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籠罩了楚流玥的周身,四周的可怕氣流瞬間被隔絕開來。
楚流玥一臉驚詫。
“這是...琉璃界?”
她能感覺到,這的确是琉璃界上的力量。
但怎麽從銀色變成了金色?
而且,琉璃界一般都是圓球狀的結界,像這樣貼身形成一層保護的,楚流玥還從未見過。
與其說是結界,倒不如說是...
铠甲!
對!
就是铠甲!
如此貼合身形,除了不是實物,倒是和铠甲沒什麽太大的區别。
楚流玥腦海之中剛剛閃過這個想法,就看到自己雙臂之上的金色光芒,忽然開始凝結!
一開始她還沒注意,當看到上面浮現了奇異的紋路的時候,她終于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這紋路,看着怎麽有些熟悉...
楚流玥盯着看了一會兒,又看向自己的周身,果然發現其他地方的金色光芒也在凝結!
從上到下!
胸腔位置,忽然閃過一道銀色光芒。
楚流玥低頭看了一眼,眼皮狠狠一跳!
因爲她的胸前,竟然出現了一面護心鏡!
楚流玥眨了眨眼睛,心頭湧上一絲不可置信。
這是...
這是——
似乎是爲了印證她的猜想,周圍的金色光芒凝結的速度變得更快!
沒多久,就徹底形成了一副铠甲的模樣!
這铠甲并非是全新,上面有着許多痕迹,看起來經曆過不少激烈的争鬥。
淡淡的金色,溫厚樸實,厚重大氣!
它完美的貼合着楚流玥的身體,像是爲她專門精心打造的一般,勾勒出她軀體完美的線條!
楚流玥愣怔許久,看着自己身上忽然出現的铠甲,屏住了呼吸。
耳膜之中似有血液汩汩湧過,和心髒一樣“砰砰”的劇烈跳動着。
楚流玥的呼吸急促起來,整個人都像是被點燃了一般,臉頰滾燙,雙眼卻是晶亮如最璀璨的夜空!
赤金聖铠!
這真的是赤金聖铠!
本來以爲它已經被上官婉帶走,沒想到竟是出現在了這裏——就穿在她的身上!
眼前星芒閃爍。
楚流玥擡眸看去。
無數金色流光彙聚,最後竟是凝結成了一個頭盔!
正是赤金聖铠的頭盔!
楚流玥的心髒幾乎要從胸膛跳出!
她緩緩伸出手,将那頭盔拿在手中。
觸手溫涼,卻又帶着一絲滾燙。
一道明亮至極的光,從頭盔的頂端劃過!
旋即,這光芒煌煌如火,照亮了她身上的赤金聖铠!
瞬時間,如風吹散了山岚,萬物清朗!
原本泛着古舊之色的赤金聖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明亮起來!
像是終于擦去了上面蒙的一層灰,顯露出了其原本的顔色和光彩!
赤金聖铠——再次認主!
楚流玥萬萬沒想到,赤金聖铠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她的身邊!
一瞬間,無數想法從她的腦海之中閃過!
赤金聖铠沒有認上官婉爲新主,八成是因爲她的魂魄還存在着。
但...它是怎麽來的?
楚流玥回想起剛才的情形,忽然怔住。
難道...這真的和那琉璃界有關?
想到這,她嘗試着召喚琉璃界。
赤金聖铠上流光溢彩,竟是漸漸變得透明!
像是一層清透無色的軟甲,完美覆蓋在楚流玥的身上!
隻有細看的時候,才能瞧見那上面隐隐的镂刻紋路。
這的确是琉璃界!
但這也是赤金聖铠!
好像...好像是遇到了赤金聖铠之後,琉璃界就發生了變化!
這兩者,在無形之中融合爲了一體,最終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她的眼前!
楚流玥心頭劇震!
一副場景,忽然浮現在腦海。
離開曜辰國帝都之前的那一天,她陪着容修下棋,告知自己即将離開,前往天令皇朝的事情。
容修說,他之前送她的那個琉璃界損毀了,便再送她一枚新的。
當時楚流玥并未多注意到什麽。
因爲第二枚琉璃界,和第一枚一模一樣!
從外表看,沒有任何區别!
直到她到了西陵,參加萬峥會,進入到天令神域,才終于意識到,這一枚琉璃界,似乎有些不同。
其防禦力量,非同一般。
那時候楚流玥雖然心中好奇,可因爲情況緊急,就沒有想太多。
後來就逐漸将這件事情抛諸腦後了。
要不是這一次琉璃界主動出現,将她護住,她可能還想不起來這小東西的存在。
現在想想,一切早有端倪!
——什麽樣的原器,能夠輕松抵擋龍淵劍的劍氣?
雖然琉璃界分爲好幾種等級,這種實力也實在是太驚人了些!
就算是上輩子她曾經見過的最好的琉璃界,也未必能如此!
“容修...”
楚流玥低聲喃喃着,眸色複雜。
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湧上心頭。
容修他——是不是知道什麽?!
......
萬裏之外。
房間之内,二人對坐。
啪。
明三十六尊老落下最後一子。
棋盤之上,黑白兩子經過一番激烈的厮殺,終于分出勝負。
明三十六尊老眼睛一亮:
“嘿嘿!這次可算是赢了殿下你了!”
容修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罐,擡眸淡淡一笑。
“尊老實力超絕,我甘拜下風。”
一番話說得雲淡風輕,仿佛早已經料定了這結局。
明三十六尊老原本正笑呵呵的捋着胡子,看到容修這表情,頓時心裏“咯噔”一下,手上一個不小心,拽掉了三根銀白的胡子。
“你、你——殿下是故意讓着老夫的?”
容修劍眉微挑。
“并無。是我心中想得太多,才輸了這一局。“
“少來這套!你是不是放水了,難道老夫還看不出來?”
明三十六尊老氣哼哼的瞪了他一眼。
他和容修下棋,幾乎從未赢過。
苦苦研究了這麽久,沒想到一試,還是如此!
歡喜的心情頓時打了折扣,但轉念一想,這結果反而是正常的,明三十六尊老也就釋然了。
“你五歲學棋,六歲便已經鮮少有敵手,七歲之後...便是老夫都難以赢過你了!哼,輸了那麽多年,老夫還能是個輸不起的?“
他早就習慣了好嗎!?
剛開始的時候,容修放水還放的很明顯,後來漸漸地就藏匿的非常好了。
“殿下若想,絕對可将天下棋手玩弄于鼓掌之中啊!”
明三十六尊老一聲長歎。
容修卻忽然輕笑一聲,薄唇微勾,靠在了椅背之上,慵懶道: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