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這邊折騰了一天,總算是能回到自己家中好好休息。
然而另一邊的江府,卻沒這麽平靜。
......
齊大河被關押了一天之後,在夜色中被押送到了江羽丞的書房。
寒風刺骨,似乎凍到了骨子裏,連帶着他的心幾乎也是涼透了。
大門被人從身後關上。
眼前,則是坐在桌案後一臉冷漠威嚴的江羽丞。
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臉上,寒氣森森。
齊大河渾身打了個激靈,一時間竟是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砰!
孫琪從後面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窩!
“見了大公子還不跪下!”
齊大河吃痛,“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膝蓋劇痛,他疼的臉色一白,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磕頭:
“大公子饒命!大公子饒命!”
江羽丞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說吧,夏木是怎麽回事兒。”
齊大河動作一頓,心中發苦。
“...大公子,我...我真的不知...夏木性格孤僻内向,而且膽子很小,平常連門都不經常出的,我也不知他爲何會這麽做啊!”
雖然他心中也對江羽丞有頗多怨念,可最多也就私下抱怨兩句,絕不敢真的做什麽。
江羽丞是什麽人,他們都再清楚不過!
他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他的手段,怎麽可能敢和他對着幹?
可夏木居然傷了江羽丞...
連他聽聞都震驚了許久,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夏木爲什麽要這樣。
“你和他關系最好,他要做什麽,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
齊大河欲哭無淚: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公子明鑒啊!明明今天我和夏木一同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啊!”
江羽丞沉思片刻。
夏木會對他動手,應該隻是臨時起意。
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隻用一根毛筆。
可夏木在出招的時候,穩準狠至極,江羽丞甚至懷疑夏木是早就對他懷恨在心,才會在猛然之下用了那麽大的力量!
”以前他可曾和你說過,他對本公子懷有恨意?”
齊大河思索了一會兒,神色糾結。
“嗯?”
江羽丞的語調微微擡高,帶着幾分脅迫。
齊大河連忙俯首,額頭抵在地面上,結結巴巴道:
“沒、沒有...真的沒有...”
“他随着本公子去了一趟南疆,容貌盡毀,而且成了啞巴。難道真的毫無怨言?”
江羽丞是不信的。
他自己心裏也知道這些人是怎麽看他的,但他并不介意。
反正他們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可現在,夏木傷了他,他當然是要追究到底的!
齊大河隻好道:
“這個...他一直對大公子忠心耿耿,不會因爲這個對您...”
江羽丞遞給孫琪一個眼神。
孫琪立刻上前,狠狠扇了齊大河一個嘴巴。
啪!
“講實話!若是你嘴裏有半句謊言,便割了你的舌頭!”
齊大河生生被打掉了兩顆牙齒,滿口是血。
他張了張嘴,卻好像有什麽堵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夏木救過他的命...
他不能...
江羽丞眯了眯眼。
他怎麽可能看不出齊大河的心思?
這般頑固,顯然是爲了保夏木。
他忽然問道:
“既然你不認,那這點就先不追究了。本公子問你,夏木...怎麽會忽然境界倒退到了四階巅峰的?”
齊大河忽然一愣,擡頭愣愣的看着江羽丞:
“四階巅峰?不可能啊,他還是以前的那個境界啊?雖然回來之後,他身體受損嚴重,無論怎麽修煉都無法精進,可也絕對沒有回到四階巅峰。“
江羽丞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
他立刻起身,緊緊盯着齊大河: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能确定,他不是四階巅峰?“
齊大河不知他爲何如此,隻呆呆地點頭:
“是啊...大公子,有什麽不對嗎?“
江羽丞眸色快速變換。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那個夏木——根本是個假的!
“這段時間,你可發現夏木和之前有什麽不一樣的嗎?“他急急問道。
齊大河思索良久,遲疑着搖頭:
“...沒有啊...他一直是那個樣子的...”
江羽丞瞬間想起那個“夏木”的樣子來。
身材瘦小,滿臉傷疤,帶着半張鐵皮面具,關鍵是,還是個啞巴。
這樣的一個人,極其容易僞裝!
就算是悄無聲息的換了個人,他不聲不響的,垂着頭往那一站,誰能看出變化來?
江羽丞拳頭逐漸握緊。
現在可以确認的是,今天傷了他的那個夏木,其實不是真正的夏木。
而那個真正的夏木,隻怕是早已經被處理了。
可惜現在不能确認這人是什麽時候換的,更加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會裝扮成夏木,故意混進江府!
隻要那個人将僞裝去掉,重新換成自己的模樣,誰又能知道?
就目前這種狀況,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根本是難如登天!
江羽丞煩躁無比的在房間之中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不斷的看着桌案上擺着的那一根毛筆。
那樣的力道和身法,會是誰...
忽然,他腳步一頓。
四階巅峰...
楚流玥不正是嗎!?