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尖叫聲,外面等候着的蟬衣吃了一驚,立刻問道
”殿下,您怎麽了?”
“不準進來!”
上官婉立刻尖聲喊道。
“是!”
蟬衣連忙應道,眉頭微微蹙起。
殿下回來的時候,遮掩的十分嚴實,她心中已經隐約猜到了點什麽。
現在看來,不離十了
也不知去了一次大荒澤,怎麽會弄成這樣?
蟬衣擡眸,看向院落之内站着的宮人,目光冷厲。
衆人在聽到上官婉的那一聲的時候,就心道不好。
覺察到蟬衣那危險的目光,皆是低眉斂目,呼吸都不敢大喘氣。
“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聽到這一聲,衆人如蒙大赦,連忙離開。
等他們都走了,蟬衣才再次看向緊閉的房門。
劇烈的灼燒感讓上官婉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慌忙看向銅鏡,卻看到自己臉上剛剛塗抹了雪膚膏的傷口,竟然泛着淡淡的黑色。
竟像是被什麽燙傷一般!
翻卷的皮肉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樣,微微蜷曲,還有些焦黑。
盡管隻有那一小塊,但十分明顯!
原來剛才那般疼痛,是因爲真的被灼燒了!
上官婉滿臉驚駭。
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雪膚膏分明是治療傷疤的上等藥物,怎麽會成了這樣?
她慌忙看向手中的盒子。
沒錯啊!這就是雪膚膏啊!
以前她也不是沒用過,偶爾身上磕着碰着受傷留疤,她用這個都會很快恢複。
可現在——
上官婉将雪膚膏扔到一旁,又朝着銅鏡湊近了一些,看着自己臉上的傷痕,滿心擔憂。
爲了能盡快取回婆娑蓮,她一回來就讓人去召集了各大門派和各個世家的人來。
本想着用雪膚膏能讓臉上的傷稍微恢複一些,這樣才好見人。
可沒想到,非但沒有恢複,反而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上官婉心裏怕的很,身子微微顫抖,唇色慘白。
如果她的容貌真的無法恢複了
雪膚膏她是不敢再用了,可還有什麽能用的?
上官婉就這樣,糾結又痛苦的在銅鏡面前坐了許久。
直到蟬衣再次敲門。
“殿下,衆位掌門和家主都快到明華殿了。您看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梳洗?“
上官婉猛然回神,這才發覺自己這麽長時間,竟是什麽都沒做。
如今她這狼狽模樣,若給人看去,指不定要怎麽嘲笑她。
她咬了咬牙。
“不必。本宮自會去湯泉。“
華陽殿後面就有專門引來的溫泉水。
“是。”
蟬衣不敢多問,恭敬應了。
上官婉獨自走到後面,打開側門,進入專門泡湯泉的地方。
江羽丞是随着上官婉一同回了宮中的。
但上官婉并不願意用那張臉面對任何人,江羽丞也很識趣,交待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華陽殿。
之後,他直接去了清風殿。
離開了這麽長時間,他最在意的,還是陛下如今的情況。
到了清風殿,戒備依然森嚴。
看到他來,宮人們齊齊行禮。
“見過驸馬。“
江羽丞和上官婉的婚期已經定下,宮中都是這麽稱呼的。
江羽丞點點頭,一邊朝着裏面走一邊問道
“這段時間,陛下可有醒來的迹象?”
宮人們齊齊搖頭。
這原本也在江羽丞的預料之中,但聽到還是有些失望。
明明一切都是小心謹慎的來的。
就算當初下毒下的多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調養,也應該蘇醒了。
可陛下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這讓他心情更加煩躁。
正當江羽丞打算進去親自看一眼的時候,外面宮人來報,說衆人已經陸續抵達,請他也過去。
無奈之下,江羽丞隻得收回了要推開門的手,叮囑衆人好好照料陛下,便轉身離開了。
清風殿再次恢複了平靜。
房間之内,昏迷了許久的上官宥,手指輕輕一動。
明華殿。
幾大門派的一把手,再次彙聚在此。
除此之外,西陵城中的世家大族的家主,基本上也都來了。
衆人分作兩邊,彼此客氣寒暄,但心中卻都各懷心思。
這樣的陣仗,不可謂不大。
上官婉和江羽丞一直沒出現,大殿之内,漸漸議論聲起
“三公主殿下突然帶人從大荒澤回來,并且召集了這麽多人來,看來真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聽說這次大荒澤之行,死傷慘重!單單是黑騎軍,就有将近四百人殒命!”
“還不止呢!各大門派的弟子,也都各有損傷!你們沒看紫霄劍派的宋栾,臉色難看成什麽樣了?他們這次去了十個人,隻有三個人活着回來這應該是最慘的一家了吧?”
大家說話雖然都是壓低了聲音,可在座的基本都是頂級強者,怎麽可能聽不到?
宋栾的确是早就聽到了消息,直到現在,心情都還沒緩過來。
他坐在座位上,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手背之上青筋暴起。
但他還是生生的忍下了。
因爲能來這裏的,身份地位也都不低。
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願去得罪誰。
正在此時,通報聲再次響起。
“沖虛閣閣主到——”
大殿之内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齊看了過去,神色各異。
他們都是西陵城中消息最靈通的,自然也都知道沖虛閣三個弟子一個未歸的事情。
這基本上就默認是全死在大荒澤了。
不久之前,沖虛閣還大出風頭,抱住了四大宗派的名頭。
衆人都以爲,靠着楚流玥和羌晚舟,沖虛閣的情況會逐漸好轉。
沒想到,這才去了一趟大荒澤,人就全沒了。
這對沖虛閣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不過,出乎衆人預料的是,尉遲松神色十分平靜,似乎沒有半點失去弟子的痛苦。
迎着衆人的視線,尉遲松徑直走了進來,和衆人簡單的見了禮,便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看他如此淡定自若,衆人一時間反倒是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這他該不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吧?
宋栾心情正不爽快,就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開了腔。
“尉遲閣主,聽說您閣中,去了大荒澤的三個弟子,全都沒回來?您可要節哀啊!“
話音落下,整個大點的空氣似乎凍結!
尉遲松擡眸,平靜而冷淡的看了宋栾一眼。
“怎麽,你想來哭墳?”
------題外話------
這裏是一隻失眠又快餓昏了的二月
碼字真是個體力活g
六點更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