的呢!
看到尉遲松一臉愕然,楚流玥想了想,道
“其實我和那位算是認識的。“
“你們認識?”
尉遲松心中更驚。
那般實力強悍無匹的人物,流玥居然認得?
楚流玥點點頭。
“因爲一些緣故,他幫過我不少忙。所以”
“那你可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
天令皇朝,可幾乎是沒有這等存在的啊
楚流玥搖頭。
“他來曆神秘,更多的我也不知了。”
尉遲松有些失望,但看楚流玥似乎真的不知,也就沒繼續問下去。
随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說道
“對了,你帶回婆娑蓮的事情,隻怕是很快就會被人知道三公主那邊——“
楚流玥唇角彎了彎。
“師父,您是擔心三公主找我來要那婆娑蓮?”
說的好聽是“要”,實際上,按照上官婉的性格,大概率是會直接“搶”。
地位尊貴的三公主,爲讓陛下身體好轉,四處求藥,聽起來似乎沒什麽毛病。
尉遲松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婆娑蓮是何等珍貴的天材地寶,便是天令皇室都沒有!
其珍惜程度可見一斑!
天下任何人得到這東西,隻怕都會珍而重之。
若是就此被人半路奪走是個人應該都不會願意的。
何況,流玥這丫頭在大荒澤應該是吃了不少苦頭
他實在是心疼。
然而楚流玥卻似乎對此毫不擔心。
她微微笑了起來,眼底似有流光湧動。
“她若是想要,盡管來取就是。”
沖虛閣這邊是歡喜雀躍,熱鬧非凡。
然而西陵城中,有的人就沒那麽高興了。
江羽丞一路往回走去,微涼的夜風拂來,卷動他的衣角。
他本以爲這樣能讓自己酒醒,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并沒有。
因爲,他的腦子裏,還是不斷的想起剛才的場景。
那女子一襲紅裙,青絲如雲。
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上,隻有她的身影,獨獨占據他的視線。
她回眸一笑,清麗絕美,純淨動人。
江羽丞回到府中,在庭院中腳步微頓,便朝着書房走去。
獨自一人進入書房,将門窗關好,才走到桌案前坐下。
片刻,他終于從桌案之下,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檀木盒。
“咔哒”一聲,盒子打開。
一幅畫卷,靜靜的躺在其中。
江羽丞猶豫片刻,還是将它取出,緩緩鋪開。
畫上是一個女子。
那女子站在湖邊,身着華貴宮裝,頭戴金钗,端莊尊貴。
然而此時,她像是聽到了什麽,回頭看來,臉上帶着燦爛的笑。
那笑容,和她一貫溫柔客氣的笑容不同,狡黠靈動,眸若星辰。
正是上官玥!
畫上的她,看起來隻有十幾歲,臉上尚且帶着幾分青澀的稚氣。
然而眉眼之間,卻已經初初展露出了幾分絕色之姿。
這是很多年前的一幕了。
其實,就連真正的上官玥,也不知道他留着這樣的一幅畫。
原本想拿給她看的,結果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江羽丞皺起眉頭。
這麽晚了,上官婉來做什麽!?
他幾乎是想都不想的,立刻将畫卷了起來。
剛剛放入盒子,便有一人已經直接推門而入!
“羽丞——”
上官婉剛喊了一聲,就看到江羽丞有些慌亂的将什麽東西藏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
“你藏什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